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4)(2 / 2)
九方沁当空错身,再向上看去时,才知道自己被诈了——南予已到第三层铁链!
手中长鞭一缠,勾住了南予的脚,南予双脚踏在第三层铁链上不得抽身,微起跳反手握紧第四层铁链。
九方沁正好奇她要干什么,却见她借势将软鞭又在脚上缠了几圈,双手使力托起自己身体,竟然想要徒手挣脱软鞭的束缚!
“你要干什么?!”九方沁手中的软鞭被她的脚拽动,自己双脚腾空踩在第一层铁链上,双手又握着软鞭,不好稳住身形。
南予勾唇一笑,双手紧紧上托,这就好比在做引体向上,她的目的仅仅在于拽掉九方沁的软鞭以及让她身形不稳掉下去。
果不其然,九方沁被迫松开软鞭,自己跌了出去,南予就势向上一翻身,如同荡秋千一般,双脚勾住第五层铁链,身体倒了过来,这时又像猴子捞月将软鞭迅速拉起后站直身子。
九方沁兵器被夺,神色一凛,双手一张腾身而上,火红的重明鸟尖啸一声从身后飞出,气韵乍现!
君玦微微蹙起了眉,半眯了眯眸子,紫衣男子亦将目光落在了那翩翩白衣的身上。
南予不能近身,一打铁链勾住顶层铁链借力飞身而起,伸手要去夺神药,然而九方沁迅速逼近!
就在这时,九方沁身上气韵愈来愈强,南予不禁惊诧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和那日风姑的气韵所带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九方沁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气韵流转的风向,声音,味道,招式……脑海回荡的又是那座高耸入云的青山!
青山、风姑、幻息颖、九方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1.幻字成诀
九方沁身形一动,重明鸟逼向南予,振翅旋舞,赤光笼罩整个擂台,一时间风动树摇,震慑人心!
凭心而论,九方沁的确是重明鸟一阶的高手,将此阶的力量已然发挥到了极致,南予虽战胜了南宫黛与慕世灵,有一半原因也是她们兽形不稳,然而九方沁则完全不同……
暗自思衬,面对如此劲敌,南予……你到底该怎么办?!
重明鸟划过长空,状似雉,鸣似凤,天火扫尾,在空中盘旋急转,陡然向南予俯冲而去!
一干看客屏住了呼吸,狂然为此时任然未打算入阶的南予倒吸了几口凉气!君玦的目光晦暗晦明,手心隐约有点点光芒聚拢,思量再三,转而又散了去。紫衣男子抿了抿唇,目光紧追那抹白影,眸色淡然。
南予清瞳骤紧,眸中漾着那俯冲而来的重明鸟,沉下一口气,微微合眼……冷静!冷静!要冷静!
字!有好多字!大脑中零零散散像跳珠一般!东来西去!南过北往!上起下落!一时间纵横交错!
就在众人深信南予必死无疑的时候;就在九方沁得意懈怠的时候;就在一干武林人士惋惜哀悼的时候;就在莲碧与映荷急得眸中泛出了泪光的时候;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的时候——
“啊……!噗!”九方沁哀痛破天一吼,仿佛就是眨眼间的事,众看客再度回神,重明鸟俱散,火光烧身,九方沁被打出擂台十里远!
狂风呼啸大作,张扬袭过,天色骤然沉了下来,乌云遮日,尘埃漫天!
再度仰止那铁链上屹立的白衣少年,衣角翻飞,内力流窜,青丝张扬成魔,眸光清冷,双手拇指与小指相扣在胸前,周身九股白色气流围绕旋转!
流光幻影,双手结印。
这、这分明是——
“幻字诀……”君玦与紫衣男子异口同声呢喃道。
“是幻字诀!”有武林人士陡然大喝!
“二十二年前幻门秘术幻字诀?!”
“幻门不是销声匿迹了吗?!”
“二十二年了……当年不知多少人争夺的东西!”
“这少年竟会……幻字诀……!”
君玦微微蹙眉,与紫衣男子相觑了一眼,后者微微翘起唇,“这个女子身上的秘密,不比你少。”
幻字诀,幻门秘术,相传幻字诀只传与幻门门主,是武林人士争夺的至上心法,流光幻影,双手结印,不需要入阶便可封印一切事物,或实或虚。
若是实物,便永久封印不得解;若是虚物,如气韵,则会借以封印之力将其瓦解,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就是所说的反弹。
九方沁之所以被打出擂台,也就是这么个理儿了,她的阶位有多厉害,幻字诀便有多厉害,她多用一分力,幻字诀便多用一分力。
其实说白了南予自个儿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不过是有人找死,她就顺手捎上一程!
