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终 (20)(2 / 2)
南予勉强摆了摆手点头,“还行罢。”
“殿下……”花芙木撅着唇,满脸都是委屈,低声控诉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拍卖场上的时候她还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后来又一起吃饭!明显就是很亲热的样子!殿下你别被……”
“芙木!”花渐深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赶忙拱手对南予道,“舍妹口无遮拦,还请南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殿下,舍妹寻常在旷幽谷就是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样子,并非故意贬低南姑娘!还请殿下恕罪!”
南予没什么表情,她方才和言城歌待在一处是事实,引人误会也正常得很,所以她倒是毫不在意。
而君玦这边儿,虽然在听到别人说南予和言城歌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的时候心里滑过很大一瞬间的不爽,好罢,这个不爽一直延续到了晚上睡觉,甚至还有些闹小脾气,但是好在今儿个他心情好,不想计较这些,要计较也是和予儿在床榻上去计较。
“你接着说你的。”君玦放在南予腰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她一下,昭示着自己心里的不快。
南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听到君玦不予追究花芙木的失言,花渐深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开始汇报旷幽谷的情况,“旷幽谷内部大多数人都已经归顺,但是温溪棠的一些心腹依旧没有表明态度,我走的那天晚上还看见温溪棠拉了那些人密谋着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了‘月寒明’、‘散气’、‘逃走’、‘云岚宗’等一些关键词。”
顿了一顿,花渐深道,“属下猜测,温溪棠是想要保留旷幽谷最优秀的那一部分散气师不为殿下您所用,打算带着他们一起逃走,而月寒明,温溪棠多半是想要保护她,一早就应云岚宗主的邀约,将她送来了云岚宗,避开这场祸端。也算是留下一个可以在事后拿出条件和资本跟殿下谈判一二的人。”
南予好奇地挑眉问道,“为什么留下月寒明能和君玦谈判一二?”
这个……自然是因为月寒明和殿下有婚约在身。
花渐深心中想到,却没说出来,只是看了君玦一眼,向他寻求要不要回答。
君玦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手下用力揽紧了些,“这个待会儿我亲自给你解释。”
168.多谢殿下
花渐深得了君玦的指令,自然就不再赘述为什么月寒明能和君玦谈判一二,不过说实在的,这个世界上,谁他娘的真的能和君玦谈判一二了?
温溪棠留下月寒明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这么想着,花渐深又接着道,“还有一个揣测,温溪棠将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月寒明留下来,其实也是为了留下散气师一脉的主导人,他应该是料到自己一旦被殿下您盯上就必然会死,所以月寒明就成了那些他想要保住的散气师们的首领。属下估计,月寒明在从旷幽谷来云岚宗之前,一定被温溪棠告知了一个秘密地点,好方便她和那些同样逃出来的散气师们汇合。”
原本南予不觉得花渐深是君玦正儿八经的属下,毕竟要想把自己的人安插在旷幽谷内部容易,而将旷幽谷内部人员拉拢过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花渐深除了炼药一无所长,不值得君玦去收纳。
但是现在南予改观了,花渐深是个很聪明的人。
能够从听到的四个关键词就推测出温溪棠所有的想法,先不说对不对,至少他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罗列了出来,着实不容小觑。
而且从方才南予在暗卫这里听到的消息,温溪棠在今晌午后就逃出了旷幽谷,充分证实了花渐深的推测是对的,温溪棠当时的确就是在和那一干心腹密谋着逃走,只是……
南予微微蹙眉,花渐深猜漏了一件事。
君玦悠悠闲闲地看着他,不紧不慢道,“如你所说,温溪棠确实逃了。不过,那些散气师他没有带走。他的心腹也没有一个被他带走。他是一个人逃的。”
花渐深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了片刻,随即赶忙回过神,蹙眉道,“殿下恕罪……属下办事不力。”
“还有什么消息?”君玦没有浪费一句话,径直道,“没有的话,你就拿着我的令信回云岚宗去罢。这会儿你再回旷幽谷,恐怕是活不成了。”
花渐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活不成了有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旷幽谷的人会杀了他。毕竟他和花芙木出了旷幽谷后的第二天,温溪棠就逃走了,留下那些不肯被君玦纳入手下的散气师,虽然旷幽谷最近的风向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哪个敢公然和散气师叫板,如果自己和那些散气师对上,只有被散气师散去气韵后了结的份儿。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君玦。旷幽谷不久之后就会被君玦的人收拾干净,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再回去,陷入这场战斗之中,难免不会被君玦派出去收拾旷幽谷的手下伤及。
