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 2)
rgt; 这么一回想,到收到确立奇牙为下任家主的消息后,似乎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伊路米都待在了流星街,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天到晚面无表情正经八百的人的。
果然,他内心还是想当家主的对吧。
“怎么了?”伊路米见菲妮特突然噤声不语便开口问道。
“哦,没事,”菲妮特立刻回过神来,“那你现在还不快点恢复原样,一直这副样子还怎么当家主?”
“我知道啊,”伊路米说,“所以一直都很配合医生的治疗,虽然那些所谓的治疗简直就像是给白老鼠做实验。”
看来,在伊路米恢复正常以前还是对已经宣布奇牙作为下任家主这件事保密好了,菲妮特这么想着,其实,伊路米真得很喜欢很关心自己的弟弟们。
“呐,伊路米,兔耳六人组里还剩下最后一个人,”菲妮特掏出了一张照片,“Irs,糜稽找到他了,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伊路米跳下了老板椅。
第二天,伊路米和菲妮特便来动身来到了一处城郊结合部。他们坐在一家路边酸奶店的门口,巨大的遮阳伞撑在头顶挡去了夏日里灼烈的阳光。在狭窄的马路斜对面,那里有一栋被雨水冲刷的变黄甚至掉下斑斑墙漆的老式混凝土小楼,楼底黑洞洞敞开的门上挂了一块分不清用什么颜色的油漆喷上去的某某晨报社的招牌。
伊路米一勺一勺地舀着乳白色的酸奶,这已经是从他们坐下起的第三罐了。“你别老是往楼那边张望,太显眼了。”他含糊地说完,又舀了一勺酸奶塞进了嘴里。
“我还是怀疑糜稽是不是搞错了。”菲妮特摘下特夸张的太阳镜隔着桌子凑到伊路米的面前小声地说道,“一个从贱井塔好不容易越狱出来的死刑犯怎么想也不太可能会藏身到需要频繁与人打交道的报社里吧。”
“像这种开在城乡结合部还名不见经传的报社,既能够躲避猎人协会的眼线又能获得大量的情报信息,比起藏在深山老林里应该说高明的多了。”说完,伊路米漆黑的猫瞳直直地望向菲妮特面前仅仅动了几口的酸奶,眨了下眼,“菲妮特不要了吗?”
“哈啊?”话题跳跃得太快,顺着他的视线,菲妮特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酸奶才恍然明白过来,她无奈地挥挥手,“行行,拿去拿去!”
“我总有种
不好的感觉,伊路米,你说这次会不会又向前几次一样被那个神秘人给捷足先登啊?”菲妮特再次扭头向那个黑洞洞的门洞望去,右手焦躁地一下一下扣着桌面。
“什么神秘人?”伊路米舔了舔唇,擡起头来。
“我没跟你说过吗?”菲妮特吃惊地再次凑到他的面前,两张脸的距离不到20公分,伊路米平静的地回望着菲妮特,“之前的四次,每一次都被一个神秘人赶在我们的前面把目标对象给灭口了。就连让西索代替去看看的那次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形。”
“哦,那个Ten。”回想起来的伊路米放下已经舀空了的酸奶罐,“菲妮特的意思是兔耳内部的某个人为了不让我们抓到俘虏问出些什么就提前下手灭的口?”
“不好说,有可能是吧。”菲妮特皱起了眉头思索。
“好浪费。”这时,伊路米带着淡淡的不满情绪的声音传来,下一刻,菲妮特感到一个微凉的触感落到了她的唇角。
伊路米轻轻擦去她唇角上沾到的些微、许酸奶,接着,微眯起猫瞳,收回指腹放到自己的嘴里吮吸。
回过神来的菲妮特顿时觉得脸颊发烫,“你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什么嘛,太乱来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调戏”了?就算那是伊路米无心的举动,但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气氛也真是太荒唐太诡异了点吧。
“那个……观察了这么久也观察不出个什么来,”菲妮特慌忙别扭地转过头去,结结巴巴地提议道,“我看我们还是行动吧……”
“嗯,好。”
沉默了几秒钟,伊路米最后看了一眼菲妮特,才平静地淡淡回应道。
“等一下。”
就在伊路米和菲妮特准备走向那栋破旧的混凝土矮楼时,一个头戴鸭舌帽,双手悠闲地叉进裤袋里的男人从那栋楼里走了出来。
菲妮特和伊路米迅速背过了身。
“念能力者?”菲妮特小声地问。
伊路米无声地点了下头。
等那个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的男子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后,伊路米和菲妮特立刻冲进了矮楼。
阴湿的霉味和垃圾的酸臭味弥漫在整个光线不足的楼梯间,斑驳肮脏的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广告招贴纸,层层叠叠胡乱地张
贴着,有些被撕去了一半剩下另一半残缺不全的,有些干脆直接霸道地覆盖到别的广告纸之上,都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了。楼梯的扶手已经生锈得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碰下一地的铁锈来。越向上走,台阶就变得越狭窄越倾斜,简直就是一栋随时在下一秒就可能倾瘫的危楼。
菲妮特呼呼地喘着气,她的太阳xue抽得厉害,一股浓烈的油墨味刺激得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印刷机笨重的轰隆声也传到了耳边,听上去却感觉多了一种阻塞般的怪异。
菲妮特和伊路米对视了一眼,停顿了三秒钟后一齐破门冲了进去。
不大的破败屋子,一盏发黄的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地上堆满了一沓一沓高高堆叠的报纸,高高低低,凌乱参差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脚底传来黏糊糊的感觉,是油墨经年累月黏积的缘故。
没有一丝人气。
菲妮特瞅了一眼仍在坚持不懈奋力运作的印刷机,“卡纸了。”她对一旁的伊路米说。伊路米跟着走到了印刷机旁。
“菲妮特。”他叫住了正准备走过去探查写字桌的菲妮特。
“死了?!”菲妮特惊得倒抽一口气。
印刷机旁倒了一个男人,浑身上下布满了无数道细细长长的口子,少量的血液渗了出来,混合进了漆黑粘污的油墨中。
Irs!
“是刚刚的那个人?!”菲妮特捏起拳头,“该死的!就差了一点点时间。”
“恐怕就是他。”伊路米立刻跳到后窗前向楼后的巷道张望,“菲妮特,他还没走远,我们跟上。”
“好!”
菲妮特和伊路米从后窗跳了出去。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依旧低垂着头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似乎没有发现已经被人跟踪了。他正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型的污水处理厂走去。
他站在污水处理厂的铁门前,门上用拇指粗的铁链栓着一把生锈的大锁,看上去像是废弃很久了。他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纵身一跃,翻了进去。
“他进去了。”菲妮特躲在一台报废的叉车后面向伊路米打着手势。
既然都已经跟到这里了,怎么能不继续跟进去,伊路米向菲妮特使了个眼色后,两个人也一前一后跟着翻了进去。
走进
菲妮特和伊路米的脚下突然悬空,两个人瞬间被转移到了身后的污水池上方,毫无防备的,一齐跌进了肮脏混浊的污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