南予将气流散去,飞身打顶拿下锦盒,清冷的眸光掠过台下,很好,都没胆子有意见,效果已经达到,撩了撩身后青丝,扬长而去。
32.插科打诨
在一干沸腾看客灼热的关注之下,南予大摇大摆地走向了上座的君玦与紫衣男子。
撇开众人对皇室八卦的关注程度不谈,就昨日轻弦阁两人火烧火燎那一出之后,召阳小老百姓就已经自带脑补了不止一下。不仅将两人子虚乌有的芙蓉帐事用春/宫图描述得绘声绘色,还堪称眉目传神,韵味独到!
更何况那儿还杵着个紫衣男子,容貌也是上乘,看来不是断背山,多半是个三角恋。
众看客没关道不说,还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就想看看这事儿要怎么闹!
南予携着莲碧与映荷,拿着神药准备来换连心锁,一脸二世祖,开口就扬唇道,“该履行承诺了吧?”
众看客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涌:承诺?!什么承诺?!
君玦抿了口茶,双眸淡淡地扫过人群,约莫片刻,冲她递了个似有似无暧、昧不清的眼神,接着妖娆一笑,“本王答应娶你,一定会做到,予儿何必如此心急?”
一干八卦人士再度沸腾:娶你?!什么娶你?!
南予瞪大了眼珠子就知道自个儿被他算计了!他俩什么时候说过这码子事儿?!更可恨的是——心急?谁他娘的跟你心急?!
“怎么不急,”南予神色一婉转,面不改色心不跳,来了个满目柔情的笑,“王爷本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现今侍妾都暗着纳了十八个了,如何叫我不急?”
三八们满腔的热血就差着没蹦出来了:侍妾?!什么侍妾?!
君玦别说侍妾,府上就连个女的都没有,紫衣男子轻笑一声,端着茶盏装作不经意扫过南予,却是微微上翘了唇角。
君玦似笑非笑,抿了抿清茶,才不紧不慢道,“现在来急我?你背着本王和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这里人多,本王不想点破。”
看官早已激情荡漾双目来回穿梭在两人之间:男人?!什么男人?!
南予嘴角微微一抽过后,瞬间进入角色,那颔首欲垂泪的神情简直绝了,“你流连花丛本就对我不管不顾……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不愿你为难吗?”
爽了爽了众人在心底狂然呐喊:着想?!什么着想?!
紫衣男子到底还是绷不住了,微微握拳置于唇边,就笑了出声,看着南予的神色之中不免探究起来。
君玦轻轻落下茶盏,眸色也不知是明是暗,随即不管一众看客八卦的眼神,将南予打横抱了起来,嘴角微微上翘,“本王以后不会了,只宠你一人可好?”
可好你个毛线球,小爷跟你意思意思一来二去顺着说几句就是给你面子了,你还得寸进尺?
“放开我……”南予用力地扳着身子,奈何君玦扣得太紧,根本就未留余地,只好耷拉下眼帘瞪着他低声道。
君玦并未说话,只噙着浅笑很快将她甩上马车,远离了人群。
两人坐在马车内,君玦一脸柔情,南予一脸怨怼,如此对视僵持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还是南予破了功,“我为你夺了药,你把连心锁还我。”
33.不解我意
这句话是生生掐准了气氛,君玦眸光微敛,凝视着她半晌,忽而就笑得妖气横生,他说,他气定神闲地说,他说,他风轻云淡地说,他说,他事不关己地说,他说,“予儿,本王向来不守信。”
几、几个意思?
南予一瞪眼:那语气里颇为讥讽的调儿是个什么意思?!笑她傻缺?!她能拿他怎么样?!你他娘的不守信还堂而皇之说得这么嘚瑟?!
不得不说君玦真是步步为营,故意将神药与圣药混淆,让自己夺取了医治百病的神药,苏酒儿夺取了助以升阶的圣药。
也就是说,自己不光为他夺了神药,治了风姑,现今要是自个儿想入阶还得死乞白赖地求他?!
不仅如此,还掐准了自己与风姑也有关系,所以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把神药给他,而他风轻云淡来了一句自己本就不守信用,他娘的连心锁就不用还了?!
对于这种站在至黑之巅,俯瞰众生的妖孽,南予正襟危坐审视良久……
“别这般看我。”君玦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风轻云淡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南予一扫眸中阴霾,神色一婉转,冲他来了个柔情缱绻的笑,“王爷,神药给你,放我下车。”
君玦见她还真就毫不犹豫地将药放在了自己身边,不禁蹙了蹙眉宇,沉吟片刻后,稍稍偏头微勾起嘴角,挑眉道:“生气了?”
