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终 (19)(2 / 2)
君玦好不容易好看了一些的脸色再一次崩了。
但是又考虑到自己追出云岚宗来找她,本来就是和她认错道歉的,是自己先忍不住要找她,忍不住关心她的事情,忍不住很想很想她。他是主动来服软的,火气再大也要稳住,不能再对她恶言相向。
他自己一个人在云岚宗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难受,难受得随时都能哭出来,也不是在难受南予将他看得一点儿都不重要,虽然这个也很让他难受,但是他最难受的还是南予就这么走了……
君玦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南予真的一走了之。
南予不喜欢他,他可以慢慢和她培养感情,对她很好很好,一定可以让她喜欢上自己,要是还不喜欢,他觉得直接囚|禁她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卑鄙无耻的事情他做得惯了,只是不希望对南予用出来,或者说不希望一上来就用卑鄙的法子,可如果到了逼不得已……反正南予是一定要在他的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放手。
君玦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用最虔诚、最认真、最诚挚的眼神凝视着她,低声用那种很委屈的语调,和她道,“对不起,你不要……跑了,每次你都跑,你都给我……给我跑怕了……”
这么暖意融融的氛围,南予和他对视的眼神却无处不透露着敷衍和躲闪,君玦心里的委屈简直要爆发到了极点:你们说这火气要他怎么稳?!软他也服了!错他也认了!打脸犯|贱的事情他也做了!!她却还是这个态度!!
南予见他的眼神忽然又变了几变,心里不禁打了个突,突打完的那么一瞬间她就知道要糟,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想要开口补救,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被……强|吻封口了!!
天地良心!!南予自认方才自己那个眼神明明是娇|羞!!
君玦的吻永远都带着侵|略性,让人闻了就忍不住向他靠拢的味道也在这一刻不怎么舒气起来,只有满满的侵|略的味道,就和他这整个人一样,怎么说呢……就如君玦所言,是男人味儿。
唇齿相抵,南予险些没被他这么嚣张强势又绵长温柔的一下吻得断了气,被他压住身子抵在靠墙落着的雕花木架上,双手依旧隔着一层帕子焐在他的脸上,南予屏住呼吸紧紧闭着双眸蹙起眉,被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吻,他|娘的究竟要不要接?
带着这个问题,一直到君玦吻完,南予涨红着脸蹙紧眉不敢睁眼,好半晌过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刚睁开就又被君玦堵住唇不断啃|咬|吸|吮!
“唔……”
南予被这一下撞得不禁低低呻/吟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在君玦听来就是在诱着他继续进攻,他的舌在她口中转了几转,南予甚至都找出他转的规律了——他好像很喜欢舔/弄她口中那两颗尖利的虎牙!
“殿下,东西备好,我来炼……”花渐深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正在别人病房里激|吻的两个人,没说完的话打了十多个结才磕磕巴巴吐出来,“药、药了……”
君玦本来就在火气上,闻言不耐烦地将南予松开一点儿,转头就吼道,“滚!!门口蹲着炼!!”
语毕,君玦要再次低头含住南予的唇,南予赶忙推拒,“等、等等等……我……唔!”
求花渐深此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160.天荒地老
南予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衣襟里,本就潮/红的脸上更似是铺上了一层红霞,整张脸红了还不够,这把邪火一路烧红到了脖子根儿!
南予伸出一只手来捉住君玦的手腕,红透了脸不敢看君玦的眼睛,但是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却是死死抓紧了,像是故意抓紧好让君玦疼,又好像其实是在不知所措,下意识才抓紧的。
总之南予现在的神情很好看,君玦将她圈在雕花木架上静静倾身凝视着,嘴角挂着饶有兴趣的笑意,满眸的纵然,还有一点儿坏心,邪肆又宠溺。
感受到就在自己头顶上聚焦的视线,南予的手再缩紧了些,直将君玦白皙却强劲的手腕捏得起了红印子,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拿出来……有、有人敲门……”
“不拿。”君玦的手故意在她的胸前又揉了揉,低声笑道,“让他敲。什么时候敲得和予儿的心跳一个节奏了,就让他进来。”
南予恼火地蹙紧眉,这回显然就不止是方才的害羞了,刚要发作冲他怒吼,君玦反应极快地把手抽了出来,生怕她被自己再惹生气,直接先一步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凑到她耳边道,“好了好了,一个节奏了。”
侧脸贴在君玦的胸前,南予才感觉到他并不是像他看上去的那么淡定平静,其实他的心跳也早已大珠小珠落玉盘,犹如鼓点一般密集且强有力,完全不是他面儿上那么风轻云淡。
或许是他方才在吻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心跳如鼓,也或许是看到她突然羞恼生气了,害怕她又和他置气、不理他或者要逃离他,所以才紧张慌乱了一下。
不管是哪种,南予都觉着这么想了后心里又莫名舒服了些。
“叩叩叩——”
花渐深脑门儿上的汗都流到衣襟里去了,敲了三回门,第一回里面完全没动静,第二回听见了未来主母的……咳,低吟,以及一些两个人的私房话。
花渐深发誓,他不想听的!!他虽然好奇但是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的!!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光阴!不能死在三八上啊!