因此,这个时候君玦愿意将令信交给他让他去云岚宗,就是在给他活命的机会。
花渐深径直跪了下来,伸出双手,皱眉道,“多谢殿下。”
那名领头的暗卫收到君玦的眼色指示,便将令信交给了花渐深,而后又迅速跪了回去,颔首低头。
待花渐深走了之后,君玦抱着南予起身往外走,随口向身后一干暗卫吩咐道,“五日之内,找到温溪棠。”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南予皱眉疑惑。
君玦微微抿唇笑,“迫不及待,想和予儿困觉。”
169.和我睡罢
在看见这腹黑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的时候南予就觉得事情不妙,虽然自己是默许了和他一起睡觉,只说了不许拖她的衣服,但是现在还是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老/鸨原来是在醉花阴和酒楼各准备了两间房间,醉花阴这边的两间房都在四楼。
南予觉得君玦肯定是不会有那个耐心专门抱着她过个街去对面酒楼的,那么顺理成章的,君玦就迈着步子上楼了。
眼看着君玦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处,南予突然空出一只手抓住了门框,正儿八经道,“我不想和你睡了。”
君玦眸子微微一眯,因为害怕伤了她的手臂,所以只得站在那里不动,声音有些委屈和愤懑,“不行,你答应我了的。”
“我当时哪有直接说答应你了?我说的是‘不许脱我衣服’而已。”南予蹙眉,“万一你要是脱我衣服怎么办?万一你不守信用怎么办?”
君玦一脸闹小脾气的模样,愤愤道,“反正我都看过了,抱过了,摸过了,吻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迟早都要变成我真正的女人,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南予面儿上不动声色,耳尖却烧红了,她握在门框上的手更用力了些,声音还有些紧张不安的意思,“不行……你也说了,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没关系,那就晚一点儿好了……”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儿?!”君玦孩子气一上来,闹的就不止是小脾气了,“反正你都喜欢我了,你自己也承认你喜欢我了!早一点儿成为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你怕什么?!我还能不负责不成?!你是知道的,我想养你的!所以我最喜欢对你负责了!还是、还是你怕第一次会很疼?我、我会……会很温柔的……不会让你疼的……”
这句话落,一名醉酒嫖/客恰好路过,迷迷糊糊地看着两个人,盯了好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般地笑开,用手指着君玦,“哈哈哈……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没经验的……哈哈哈……小子,还没碰过女人罢?这女孩子第一次,你再温柔都没用……该疼的还是得疼……哈哈哈……小子难得啊,居然还没碰过女人……”
君玦阴沉着眸子面无表情看向那名醉酒过路的嫖/客,无声胜有声,那名嫖/客虽说是喝醉酒上了头,但还是能领略无形间逸散在空气中的杀气,瞬间收起笑意,讪讪地不敢再说话,赶忙跑了。
南予有些愣愣地看着那嫖/客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挽起唇角挑眉笑道,“听见了?你温柔也没用,乖,我去你隔壁睡。”
君玦赌气似的与她僵持着,就是不挪动地方,也不放她下来,“不行,我就要你和我睡。反正你又不是没和我睡过!”
南予心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和你睡还是你自个儿单相思着,你当然不敢把小爷怎么样,这会儿你知道小爷喜欢你了,还不得霸王硬上弓???
“咳,”南予舔了下干涩的唇,松开把在门上的手,挠了挠下巴道,“那我们各退一步。我和你睡,你不许逾越。否则,你以后就别想再和我说话了。”
君玦委屈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这总比南予睡都不和他睡要好,想了想他还是妥协了。
自己选的女人,再难到手也要忍着。
170.完美无缺
君玦将南予抱进房间,放在床榻上,随意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门儿就关上了,而后他侧坐在床边儿上,低眸凝视着半躺在床塌上的南予。
南予是被君玦平放在床榻上的,由于不是很习惯就这么躺着被人看,她自己就坐起来了一些,这会儿用双手撑在身后,径直擡头对上君玦的眸子。
这之后,整间屋子里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呼吸可闻。
虽然不是没和君玦睡在一起过,但是这么表明了心意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睡在一起却是没有过的,南予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君玦凝视了她很久之后,忽然慢悠悠地勾起嘴角笑开了,脸上很是有几分得意。
南予挑眉,“笑什么?”
