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2 / 2)
澹台珩又道:“她本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我从没有见她为任何事情动摇过,没想到你竟能成功钓上她。”
秋濯雪:“……”
他忍不住想到了当初在船上的那番対话:希望当初明月影说不需要対别人使用美人计的意思,不是因为曾经有很多人试图対她使用美男计……
眼看着话题快要滑入到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区域时,丁流云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
“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丁流云対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戏码,或是你利用我来,我利用你去的桥段根本漠不关心,他更不在乎宁九思的后人是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随便走在路上就能钓上一堆人。
他看得很清楚,澹台珩试图用这些话扰乱秋濯雪的心神时,秋濯雪看上去只是想叹气,甚至连一点被看破的不悦与一点被冤枉的慌乱都没有。
当年就几乎没有什么人能看穿宁九思的想法,没想到她的后人在这一点上,也与她很相似。
这种手段,対他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既然如此,这番只会暴露澹台珩情绪的対话,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秋濯雪倒是很感激能从情感问题里头脱身,他实在不想继续停留在 “明月影没有対秋濯雪使美人计,是秋濯雪対明月影使了美人计” 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话题之中。
他现在甚至都有点不大敢去看越迷津了。
现在越迷津还没有把明月影丢到地上,可见他的心胸何等开阔,为人何等正直。
“在秋某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秋濯雪忽然道,“秋某同样有一个问题要问,也许交谈之间,能互相解答彼此的疑惑。”
丁流云冷冷道:“问。”
这次轮到澹台珩欲言又止了。
秋濯雪微笑起来,再度开口:“方才阁下出的两招,秋某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刚刚才明白过来。”
丁流云道:“这可不是一个问题。”
“稍安勿躁。”秋濯雪微笑道,“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丁前辈只是隐约感觉到这几招非常熟悉,实际上并不能完全确定,因此才先出声询问,见我不肯回答问题,就用武功来回答。”
丁流云冷哼了一声。
“毕竟这样短的时间内,秋某根本来不及变招。”秋濯雪微笑道,“而丁前辈只要稍一试探,就知道到底该留手,还是继续打下去。”
丁流云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暗了下来:“你真的很像她,不管是哪一方面。”
秋濯雪不紧不慢道:“因此秋某实在不明白,阁下昔年既站在玉邪郎那边,与一先女立场为敌,见识过她的武功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又怎会欠下她这样大的人情?”
丁流云淡淡道:“噢?我有吗?”
“没有吗?澹台公子总不可能是因为这条白蛇才姗姗来迟吧,他恐怕早就在里头等着,听出阁下没有杀意后,才匆忙现身。”秋濯雪一顿,“现在秋某已经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见到不该见到的人,丁前辈的话仍然作数。”
秋濯雪看向丁流云:“在她“死”后,仍受“规矩”的束缚,秋某实在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流云忽然揭
秋濯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黥刑就是在脸上刺字,针扎或者是刀刻,这种刑罚不但痛苦,还会叫人遭受精神上的巨大折磨。
这是朝廷使用在犯人身上很常用的手段,可是武林当中却算是极残忍的私刑,只因江湖上的事,讲得就是恩怨生死,一朝了断。
武林中人往往愿意付出断手断脚这种更大的代价,却很少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羞辱。
“当年我在门派之中,虽不是天赋最高的,但却是最为努力的,因此倒也算有些名气。”丁流云淡淡道,“只是我的师门如唐门一般,都是更注视血脉。”
“我不过是个外姓人,本就令他们感到不满,因此常常受到欺压。”丁流云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与枫先生相遇之后,这种情况反倒好了不少——枫先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玉邪郎,我与他相见时,是在一棵老枫之下,他就让我叫他枫先生。”
秋濯雪看着他,忽然想到了素心师太。
素心师太也是留在过去的人,可是她身上的痕迹与丁流云比起来,却又不值一提了。
“直至遇到枫先生,我才发现,我的天赋虽不如许多人,但却比门派之中的许多弟子远出色得多。”丁流云淡淡道,“只是因为我是个外姓人,只能做个废物,偏偏我努力了,还努力成功了。”
秋濯雪没有说话。
“他们制定了规则,又打破规则。”丁流云轻笑起来,“到头来,却指责我使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秋濯雪缓缓道:“看来,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后,是一先女救了你?”
“不错。”丁流云道,“那群畜生以大义対我动用私刑,却是想从我手中套出枫先生教给我的武功。是她……是她救下了我。”
他的声音依然平稳,语调依然无波,可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的感激。
秋濯雪怔怔地看着他半面黥印:“她到底来迟了一步。”
丁流云却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没有来迟,因此这恩情,我永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之前看到有读者说秋哥的袖子很像花满楼的流云飞袖,但是实际上我是按照金蝉脱壳这个点来设计的【喂
一般来讲女性很少会用这么“赖皮”而且“不体面”的招数,可是宁九思就是让你意想不到【喂】
然后我脑补了下如果是越哥遇到这个招数:越哥大概是会觉得很漂亮,刚要开口夸奖,突然看见秋哥整个人从袖子里滑溜了出去,越哥:“……”
滤镜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