就在花渐深站在门外神游天外的时候,君玦已经捡起被自己扯开随意丢在地上的腰带,给南予仔细地系回去。方才想把手伸进南予的衣襟里也是因为情到深处不自禁,所以就扯开了她的腰带,从腰上顺着摸了上去。
手上的滑腻香软还尚有温存,君玦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要溢出来的温柔,低头小心翼翼地给坐在雕花木架上的南予系着腰带。
但在南予的眼里看着的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眸子一耷拉,她凉凉道,“殿下,你到底会不会打结?请问你打个蝴蝶结要打多久?”
君玦低低一笑,轻声道,“天荒地老。”
南予直白地擡眸瞪着他,“什么鬼结打这么久,你快点儿行不行?”
君玦眨了下眸子,满脸无辜地看着自己手中正打的结,然后在南予惊愕的目光下俯身凑到她的腰处,用嘴咬住了腰带上的一根白色线头,轻轻扯掉。
“打好了。”君玦擡起头,没看见南予错愕的目光,自顾自地一本正经介绍道,“我打的死结。”
南予回神:“靠!你让我今晚上睡的时候怎么脱?!”
君玦接着一本正经,“这个只有我会解,你来我房里睡,我帮你脱。”
“滚去开门!!!”
161.一起睡罢
花渐深进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蒸发过了一轮,脑门儿上的汗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可以流进脚底!
说实话,他站在外面儿听了那么久,虽说已经摸清了殿下在面对南予姑娘的时候到底能有多不可思议、有多没有下限、有多纵容宠溺,但是被殿下主动宠着是一回事儿,主动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儿。
敢这么跟殿下扯着嗓子吼的,还真就里面坐在雕花木架子上的这么一位!
朝天大陆上哪个人不晓得殿下的脾性,就是典型地容不得谁对他放肆,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个普通的不认识的人对殿下说了一句话,就算是很寻常的一句话,殿下要是觉得那个人的语气不够低声下气、不够畏畏缩缩,那么这个人就是对殿下不尊敬,就是冒犯了他,就是在他面前放肆。
这就是君玦,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又嚣张猖狂的男人。
南予姑娘是个例外的,可能她本身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和殿下说话才是正确的,也有可能她是被殿下掼怀了,就是这么恃宠而骄,要是她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殿下,殿下或许还会不高兴。
这一点花渐深早就想通了,所以也不是因为南予猝不及防对君玦这么大吼大叫地使唤而汗流浃背,而是因为……亲自给他花渐深开门的是殿下!!
你说这惊不惊悚?这他娘的惊悚不惊悚?!
这么大晚上的是要把花渐深给折煞死!
谁给君卿殿下敲门是指着殿下亲自来开?不都是指着殿下说一声进来吗?!
谁想得到殿下会因为南予姑娘说了一句“滚去开门”,就当真乖乖地过来开门了?
殿下,你这么丝毫不敢忤逆自己女人的作为是怂你知不知道?你作为上位者的风范在南予姑娘面前都怂得被狗吃了不成?!
你这宠得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这些花渐深只敢在心里吐槽,面儿上半点不露痕迹,他甚至都不敢擡头看两人。不敢看殿下是自古以来都不怎么敢看,不敢看南予则是因为……害怕看到她唇上的红肿会被殿下灭口。
“殿下,丹药已经炼好了。”花渐深低声却清晰地说道,“老/鸨不知道殿下和南姑娘是要在这里休息还是去对面酒楼,因此在两边都吩咐人备好了两间房,还有一些饭菜。”
君玦还没说话,南予直接从雕花木架上跳下来,打着哈欠对君玦道,“你先给城歌喂药,我困了,回对面酒楼了。”
“别走。”君玦拉住她的手腕,求道,“等着我处理完事情一起,好不好?”