君玦没有回答,依旧抿着唇角笑,他的唇形有很明显的弧度,唇间有美人珠,薄薄的唇片儿又是极淡的粉红色,这么一抿简直不要太好看。
但是很快南予就从美色之间拔了出来,注意到了他那几根修长手指的动作——他正一边抿唇笑着一边顺手脱他自己的衣裳。
眼看着他随意扯开领口,不经意露出了完美的锁骨,南予蹙眉,“不许脱。”
君玦斜眼看她,随手扯了上衣反手扔在地上,低声笑道,“你只说不许脱你的,我自己的为什么也不能脱?我有个习惯,不脱衣服睡不着。”
“……那你也没有必要脱这么干净罢?”南予径直看向他已经脱光了的上身,咽了口唾沫。
君玦一边儿用修长的手指勾着自己的腰带,一边儿倾身凑近南予,几缕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处滑下来,他满脸洋溢着邪肆不羁,柔声问道,“好看吗?”
南予抿紧唇,嗯了一下。
垂下眸子,南予的视线越过他的下颚线,顺着曲线优美的脖颈过去,径直落在他的腹肌上。
以前一直没有完整地得见他上半身的真容,南予也是自己遐想过的,君玦这么完美的男人,腹肌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不得不说,君玦作为一个男人如此白皙干净当真不多见,他的上半身除了锁骨不得瑕疵,因为南予觉得那颗小痣很好看,说不出来地契合他全身上下的完美。
八块儿腹肌,对于修炼气韵的男子来说很常见,但是能把这八块儿腹肌长得这么魅惑勾人、极有美感的,反正南予也就见过君玦了。
南予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欣赏着君玦的腹肌,然而欣赏着欣赏着……君玦已经把腰带解开随手丢了。
南予双眼一瞪,伸手就握住他正准备把下半身也脱干净的手,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磕磕巴巴道,“等、等等等……下半身就不用脱了,容易、容易着凉。”
君玦噙着笑意,翻手握紧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笑道,“帮我脱和看着我脱,选一个。”
南予红着脸,咬牙道,“不选……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171.婚约之疑
君玦很不要脸地笑道,“那我给你选……不如就帮我脱罢?”说完就又凑近了南予一些,将唇贴在南予的唇角。
君玦呼出的热气洒在南予红透了的脸上,后者忍不住别开脸,羞愤道,“你能不能好好睡觉?你平常睡觉前自个儿能有这么多事儿?!”
岂料君玦眨了下眼,一本正经地回答她道,“有的。说起来予儿不是都撞破过吗?”
南予顿了一顿,两秒后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随即破口大骂,“靠?!你还要不要脸?!
“咦?说起来予儿看过那么多春/宫图,为什么一遇上这种事情就如此害羞?”
南予红着脸皱眉,“废话!小爷又没有实践过!”
“唔……”君玦作恍然大悟状,一顿,微微眯了眯满含笑意的眸子,突然倾身翻上了床!
南予有些慌乱地怔了怔,赶忙垂眸躲闪他的视线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脱!光!了!!!
南予羞愤而又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她偏头含着点儿哭腔,不知所措道,“我不想要和你睡了!你放开我!我要去隔壁!!”
君玦满脸都是无辜,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由于南予偏过了头,君玦只能看着她绯红的侧脸道,“你别害怕,你先别叫,我又没有欺负你,你反应不要这么激烈么。”
南予猛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他:靠?!!!
“你起来!!”南予羞愤地吼他,“穿上衣服起来!!”
君玦一本正经地用手肘抵在她的头边,撑着下巴偏头看她,“不要。我脱都脱了,再穿好麻烦,就这么睡嘛,好不好?”
说着,君玦伸手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然后把南予揽入怀中,自己把头埋在南予的颈窝处,用唇在她的颈侧深深吸吮出一个红印,心满意足地翻身侧睡,把她按在胸口搂紧,“我给你讲故事。你想听什么?”
君玦的声音自带安抚人心的功效,这么温柔的几个动作下来,南予平复了不少。
此时顺着君玦方才的那番动作,两手已经搭在了他的颈间,脸也贴在了他的胸口,顿了一下,她低声道,“你不是说要给我解释为什么月寒明能和你谈判一二吗?就讲这个罢。”
君玦的手把她揽紧了些,轻声道,“我和月寒明有婚约。”
话毕,南予果然擡头去看他,蹙眉疑惑,“哈?”
“嗯,小时候定的。”君玦低头吻着南予的发心,整个人都透着愉悦,语气也轻松悠闲,“婚约这种东西,不是我认定的人,不过就是一张废纸。温溪棠自以为月寒明有和我谈判的资本,不过是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悔婚,他以为我对月寒明有情分在,所以才会觉得关键时候我能留月寒明一命。”
“那你为什么不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