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 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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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一个月,伊森行踪不明,除了陪伴在安德烈身边的时间,他都在私下归拢柯里昂家族残余在古巴的产业,尽管他并不缺钱,但他知道这玩意儿越多越好,因为能使意大利人听话的除了母亲就是钱,再加上汤姆逊冲锋枪。
等回到意大利,他会组建自己的力量,用于保护心爱的人。为了这一切,他不惜暗中与古巴政府抗衡,要知道大多数酒店等黑手党产业已经被收归国有,他等同于是从古巴这个新生的国家手里抢钱。
这放到哪里都是恶劣的行径,但他已经不再在乎。因为恶劣不过政治,任何政治都是血淋淋的,阶级性的,不管粉饰得多好,残酷的内里不会改变。他早已看透这个黑暗世界的本质。
在这一点上,莫里安表示充分的支持,并表示会给他提供足够的帮助。
有时候他成日呆在家里,有时候早出晚归,安德烈向来不过问他的行迹,只是反复叮嘱他注意安全。
“放心亲爱的,没什么比这更重要,我明白。”伊森将安德烈抱在怀里,在他唇上厮磨一阵,转身出了门。他不是不愿意和他多待,只是节制对他们俩都有好处。
安德烈目送伊森离去,他已经回来一个礼拜了。这个礼拜安德烈告病在家,拒绝任何接见,但他知道艾利希奥已经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在伊森离去不久,他接到了来自国安部的电话。
是公事,那边说,连叶戈尔也在。安德烈挂掉电话,用深呼吸平复好自己后,在镜前换上得体的西装。他下楼在街边招来一辆出租车,在车上顺便看起了今日的报纸。
《革命报》上埃内斯托在钢铁厂内与工人们一起工作,他赤裸上身,挥洒他从未消退过的革命热情,他很专注,身体力行地带领工人们实行社会主义工业化,铁块与推车在他手上成为了开辟新道路的武器。当上古巴国家银行行长后,他又担任工业部部长,这对一个哮喘病人来说是个苦差事,但他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安德烈在他身上看到了苏联革命初期的一些革命者的身影,也看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但说到理想主义,谁不是活在对未来的幻想中?立足于当下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刻当下并不足以支撑人走下去,对来的某些笃信才能让人脚步坚定。否则,只考虑现状的话,多数人或许都会将自己交托于一颗子弹或者一片刮胡刀。
安德烈合上报纸,用横七竖八的杂念驱赶即将见面的悒郁。不久后他便站在国安部灰暗的大楼前下车,出示证件后走了进去。
当他站在部长办公室门外时,推开门对他说竟需要勇气。里面传来叶戈尔和艾利希奥的声音,安德烈在敲门后,两人一同望向他。
“您来了,中校。”叶戈尔假模假样地朝安德烈鞠躬,而艾利希奥只是面色冷峻,朝他颔首。
“门多萨部长的人准备潜入关塔那摩海军基地,我想也安插我们的人手进去。”叶戈尔说。
“这并不是个好想法。”安德烈说,“这对于美国来说是种挑衅。”
“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有些东西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叶戈尔环抱双手,靠在沙发边,面露讥讽,仿佛是在斥责安德烈的优柔寡断。
安德烈无视他,只是微微一笑,望向艾利希奥,说:“首先,你不该提起在路上的那些东西,其次,或许我们该听听门多萨部长的意见。”
艾利希奥若有所思地盯着安德烈,音色平稳地说:“当然,诺维科夫中校,我是支持您的,关于关塔那摩,这是古巴和美国的宿怨,克格勃的插手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让美国人找到可以大作文章的噱头。”
叶戈尔瞪大了黑眼珠子,方才艾利希奥还说考虑一下,现在却直接做出表态。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这个狂妄的古巴领导人给耍了,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他发出不满的哼声,心底生出辛辣的愤懑,望向安德烈的目光中揉杂了阴狠和怨怼,最终,他破开一道微笑,颔首道:“如您所愿,中校。”
他朝两人鞠躬,随即离开了部长办公室。思前想后,他开车去往了苏联大使馆。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安德烈和艾利希奥两人,艾利希奥倚靠在沙发上,饶有意味地擡眼看向安德烈。
他先是沉默,然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渐渐流淌出嘲讽和怨恨的涓流。
“病好了?”他牵起安德烈的手,将他拉进怀里,随即扯出安德烈扎在裤子里的衬衫,掀起一看,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们还是这么急不可耐。”他将手伸了进去,摩挲在安德烈腻滑冰冷的皮肤上,在其中一个红痕上抚摸,说:“这个是我留下的,还是他留下的?”
安德烈没有回答,轻微地挣脱,可艾利希奥越发用力将他搂在怀里,转身将他按在沙发上。
“叶戈尔想要推翻你,知道么?”艾利希奥在他脖颈上嗅闻,“他在这里,十句话有九句是在诋毁你。”
“但他并未能成功,不是吗?”安德烈将双手摁在艾利希奥肩上,把他推了出去。他后退一步,站在距离艾利希奥一米左右的距离。
艾利希奥轻笑一声,说:“但我有让他成功的权力。”
“那么你就是对你所要守护的古巴人民不负责。”
“是吗?”艾利希奥难以置信地现出质问的眼神,“我容许一个和美国人、黑手党搞在一起的苏联军官掌管苏联在古巴甚至是拉丁美洲的情报,就是对国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