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像哄小狗般哄司桁◎
司桁紧紧盯着秦家大门, 沉思道:“抓小野猫!”
宋博容:“……”
宋博容忍着把东西扔到司桁脸上的冲劲,怒吼道:“你到底有多少只小野猫!”
天天抓猫!
他瞧着他也不是有良心的人。
“你该不会是想把猫抓回去杀了吧?”
司桁:“……”
凉凉的目光看过去。
宋博容嗖地收回目光, 往秦家走。
“你俩今夜怎么来了?”
原本该是秦侯爷招待宋博容、司桁二人, 但秦侯爷今晚有事,被皇帝招到宫里,因此由秦夫人出来迎接。
司桁、宋博容与秦家虽不亲厚, 但总归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人家,走哪里都是被人热情相迎。
宋博容上前一步, 温和行礼回应:“例考快到了, 想与秦姑娘讨论下学业上的问题。”
此话一出, 屋内静住了。
笑死了。
与秦韵讨论?
分数怕只会只减不增。
司桁嫌弃地看了眼宋博容。
宋博容硬是舔着脸笑。
但秦夫人也不好直接拒了他们二人,命丫鬟去传秦韵。
“夫人不必客气,让丫鬟带路即可,我们自己过去在外院等候就行。”
宋博容言语恳切。
是个好主意,秦夫人允了。
“正好,今日阿韵还带了同窗好友,你们也可一同讨论。”
能让秦韵说上好友的只有祝温卿一人。
当下宋博容余光瞄了一下司桁, 脸上笑着道:“这样正好不过。”
出了门,宋博容咬牙切齿在司桁耳边小声说:“好呀你, 你就是为了祝温卿。”
司桁未语,目光沉沉扫着府内各处。
“欸, 你的脸该不会就是祝温卿打的吧?”
司桁凉凉的眼神扫过来。
宋博容笑了,这世上能打司桁的脸且还没事的人,可能除了祝温卿之外就真的再无别人了。
“你到底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惹了那姑娘?”
“她打我, 她没错?怎么我就成了十恶不赦。”
宋博容冷哼下:“得了吧, 你不惹人家, 人家能打你。”
司桁敛了神色。
她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他想亲她很久了。
只是,那天,她温软的身子跌在他的怀里,他努力移开目光,可余光下是她娇艳的唇瓣,再往下,便是玲珑有致的曲线。
司桁即使控制联想,不然,身子又要热起来。
待走到内院入口,小厮候在一旁,司桁、宋博容无聊等着秦韵,突然,宋博容捂着腰,弓着身,冲小厮招手:“哎呦,不行了,你家茅房在哪里?”
小厮可不敢怠慢宋博容,立刻引宋博容去茅房。
待两人走远,司桁身子隐于墨色中。
与此同时,祝温卿跟在秦敬礼身后,来到一间客房前。
“兰姨在里面。”
祝温卿飞奔至客房,门打开,一位年近三十旬的妇人凝望着她。
“兰姨?”祝温卿不确定叫了声,月光如水,落在妇人身上,待她看清妇人容貌,妇人利索跪下来,朝她行礼,“姑娘。”
八年来,祝温卿派了很多人手去寻兰姨。
当年,母亲病逝,她处理完母亲尸首,待回来,院落已经被宋芸芸强制收走,昔日的仆人更是散地到处都是。
她当时求宋芸芸把兰姨送回来,宋芸芸只是温柔地告诉她不行。
兰姨是宁虞乳母的女儿,自宁虞记事起,就在宁虞身边。
当初,宁虞突然重病,大夫诊断极有可能传染,轰动了上京天子,直接把宁虞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靠近,是兰姨主动提出,自愿照顾宁虞生活起居。
祝温卿想,若没有兰姨,怕母亲不能活三个月。
