第二十三章(2 / 2)
这三日,祝温卿没少往家跑,请求奉洺先生施以援手,奉洺先生得知后立刻疏通关系,终于,今日卫辰师兄的事情解决,瞬间有了胃口,不想在国子监吃,带着秦韵、秋蝉去了南楼。
虽然上次她与司桁在南楼闹了矛盾,但并不影响南楼的饭菜是真的好吃。
在去的路上,祝温卿叮嘱秦韵,这次一定要让她付钱。
秦韵“啊”一声,心想,祝温卿怎么跟司桁一样,总是能知道她心里的打算。
她原本是想偷偷付钱的。
“我这不是怕你......”
秦韵话虽然没说完,但祝温卿跟秋蝉都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因此秋蝉古怪看了一眼秦韵,秦韵不解,因为秋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家姑娘怎么会付不起钱?
不过,秦韵也不是多想的主,既然卿卿说付,想必卿卿定是有打算的。
三人进了南楼,在一店小二的招待了进了一处雅间。
而雅间对面的楼层,司桁好巧不巧看着祝温卿进去时舒展的眉眼。
他就这么让你开心?
然后面无表情进了自己雅间。
雅间内,秦韵叮嘱祝温卿:“这次修沐日就是我及笄宴,卿卿你可一定要来!”
祝温卿品完茶,道:“知道了,你都说几遍了。”
秦韵笑着:“我这不是怕你不来嘛?”
秋蝉站在二人旁边为她们布菜。
“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去。”祝温卿吃了会,问她,“这次你家都邀请了谁?”
秦韵吃的正开心,听闻边吃边想,最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及笄宴是母亲操办的,我知道的就一个你。”
亲自邀请的就只有一个你。
祝温卿心里感觉到一股暖流。
“不过你知道的嘛,及笄宴,我肯定是要表演才艺的,我所有的才艺中,唯有古筝拿的出手。”秦韵苦恼起来,她也想会别的,可从小到大其他才艺她都不擅长,这古筝也是没日没夜练出来的,后来父亲大发慈悲,说姑娘家有一个就行,咱家姑娘未来也不是嫁到别人家吃苦的,她这才逃了母亲的折磨。
“为了能让我的古筝发挥到极致,也苦了跟我配合的舞女。”
祝温卿后知后觉,难怪近日秦韵也愁眉苦脸的。
祝温卿瞧着秦韵,瞧着瞧着,她发现秦韵没由地自己傻笑起来。
“怎么了?”
秦韵也不是个能瞒事的人,脸色慢慢涨红,几欲开口,话到了嘴边又压了回去。
哎呀,秦韵自己跟自己别扭起来又不说了。
甚少见秦韵这副样子,祝温卿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问还是不问。
“卿卿,我跟你说哦,你不许跟别人说。”
祝温卿点头,秦韵看了眼秋蝉,示意还有人在呢。
祝温卿被秦韵这样子搞地更加好奇,让秋蝉先去门外等着,秋蝉应声出去。
待秋蝉一走,秦韵搬了搬板凳坐地移祝温卿更近了些。
“就是,就是我有喜欢的小郎君了。”
“及笄宴那日,他也会来。”
说完,羞地双手捂住自己脸。
祝温卿见状,好似被秦韵感染,身上也有一股害羞,只是她不知道那股害羞从哪里而来。
“我可不想在他面前丢了面。”
祝温卿掐了下秦韵肉乎乎的脸蛋:“哎呀,能让我们秦大小姐动心的人,得多厉害呀。”
“是很厉害,而且长得也很好看。”
看着秦韵甜而羞涩得笑容,祝温卿想,她母亲刚喜欢上父亲时,时不时也是这般。
“对了对了,卫辰先生也没事,答应来表演曲子。”秦韵高兴不已。
祝温卿笑笑。
二人吃完,回到国子监,祝温卿刚进白愉堂得的院子,一股力道拉住她的腰身,将她拽到旁边。
祝温卿刚要喊出声来,司桁幽幽的声音传出来:“是我。”
是你!
才害怕好嘛!