南予笑得风情万种,“生气有用吗?”
“没有。”君玦回眸,整理着袖口淡淡道。
没有你问个毛啊?!小爷没现场打爆你的头你就偷着乐去吧!
“移天,停马车。”君玦思量片刻后,不急不缓的喊道。
君玦撩起车帘,目光追随着南予离去,紫衣男子已不知何时坐了进来,手中把玩着放置神药的锦盒,笑得戏谑,“一向言而有信的玦王爷失信于一个女子,亏得是我,换做别人一定猜不透你。”
君玦放下车帘,淡淡地瞥他一眼,嘴角抿出一抹笑,“怎么说?”
“神药给你,连心锁还她,你们就两清了,”紫衣男子打开手中的锦盒,将神药取出,拿在手中摩挲着,“可你……就是不想和她了无干系。”
君玦轻笑,接着道,“我有没有夸过你,观星术学得不错?”
轻弦阁
南予揣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坐在窗框上凹了足足一盏茶的造型,饶是莲碧与映荷看着那笑都觉得瘆的慌。
莲碧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低声皱眉道:“小姐,你、你别笑了成吗?”
南予若无其事地撩了撩身后的青丝,扯了扯身上素白的男装,声音格外轻快,“映荷,莲碧,带上我的首饰,跟我出门。”
“小姐不是才回来吗?又出门干什么啊?”映荷不禁问道,而莲碧已经蹦着去装首饰了。
南予站在门口回眸笑得百媚生花,素掌往橱柜上一拍,一字一顿道,“你、们、猜!”
“哐嘭咚——!!”话音刚落,橱柜应声而碎!!
34.流言蜚语
次日,不论是繁华闹市还是无名小道,街头巷尾无一不传颂着这样一段刻骨铭心九曲回肠的爱情佳话——
玦王爷与一风尘男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为其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多年,奈何风尘男子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玦王爷伤心欲绝,暗纳十八小妾夜夜笙歌日日买醉不求其回心转意只求能聊以慰藉!
赶巧的是,这花边儿一出,就有一身着紫衣不知其名的翩翩少年作客至玦王府!!
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玦王爷竟然亲自大开府门迎接,两人谈笑自如举步进府,小老百姓再那么稍一脑补,两人那对视的眼神当即就成了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各路三八互通眉眼当堂拍案化流言为真相:风尘男子自知辜负情意上门请罪,玦王爷大摆筵席不计前嫌,两人进府数时,至于做了何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哈……!”南予坐在七重天大堂内,这流言蜚语听得是津津有味,所以说,乞丐就是乞丐,雷厉风行且不怕死,她只不过打发了几两银子稍稍点拨了一下,竟然就传出了这么劲/爆的版本!
莲碧一边替南予倒着酒,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公子,你居然连王爷都敢戏弄?!”
“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毕竟玦王爷不是好惹的主儿,映荷不禁握了握茶杯,满脸愁容。
莲碧后肘撞了撞她,笑道,“我都不怕了你还担心什么?!王爷又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满大街都在说,众人有罪即无罪,不会怎么样的!”
南予不禁轻笑,想必是自个儿反正将三大家都得罪了个干净,莲碧也是看淡生死了才这般无所畏惧。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上门去找寻君玦的紫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会和君玦走的那么近?他常出没于七重天,莫不是与七重天有关?
“莲碧,映荷,你们可知道君玦身边的那个紫衣男子是谁吗?”南予浅酌了口酒,淡淡道。
莲碧与映荷相觑了一眼,后者先道,“虽说不是流言说得那般,但是他与玦王爷走得的确是蛮近的,玦王爷回朝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七重天。”
前者点了点头,接着道,“他的身份不光神秘,就连姓名也没有几人知道,爱慕他的人多不胜数,包括九方郡主在内,也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名字。”
南予抿了抿唇,思绪回到了半月前初次踏入七重天时心中萌生的那个问题,都说七重天楼七重,可为什么只有六层楼?当时未曾细想,现在再思索起来,倒觉得这是在明目张胆却又刻意收敛得说明着什么。
这最后一层楼在哪儿?或者说,七重天根本就不止是酒楼的名字,那么七重天到底又是什么呢?
“幻字诀……幻字诀……是息颖……是息颖来了!……息颖用了幻字诀……?不!不要!不要!!快跑啊……!”
狂乱无措的话语打断了南予的思考,紧接着,便看到风姑蓬头垢面,破烂的青衣摇摇曳曳,双手乱舞着跑进了七重天,大声喊道,“息颖……!不要……不要……!不能用幻字诀……不要……!”
再一擡眸,便对上了君玦的双眸,目光扫过身后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