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意识体集合（2 / 2）

铁门开了，长发姑娘一下停住话语，不由快速后退两步。实际上周围的人都在快速远离。

顾青君回头看了眼只打开了一条缝儿的门，突然为黑巢感到难受，虽然她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对他避如蛇蝎。

半分钟后，她推门进去，反手关上门。黑巢依然披着黑色斗篷，戴着面罩站在洗手间门口，远远看着她，门旁墙边放了一把椅子。

“就这个距离，坐。”他等门关好后慢吞吞说道。

顾青君一进门就闻到房间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她迅速扫了一眼房间，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张条桌一张椅子，没有一点多余的家具，整个房间除了原本配有的东西，只多了一个钟表。

“这次任务，最后你失控了吗？”顾青君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问道。

黑巢低下了头，过了几秒后慢悠悠说道：“说说你组队，打算。”

“一个月前，C区互助会的副会长陈文浩进入了B区，现在正在组队，他邀请我加入。但是我也只和他熟悉一点，和团队里其他两个人不太熟。正好他队伍新加入了一个人名叫王思茹，在C区时我和她一起出过任务，她也是异种，我想如果你同意组队，那么我们可以在陈文浩的队伍下成立一个小队。”

“……王思茹，融合等级是多少？”黑巢问道。

“什么是融合等级？”

黑巢看向她，目光平静：“评价异种理智程度的标准。”

接着他做了简单解释：异种是人和变异的动物、植物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的融合体，但这个融合度太高或者太低都容易出现问题。融合度太高，容易被融合的动植物影响，变得嗜血暴躁或者嗜血木楞等等；而融合度太低，相当于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神智，会呈现出精神分裂的症状。

因此，融合度最佳为A，次一级融合度高为B+，融合度低为B-，而融合度太高或太低为D+和D-。而黑巢的融合度为D+。

“我觉得你控制得不错。”顾青君认真说道。

“最后，失控了……”黑巢的声音过了两三分钟才幽幽响起。

顾青君用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次任务他最后失控了。

“你说鲜血和暴力会让你失控……”

黑巢伸出了右手，一小群甲虫飞了起来，围绕着他的手臂盘旋：“每只甲虫，都是一个意识，无数的甲虫，无数的意识，只有深度融合才能控制。融合深，影响大，而且分为无数细小意识。鲜血、暴力，激发甲虫本能，影响我。”

他说完，甲虫回到他右手中。

“你是说现在其实你的意识分成了无数细小的分支，以此来控制这些甲虫？”

黑巢轻轻点了下头。

顾青君一时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难怪黑巢说话动作反应都慢，其他异种体内只有两个意识，他却是有多少甲虫，就有多少个加一的意识。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意识体的集合，却还能和人正常交流，还能控制住甲虫……顾青君有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太牛了。

过了一两分钟，她才问道：“失控后找回理智难吗？”

“其实，没有完全失控。完全失控，抹杀。无干扰，恢复理智快。”他变成这样也有四五个月了，失控和找回理智方面也算熟能生巧。

顾青君点点头：“初步了解了，我觉得你这个情况我能接受。其实我很佩服你，如果是我，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维持着基本的理智，但人性能剩多少，我真没信心。”

“……人性，锚点，否则，失控。”黑巢慢吞吞说道。

她点了点头：“我说一下王思茹的情况吧，我和她出任务前发生过小摩擦，进入B区也几次见面，王思茹从来没有表现出失控的症状。我觉得她的融合程度即便不是A，也是B+或B-……不，她说过她是A级。”顾青君记起了陈文浩询问王思茹稳定性时，她说过这个。只是那时她不知道这个A级是指什么。

顾青君回忆起和王思茹打交道的细节，确实她从来没有处于失控边缘过。但她产生大量孢子后表现得有些累。

两人把相互的情况一说，都安静下来。

顾青君看着黑巢微微垂首的样子也不着急，现在黑巢的脑子就像是被垃圾文件占据了太多内存的手机，运转慢一点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