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急(2 / 2)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依言照做。
宇文倾在床头坐下,让她的头偏向一侧,一手捏住阎氏的下颌,一手微微凝力在她背部来回拍击几下。
我稳稳地扶住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期盼她快些喘过气来。
宇文倾这样拍击了好几下,但似乎没有奏效,只听那“呼呼”声如拉风箱一般,越来越响。
“给我拿一根筷子!”他又疾声道,语调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春桃依言而去,要出门时,又被宇文倾唤住:“不要让别人发现。”
他在床边俯下身,手从她的喉咙处慢慢推过,似在导引,同时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老夫人,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别怕,我是阿倾。别怕,吐出来!”
他的手一刻不停,同样的话语也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我觉得她的后背微微颤动了一下,惊喜道:“好像有反应了!”
宇文倾稍稍舒了口气,又在她背部拍击了几下,鼓励道:“老夫人,快吐出来!听话!”
此时春桃也已拿来了筷子。
“压住她的舌头。“宇文倾沉声道。春桃依言而行。
他再度捏住她的下颌,在她后背拍击着,我扶住她的身体,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只听“咕噜“一声,宇文倾在她喉咙处轻轻一压,接着阎氏忽然一阵猛咳,一股血流一下子呕了出来,全都印在宇文倾的袖子上,看起来异常触目惊心。
“好了。”宇文倾将阎氏的头重新平放在床上,用手在她后背顺了几顺。
渐渐地,那呼呼声慢慢变低,几不可闻,阎氏脸上的青紫色也在一点点消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正常的一起一伏。
“去换床被子吧。”宇文倾对着春桃,淡淡吩咐道,“一会儿大冢宰过来,就说老夫人睡得正浓,还未醒转,明白么?”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向他抱以感激地一笑,殊不知此刻我的脸早已满是斑斑泪痕——刚才的泪水把妆弄花了。
宇文倾走近我,沉声道:“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来至一堵隐秘的花墙下,便往上一靠,只觉浑身虚软,脚底像踩了棉花一般。
“把脸擦一擦”他递给我一张绢布,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你……”我的喉头又是一阵哽咽。若不是他懂得救治之法,阎氏恐怕有性命之虞。而且考虑到他叫|春桃不要声张的用意,我也觉得一阵心暖。
觉得脸上的泪迹干了,我叠好绢布,准备还给他,不料他却按住我的肩膀,一张冷着的脸迫近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给她吃过什么?”
“乌梅酱,碎肉粥。”我喃喃回道,不明白这东西有何害处。
他静静地听着,想了一阵,忽然叹道:“糊涂啊!阎氏患有肺痨,你却给她吃乌梅,使一冬攒下的郁气不能外泄,全都积淤其中,岂有不咯血的道理?”
我的心头被猛地一击,手中绢布也飘然落地:果然是自作聪明么?学了点养生课就来卖弄?我根本不懂病理,更不知乌梅会诱发她的隐疾。
我颓然靠在墙上,脸色灰败,久久不发一言。
“好了。”见我这般失魂落魄的形态,宇文倾似乎有些不忍,温声道,“以后记住就是了,不要给她乱吃东西。饮食这方面交给下人去做。”
我茫然的点点头。
“回去罢。”他轻声道。
我提起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虚浮无力,路过他身侧的时候,只听得一句:“今天的事情就当未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瞎折腾果然会惹祸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