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2 / 2)
鸡鸣破晓,石床上绝美的女子身体蜷缩着,嘴角残留着未来得及消去的幸福浅笑,从前终日没有温度的脸被清晨的阳光复上,轮廓柔美,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眼来。
不问曾经,不想未来,只争朝夕。
这是她想了一晚上,想要跟他说的。
可是,身边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步初深担心地起了床,焦急地寻到石洞门口,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似乎已经守候多时,礼貌地作揖道:“步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请姑娘去官府一叙。不置可否赏脸?”说罢,莫铭击掌三下,早已埋伏好的官兵显出身来。
步初深其实是有脱身的把握的,但是她害怕那个人不明就里忽然回来,手无缚鸡之力受到伤害,所以,尽管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还是不做任和抵抗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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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初深被押解进牢狱,拷问了一番,精疲力竭来不得休息,便被传升堂。
端王爷坐在左侧席听申。
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声称为证人徐芷卉洗冤?”
我双手握拳:“草民张浅寂,曾是留香苑一个小伙计,之所以想为徐芷卉洗冤,是因为草民已经抓到了刺客,徐芷卉也不用再做什么证人了,所以斗胆为徐芷卉请求保释,希望王爷能让徐芷卉恢复自由身.....”
端王爷听我这样说,面色不快,惹得县令一阵瑟缩,这藏龙镇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端王爷就是以案件为借口,拖着徐芷卉不放的。
“传犯人”县令心里打算了一下,要是证据不足,到时候就以忤逆罪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民给吓唬吓唬,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步初深脚步虚浮,身上的囚衣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了严刑逼供。
衙役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把她往地上一摔,正匍匐到我脚下。
我一阵心痛,但是现在不是我心软的时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艰难地擡起头,在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一阵不解。
直到县令在堂上继续说道:“张浅寂,你凭什么说她便是刺客?你有何证据?”
步初深听到这问话,所有的不解全部瓦解,眼里不知道是痛心,不信还是不舍,我已经无心去分辨了。
向前两步,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说:“启禀大人,当日刺客胸口中了一剑,这一点莫公子可以作证,当下只需进一步验证步姑娘胸口是否有剑伤伤痕即可。”
话音甫落,在场无不哗然,议论纷纷。
鄙夷,歧视,不屑....各种评价我也无心去听,要一个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展示自己最隐秘的地方,确实很卑鄙无耻呢!莫铭也忍不住出来说话:“如果她没有伤痕,岂不误了人家姑娘清白,依我之见可由一女眷去后堂代为验过,再从长计议。”
“肃静!”县令又拍了下桌子,稳住骚动的人群,“张小二,你在口无遮拦,要是这这女子身上真的没有伤痕,你要作何补偿?”
“若没有伤,草民愿以死谢罪。”说罢,我缓缓走向跪坐在地上的步初深,伸出手来去扶她。
“不劳张公子大驾了。”步初深眸子一冷,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无情的冷漠,“我是刺客。”
她看向端王爷:“我非受人指使。”
躲过我的搀扶,步初深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伸手拔出旁边衙役的佩剑,嘴角一抹戏谑决然的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思绪瞟了很远,像是回到了那个夕阳无限好的午后,她巧笑嫣然,目光深邃,却风轻云淡地问我:“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是我刚刚听到了,原来你叫张浅寂,对吧?”
我颔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张浅寂,我恨你。”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吟诵一曲绝唱,别样地凄婉动听。
说完,步初深提起剑来,抹向自己的脖子......我瞳孔一紧,呆若木鸡,一下子忘了反应。
“师妹快走!”也正是这千钧一发之时,步说桦挟持徐芷卉从府衙里堂闯入众人视线。他持刀架于徐芷卉脖子上,缓缓走入内堂。端王爷面色铁青,众兵丁摆出阵仗,县令请示端王爷。诸人不敢随便乱动。
端王爷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后还是说:“放了他们。”
步说桦一手持剑挟持徐芷卉威胁众人,一手扶着步初深,三人离开公堂......
端王爷一甩衣袖:“本王被刺杀也不是只有这一次,事情已然明了,这件事暂且就这么算了吧。”
县令连忙称是:“下官有罪,治理不足,让王爷受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