司桁将祝温卿压在墙壁上,她望着司桁,生怕司桁又要抓着卫辰师兄不放,顿时,也不敢妄动。
司桁凝着祝温卿那双眼睛,她高兴时一双漂亮的剪水眸熠熠生辉,伤心时眼眸含泪欲掉不掉,不开心时含着几缕忧愁增添几分伤感。
他虽看不清她一张脸,可心里明白,他喜欢她,是一种身体的渴望。
就像初见她不久后,他不愿意承认那般,那双眼睛夜夜入梦,缠地他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大夫说我手受伤了,需要找把我弄伤的人负责。”
司桁举起左手手腕,那一排排牙印平日里早该消散,但三日过去,还清楚落在他手腕上,这样下去,怕是会成疤。
祝温卿仔细瞧着司桁手腕,随后仰头对他道:“你随我进来吧。”
祝温卿在前,司桁在后,进了祝温卿的房间。
原本跟她同住的女同学因之前掀开祝温卿的面纱,现在也没有人跟祝温卿同住,秦韵原本想来陪她,可是她一个人本是最合她心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秦韵也就没来。
司桁看着翻翻找找的祝温卿,目光收回来,落在左手手腕上。
落了疤就不好看了,是不是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疤痕不好看。
但她从未表现出来,如果他也跟她一样,脸上布满伤痕,她会不会就不会这般排斥他。
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出来。
“这个药膏每日涂两次,早晚各一次,三日后你手腕的伤就会好。”祝温卿见司桁发呆,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抱着一种自己把他伤了的愧疚心态,自己给他上起了药膏。
药膏冰冰凉凉,把司桁游离的状态拉回来。
司桁回神时,看见少女低头,隔着面纱,温柔吹着他的左手腕,裸露出的白嫩脖颈诱发着香甜。
他的心奇痒无比。
但也没有控制自己收回目光。
“记住没?”
司桁摇头,祝温卿温柔又重复一遍:“药膏,每日早晚各一次,三日就好。”
说罢,把药膏塞到司桁手上。
司桁看着药膏,自言自语道:“留下伤疤不是最好吗?”
这样,他就可以跟她变成同类,他是不是就可以更靠近她一步。
祝温卿皱眉看他,反驳道:“你疯了吗?没有人想让自己留疤的,留疤多丑啊!”
祝温卿说的激动,忘记自己伪装,直言道:“我还是喜欢俊美的人。”
话说的太快,给不了自己反省的机会,祝温卿反应过来时只想打自己的嘴巴。
祝温卿啊祝温卿,你是不是傻!
她还想找补什么,司桁眼睛亮晶晶看她,祝温卿就把司桁往外面推:“好了,药膏也给你了,你快走,别人看见不好。”
司桁半推半就,出了房间,祝温卿连忙关上房门,岂料司桁身子从窗户那边窜出来。
“俊美的人,本世子就很俊美呀。”
好烦这人,祝温卿不留情面直接把窗户关住,徒留笑地开心的司桁。
在上京,论最貌美的男子,那肯定是他司桁,这是卫辰怎么比都比不过的。
很快,迎来了修沐日,也就是秦韵及笄宴。
祝温卿是秦韵安排从正门进去的,一路上,祝温卿看见各家夫人带着姑娘公子贺礼前来。
秦家,上京百年世家,嫡女嫁入高门,嫡幼女更是当作掌上明珠宠爱长大,其父是一品候臣,早年为安定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其兄更是逐渐步入仕途,也是青云直上。
因此娶了秦家嫡幼女,结交了秦家嫡幼女,对于任何一家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我也不知母亲操办如此之大!”
