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 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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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号,来自于美军在圣安东尼奥和圣地亚哥的轰炸证实了伊森情报的真实性,艾利希奥和菲德尔等人彻夜进行抢险救灾。这一轰炸造成多人死亡,甚至有人在死前用自己的血液写下了“菲德尔”的名字,渴望得到救助与复仇。这一灾难让古巴人民意识到美国的攻击迫在眉睫,怒火在民间燃烧。
菲德尔在激愤下做出命令,在这一过程中要加大对反对分子的清洗力度,硝烟弥漫中,艾利希奥接受指令也彻底下定了决心。
两天内,被国安部关进牢里的人数倍增,包括平常睁只眼闭只眼放出去当“鱼饵”的全部,这算是一个明摆着的威慑。当监狱人数爆满时,帕斯夸尔感到了危机感,他所管理的由流亡分子组成的间谍组织差点被一锅端。
在国内掀起这股抓捕狂潮的同时,艾利希奥协助菲德尔等人在猪湾进行部署,全国的武装力量蓄势待发,纷纷在猪湾等关键地点修筑防御工事。
4月17号凌晨,当2506突击旅的1334名荷枪实弹的古巴流亡分子乘坐登陆艇从危地马拉出发朝猪湾进发时,他们期待着与潜藏在海岸附近的叛军汇合,建造一座桥头堡,再打着收复祖国的名义向国际组织求助。他们的诉求将成为美国正式入侵古巴的借口,打出一贯的“和平”牌来干涉别国内政。
无论是五角大楼,中情局以及古巴流亡者,都对这次行动充满信心。
可谁也没想到原本该是荒无人烟的海滩上满是嬉戏的游客,而在游客之后,则是整装待发的军队。流亡军费尽全力占领海滩,建立桥头堡,想要通过炸毁关键路段来阻挡菲德尔军队的支援。但爆破行动并没有得以成功实施,原先说是被轰炸机摧毁的古巴空中力量仍旧存在,更令人窒息的时,原本美国承诺的空中支援部队并没有来。
流亡分子们不得不自己苦战一场,炎热的海滩上,古巴武装力量的战斗素养超出流亡分子的旧有的认知,他们所拥有的武器并不先进,但军队素养明显不可同日而语,且人数众多。菲德尔亲自指挥战斗,艾利希奥更是带领曾经山区的游击队军队游走在战场之中。
战斗的最后,古巴付出了将近四千余人的代价剿灭了这支流亡军,可谓是惨胜,但中情局引以为傲的就此流产,还因为流亡分子供出美国在背后支援的实情让美国在国际上遭到讨伐,不得不向古巴签署战败条款,赔偿了大量物资。
猪湾之战的胜利让菲德尔成为了拉丁美洲的英雄,他的政权得到进一步的巩固。于是他们并不打算对国内的反对分子保有基本的仁慈,大量的清剿行动下,约十万人入狱,帕斯夸尔最终没能逃过一劫。
当他逃去反对分子最后的“基地”埃斯坎布雷山区后,艾利希奥组建了一支敢死队,进入山区与这些“匪类”进行正面作战,将其的反叛挂上帝国主义的旗帜,没人知道死了多少人,官方从来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数字,但残酷无情的行刑场面,都会让平日里沉着冷静的艾利希奥在夜里噩梦连连。
自此之后伊森再也没见过帕斯夸尔,两星期后的五月一号,菲德和埃内斯托在哈瓦那举行典礼,庆祝猪湾的胜利,并且在此之后他们知道与苏联交好刻不容缓,古巴于1961年5月正式进入了社会主义化。
庆典过后,国内一片清净,横行的间谍都不约而同地蛰伏,噤若寒蝉。伊森开车去了帕斯夸尔隐藏他老爹的渔村,只看到了被烧焦的房屋,以及站在房前的欧文·林奇。他默然立在毁灭的房屋前,对伊森的前来置若罔闻。
“你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良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一句伊森早就料到的话。
“艾伦·杜勒斯先生已经辞去了中情局局长一位,肯尼迪总统对猪湾的惨败将负起全部责任。是你告诉他们登陆地点在猪湾,对吗?”
“对。”伊森实话实说。
欧文勾起唇角微笑,转身面向伊森时迅速出手,伊森不设防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你背叛了我们所有人。”欧文胸腔剧烈起伏,望着他的眼睛喷涌怒火。
伊森戏谑一笑,说:“你不是心里早就清楚了吗?为什么感到意外?”
“不,我并不觉得意外,我只是失望,抱有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你可以回头。”
“我为什么要回头?”
“因为你在走一条死路!”
“可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伊森啐出一口血水,站起身推开欧文。
欧文眼眸颤动,难以置信地笑,他摇摇头,用荒诞的笑容掩饰内心的伤心,他狠下心来,说:“你还能活着,是我不想杀你,但你无法再从我们这边获得任何情报,你将对古巴来说一文不值。”
伊森并不说话,恶狠狠地盯住欧文。欧文迎上他的目光,揭开残忍的真相。
“你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这里再也容不下你,若他们对你尚存仁慈,你会被驱逐,否则你只有走向死亡。”欧文冷笑,“可我看你心甘情愿,也是你该的。”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伊森伫立在海风中。猪湾这件事情最后导致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到了孤立无援的程度。如果要依赖安德烈,活在他对艾利希奥的谄媚与迎合所换来的荫蔽中,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伊森默然无语地走向海岸,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天色渐暗,玫瑰色的云团堆积在西边,日复一日的晚霞,很美,但他突然觉得看腻了。
他闭上眼睛,朝后一倒。潮水渐渐上涨,淹没到他的脚,逐渐至脚踝,小腿……他没有动,无力感深深攫住了他。思维如同凝结的柏油,无法流动。现状则犹如束缚的囚笼,越收越紧。
他甚至疲累到想就此睡在海里,直至安德烈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