可母亲病逝后,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秦敬礼贴心关住房门,祝温卿连忙扶起兰姨。
“兰姨,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兰姨怜爱看着祝温卿,看着祝温卿那双比宁虞还要好看的剪水眸,欣慰笑着:“好!好!好!在陇西出落地真好。”
“比你母亲当年还要夺目。”
年近三十的妇人眼眶含泪,祝温卿扶她坐下来。
“宋芸芸前来收院子,对奴仆又打又骂,我瞧着不对劲,从狗洞钻出去,躲了五天,宋芸芸还在找我,我心想不对想回老家躲,却不料遇到宋芸芸安排的打手,幸好,我遇见秦公子,秦公子救下我,之后在秦公子的救济下,隐姓埋名,在东巷开了家栗子糕。”
“或许正因为秦公子的庇护,小姐的人未曾找到我。”
祝温卿对秦敬礼心里起了谢意:“兰姨你没事就好。”
兰姨擦干眼泪,小心翼翼查看周围是否有人,确定周围没人,贴身附在祝温卿耳朵旁道:“姑娘,当初小姐病生的蹊跷,宋芸芸更是对我派杀手,我就怀疑小姐是人杀,而非病逝。”
祝温卿心中大骇,随后眼眸就沉了下来。
“可有怀疑人选?”
“宋芸芸。”兰姨道,“可只是我的猜测,这些年来,我走遍上京药坊,从未出现过跟小姐一模一样的病例,于是,我转变思路,朝宋芸芸老家查去。”
“直到月余前,我在宋芸芸老家得知,一案例跟小姐病例一样。”
祝温卿手倏地收紧。
“我也是查不到方向才去查宋芸芸,毕竟除了宋芸芸,我也不知该查谁。”兰姨丧气地说,可随后又鼓起精神来,“我在那例里查到一种草,与我当年照顾小姐时一模一样,我寻了当地大夫,告诉我叫百麻草。”
“百麻草?”祝温卿在脑海里搜索这个药名,但无所收获。
她看着这个到现在还在为她母亲卖命的妇人,眼眶瞬间涌现出热流,她偏过头,快速抹掉眼泪,安抚道:“兰姨,我回来了,剩下就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害母亲的凶手逍遥法外。”
小姑娘眼看就要及笄,出落地明媚皓齿,螓首蛾眉。
兰姨八年来心里终于有了慰藉。
“你回来就放心了。”
祝温卿附身怀抱住兰姨。
一炷香之后,她刚走出客房,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拽之一旁。
高大丛生的树林里,司桁将祝温卿压在粗.壮的树干上。
“别喊,秦敬礼已经被我支开。”
闻言,祝温卿放弃争执。
祝温卿双目喷火,盯着司桁,但余光往下,看见司桁左脸红痕,心中略微发软,这人也是!都这么红还不上药,天天让谁看。
疼死他算了。
心里盘算下,眼里的轻柔消失不见。
“你说说你怎么赔我?”
祝温卿望过去,不太理解司桁这句话。
司桁看着纯真的姑娘,嘴角弥漫上一抹妖冶的笑。
“他们都说我脸被伤,讨不到夫人。”
“饿哦这人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独这张脸,你毁了它,要不要赔我个夫人?”
少年说话温柔,好似勾着你陷入他的圈套。
祝温卿刚想说她又不是管发夫人的,眸光对上司桁勾人的眼神,话一顿,反应过来。
他哪里是讨夫人,根本就是!
祝温卿气的直接往外推他,奈何,司桁宛如一座山,怎么推都推不动。
她气愤得狠狠瞪着司桁,低头就要咬他。
“怎么跟个猫似得,就知道挠我。”
祝温卿咬在司桁的左手腕上,贝齿用力,余光瞄着司桁的表情。
司桁吃痛,却没有放开的趋势。
祝温卿胸腔里的气愤慢慢变成一股委屈。
为什么总是缠着她!
为什么总要抓着她不放!