秦韵抱怨着,她不喜欢这种场面,贵人们、姑娘们交谈都带着一层目的,而她知晓自己不是个聪明地,总是看不透她们的目的。
祝温卿安抚着:“你母亲是希望你好,为你前途铺路呢。”
她知道,所以她并未责怪母亲,只是看见此情此景,还是略微有些抱怨。
“不说那些,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新衣服。”
为了能在古筝上一展风采,她母亲可是下了血本。
祝温卿应了下,同时命旁边的秋蝉把她准备的生辰礼拿出来。
见是世家女都想求的流微筝,秦韵眼睛都瞪圆了。
她万万没想到,祝温卿会有。
“我也是托奉洺先生拿到的,给你生辰当礼物。”
秦韵不可思议,这流微筝大家争破脑袋,怎么找都找不到,居然在卿卿这里,可转而一想,卿卿去求奉洺先生好像也算是再合理不过。
秦韵大大方方收下,命自己的贴身丫鬟银簪搬去自己的房间。
不曾想,这一幕,被路过的祝温玉看见,祝温玉看见流微筝时,眼睛都闪着嫉妒的火花!
定是父亲给她求得!
祝温玉原本不想来,过个及笄宴罢了,用得了这么兴师劳重的吗,生怕上京人不知道她过生辰礼。
她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被秦韵看见,秦韵气闷。
祝温玉为什么来?
谁邀请的!
秦韵另一贴身丫鬟银屏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敛些,但秦韵压根就不是个收敛的主。
祝温卿看的明白,祝家如今位于翰林院士,也算一品大臣,秦夫人给祝家发出邀请是在正常不过,就算二人之间不和,总归没有闹到大问题,与人相处总要往好的方向结交,秦夫人自然想着,就给祝家送去帖子。
祝温玉心中也明白这是秦家,多少要给点面子,但祝温卿她可就不给面子了。
看不惯祝温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听闻秦姑娘邀请卫辰先生演奏月光曲,不知刚从陇西回来的祝温卿祝同学可曾听过?”
三年前自月光曲问世,便成了上京名曲,多人文人雅士、贵女宴请,都请戏班演唱月光曲。
而月光曲本身演唱需功力深厚、对曲艺十分精通之人。
因此,除了上京之外,其他地方甚少听见。
跟在祝温玉旁边的贵女们拿着蒲扇掩盖嘴而笑,赤裸裸嘲笑祝温卿。
祝温卿旁边的冬眠、秦韵皆要开口,祝温卿同时拉住她俩。
今日是秦韵的及笄宴,若是传出秦韵打人、骂人的名声,日后对她声誉不好。
祝温卿不紧不慢反问:“这么说,祝同学一定听过了?”
祝温玉骄傲仰着下巴,她可是每次修沐日都会来听一遍。
但她还未开口,与她交好的小姐妹率先开口:“阿玉不但听过,还十分钦佩月光曲的作者,并且认识月光曲的作者呢!”
祝温玉脸色微变,但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钦佩是真,但认识是假。
当时就是跟她们说话说的夸大了。
不过她不认识,当场的她们怎么会认识!
心安理得接受她们的吹捧。
祝温卿轻轻“哦”一声,道:“我来上京之前怎么不认识你呢?”
祝温玉取笑她:“笑话,你来上京之前,我又怎可能认识你呢?”
“奇怪,你不是说认识月光曲的作者吗?我怎么不知我认识你?”
祝温玉还想继续说,但慢慢从祝温卿的话里绕出来,整个人顿时僵住,不敢置信看向祝温卿。
连带着祝温玉身边的好姐妹、秦韵都震惊不已望着祝温卿。
恰逢卫辰先生经过,祝温玉身边的好姐妹不死心叫住卫辰先生。
“先生,她说她是月光曲的作者,是真的吗?”
祝温玉认识不认识不一定为真,但卫辰先生一定认识。
卫辰看着眼神闪着狡黠光芒的祝温卿,默默点了下头,道:“小师父,月光曲第三部 你何时写,大家都等着呢。”
祝温卿慢悠悠回答:“快了快了,近日不是忙着呢。”
祝温卿声音娓娓动听,娇翠欲滴,温柔仰头对着卫辰笑。
“大家都在谈什么,笑得我在远处都听见了。”秦敬礼带着男宾走过来,打趣着。
司桁看见祝温卿站在卫辰身边,手一下就握紧成拳!
作者有话说:
又要修罗了!
小世子,你知不知你真正的情敌是秦韵她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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