南予很给面子地停下来转头看他,“你还要干什么?可是我困了,撑不了多久。”
君玦脱下外套给南予穿上,一把将缩在衣裳里的她打横抱起,在南予错愕的目光下对她勾唇一笑,“你要是困了就睡罢,要是想看我干什么就在我怀里玩儿一会儿,等到了对面酒楼再睡……和我一起,嗯?”
南予对他口中的在怀里玩儿一会儿没什么兴趣,一只手抱紧他的腰,另一只手揉了揉因为打完哈欠流出点儿泪的眸子,随后又抓紧他的后颈,片刻后轻声道,“不许脱我衣服。”
162.拨云见月
君玦原本是没觉得南予会答应他的,当南予只是对他说出了“不许脱我衣服”这六个字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猛地一怔,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他方才问南予能不能等他一起回酒楼,然后晚上跟他睡在一起,本来是带着逗弄她心思,他也知道今天南予对他的态度算是很好脾气的了,换作平时自己要是对她这般上下其手、得寸进尺,她不晓得已经跑了老远了,今天虽然对他的放肆过于纵容,可也没有料到南予能答应等他,答应和他睡在一起……
睡觉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答应的,既然睡都同意和他睡在一起了,要是还不能明白南予心里对他其实也是有感觉的,那他就不是君玦了!
那狂喜的表情君玦愣是想压都压不下去,急急低头垂眸去看南予,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南予已经合上双眸俨然是一副睡过去了的模样。
但是,她脸上如同朝霞一般晕染上的红晕却完美地出卖了她,这样子,明显就是打算装睡把刚刚说的那句话盖过去,并且明显是不想和他对视。
予儿这是害羞了。
君玦抿起一个抑制不住的笑,低头在她左边眸子上吻了一下,再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衣服不能脱,身子给不给碰?”
花渐深假装没有听见君玦凑近人家姑娘耳朵边儿上说了些什么下/流的话,当然了,就算是听见了,也要假装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认认真真埋头等着君玦发号施令。
南予也想假装没有听见,但是喷洒在侧脸的热气满满都是君玦的味道,带着一个强势霸道的男子应有的侵略性,卷着既清淡又浓郁的沉木香,热气烫得她的脸瞬间红透。
即使是知道自己装睡失败,南予也没有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对上视线简直太特么尴尬了!
她发誓,方才那句“不许脱我衣服”真的是脑抽了下意识说出口的!绝对没有答应跟他睡的意思!
可是不得不承认,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予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有一种拨云见月的感觉,前几天那些莫名其妙对君玦发的脾气和使的性子都在引导下连成了一根线,统统都能解释得通了。
然而南予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她的内心是拒绝甚至想揍君玦的!!
难以相信小爷活了十八年最后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什么情况?!她的人设不应该是四处调/戏良家少女荼毒清秀小/倌儿的总攻吗?!
喜欢君玦是一方面,和他睡是另一方面,南予自己都觉得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些?!刚发现自己喜欢他就答应和他睡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很迫不及待?!
但是这个时候说都说了,睡也装了,南予只能将君玦的腰和衣襟又抓紧了一些,然后把头径直转过去埋进他怀里,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不。”
君玦知道南予这是在回答他刚才问的话,果然答应了和他一起睡也只是单纯的一起睡个觉而已,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和二寝那群男弟子也没什么不同,总归是不能对她为所欲为。
不过……腹黑的某人面无表情地想,人都上了他的床了,心都在他身上了,他想要做什么难道不是撒个娇的事情吗?
对心爱的女子撒娇这件事情,君三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163.演技逼真
君玦抱着南予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不过周围的气氛倒是感觉得出来挺愉快,没有丝毫的压迫之感。
花渐深也不敢擡头去看君玦的表情,径直等了半晌,君玦抱着南予径直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君玦头也不回地冲花渐深吩咐了一句,“半刻钟后带着你那个妹妹一起来隔壁。旷幽谷的事情,务必在这和半刻钟内想组织好语言,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以前殿下虽然不会让人汇报消息的时候多说废话,可是也从来没有专门要求过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