慢慢,漂亮的剪水眸里迅速蓄起一层水雾。
两人之间气氛沉下去。
很久之后,司桁叹口气,低头,弯腰对上祝温卿的眼眸,祝温卿神情一愣。
“那件事,你也打我了,我再给你道个歉,就算过去行不?”
司桁言语诚恳,细细听上去,似乎是在求她。
祝温卿偏过脑袋。
“我真的错了,你当时就在我怀里,我从未对任何姑娘如此动心,也从未与别的姑娘亲热,可是,我一见你,就想亲你。”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已经在控制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说到底,就是你太好看,勾的我心猿意马。”
“你!”
祝温卿听着耳朵渐红,心想这人不要脸至极,但听到最后,一双美目愤怒瞪向司桁。
明明是你的错!
居然强行加给她!
好不讲理!
蓄起的眼泪又被压下去。
司桁哄着她:“好好好!我的错。”
“这几天都跟我生多少气了,不气了啊。”
祝温卿一躲,司桁手落了空。
“我该回去了。”
“你说不生气,我就让你回去。”
难道口头上说不生气,就真的不气了吗?
祝温卿不懂,可司桁坚决要让她说。
她浑身倍感无奈,像哄小狗似的哄司桁,道:“我不生气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司桁离开前,想了下,转身叮嘱,“不许跟秦敬礼走的太近。”
这人管的真宽。
“知道了。”
祝温卿敷衍地摆手。
司桁气笑。
祝温卿往外走了会,看见迎面走上来的秦敬礼。
“去哪里了,我怎么回来就没人了。”
秦敬礼嗓音很干净,祝温卿看见他就像是一捧水汪汪的泉水。
祝温卿心里浮上愧疚,对这样的人撒谎真是罪恶。
“随便逛逛。”
“可是对哪里感兴趣?”秦敬礼贴心问,解释道,“刚才有人来禀告说母亲找我,我过去了一趟。”
“很忙吗?礼哥哥若是忙,就不用管我。”
秦敬礼深深看了眼祝温卿。
“对于哥哥来说,最忙的事情就是你。”
“我哪里给你添麻烦了!”祝温卿凶巴巴反驳。
秦敬礼浅浅笑起来:“哥哥巴不得圆圆给哥哥添麻烦呢。”
男人眼眸像注了层水,在月光的沐浴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润。
这话感觉不对,可她又说不上来,连忙收起目光,不再看秦敬礼。
之后的三天天,祝温卿一有时间就待在藏书阁。
藏书阁,放了百年留下来的古迹,有着纵观千年更变的山河记载,她想,她总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拜麻草的痕迹。
然,三天来,她一无所获。
这天,祝温卿坐在架子后面,借着夕阳的光,翻着一本草药书。
藏书阁除了定时洒扫的书童,一向没什么人来。
空气安静,周围只有她一人。
无人打扰的祝温卿心情愉悦。
突然,她想到女子撒娇的声音。
“你不要这样。”
“这里没人来,给我亲一口。”
国子监的姑娘最迟于十七岁结业,男子弱冠或者十七八结业,因此国子监也有不少十六七出落地更加有韵味的姑娘。
周围太寂静,祝温卿一开始看书看的投入,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直到,这本草药书快翻完,都没有找到关于百麻草的记载,心情微微失落,心思也从书本里收回来,就听见那一串令人脸红的声音。
“你先别动手。”
“我好想你。”
“别呀,会别人看见的。”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要等不急了。”
祝温卿想偷偷离开,蹲下腰刚小心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三排之后书架背后有裙摆飞扬,小女鹅的声音也越发娇嗔。
祝温卿脸瞬间变地滚烫,匆匆把自己藏在书架下。
她从未见过这种事,但梦里司桁于她做过不少,好似每次梦醒过来,司桁手臂宛如铁臂般圈着她的腰身,而她身上.......
祝温卿脸越来越烧,马上就要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