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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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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却不忍心消除任何一个跟宝瓷有关的事物,仿佛少一样,宝瓷那么鲜活的存在过的痕迹便少一分。最终也许会连他自己也恍惚着不确定宝瓷是否曾真的有过那般欢脱胡闹的日子了。

便是明元老,何必那么急着杀呢。他有太漫长的时间需要打发,便这样慢慢的杀,慢慢的折磨,让他日日活在提心吊胆中。

隐在厚厚云彩中的月亮渐渐透出清冷的光,笑笑没有点灯,踩着月光走进屋内,伏在床边时,便化了脸上的寒冰,绵软无害。

“宝瓷,我今天又见到展云倾了。他还是一样讨厌,我会再去杀明老儿的,我不信他天天盯着,交给我你放心。”他执起宝瓷的手,那只细瘦的手从帐幔的阴影来到月光中,显得越发苍白,没有血色,手腕细得叫人心疼。

他哼哼唧唧的问,“你想见他吗?想见你就起来,不起来一定是不想见。我就知道你也讨厌他的,才不会去见他。宁宁来信说宝珞这两天来看你,他来不了,君叔和锦姨要隐退了,清尊楼那么大的摊子交给他,他脱不开身。你知道吗,君叔和锦姨要去种田,锦姨说埋头农作的男人很有魅力,你喜不喜欢?我们也去种田好不好?你挑个好地方,或者跟君叔他们一起去,这样宁宁来探望的时候也方便聚聚。”

他埋下头去枕着宝瓷的手,那手冰冰凉凉的,他闷了很久,声音又沉了几分……

“宝瓷你知道我不喜欢当话唠的,我不习惯说那么多,所以你起来说话给我听,好不好?”

——好不好?

宝瓷,我快十七岁了,就算不知道你的生辰,你起来,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各自的一年中之明馨——

此时的明府,丝毫不知自己又躲过了一劫。

明馨盖紧手中的药瓶,嫣然含笑着对坐在她面前的人道:“你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着赶我走么?”

南宫麟川缓缓伸握着手指,精壮的身体上只披了一件单衣,烛火下露出结实的胸膛。

明馨瞄他一眼,半是嗔怪道:“你多少也为我想想,把你藏在这儿我冒多大风险啊,被爹发现打断我的腿事小,真被人知道,我明家的名声可怎么办?”

南宫麟川轻哼道:“你怕的是坏了名声当不了盟主夫人吧?”

明馨登时又绵软笑着蹭上去道:“别吃醋嘛,我爱的是你啊~~”南宫麟川却拉开她的手起身,“你爱的,只有盟主夫人的身份罢了。”

明馨怏怏嘁了一声,不爱他,谁会冒这么大风险窝藏他啊——不过爱是一回事,盟主夫人的身份则是另外一回事。谁让她当年的期盼落空,南宫麟川没能当上这个盟主呢。她也是不得不忍痛割爱离开南宫麟川啊。

——不爱他,谁会冒这么大风险窝藏他——

在别处,还有另一个女人,貌似也窝藏了不得了的东西……

——各自的一年中之沈晴颜——

“怎么办怎么办?弟弟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沈晴颜在屋里团团转着,一向沉稳如她,如今竟是乱了方寸,反倒问起沈晴暄该怎么办了。

沈晴暄给她转的发晕,也不太习惯姐弟两人平日惯常的位子掉了个个儿,姐姐问他该怎么办——“那东西”不是姐姐自己捡回来的吗,怎么反倒问他怎么办。

“姐,你要真不知道怎么办,就丢了他好了嘛。”

“丢!?”沈晴颜顿时住了脚,指着坐在墙边椅子上的东西嚷道:“怎么能丢啊!丢了他这样子给人瞧见还怎么活啊!?”

“……”

怎么活……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晴暄瞧瞧僵硬的坐在那里的灰衣斗笠人,此时面纱是掀起来的,他仿佛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的,还转过来一双死灰色的眼珠子看向他——

沈晴暄打了个哆嗦,忙伸手把面纱掀了下来。

这果然是死的吧?活人怎么会有这样死灰一般的眼珠子,只被看一眼就一身白毛汗。

他们分明是看过东方狱华的尸体的,在他被明元老斩首之后,特地让他们姐弟都去看过的。而此时那具尸体坐在他们面前,脖子上都还有缝过的痕迹——

“啊,姐,这里好像开线了……”

沈晴颜嗷嗷的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这个一向咋咋呼呼的弟弟这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啊!!

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个东西”捡回来?捡回来以后要怎么办?他明明是他们的杀父杀母仇人吧??虽然已经死了偿过命了!既然偿命了仇还在吗?啊啊她好混乱,谁来告诉她怎么办!!

还有!

这个脖子!!

难道要她来缝吗!?

——各自的一年中之新月——

大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小屋里四处散乱着写满了字的纸张本本,乱七八糟一片。

房门一开,埋头在一堆纸张手记里的卓丝丝把手里的本子往身后一扔,两步跨过去抓住进屋来的笑笑,“蛊毒师呢?找到了没?”

“没……”

“还没?小子——你娘我擅长的是毒,不是这些虫子!只有这一堆高深莫测的手记能给我研究出什么来啊?你想要你娘我一世英名毁在几只小虫子上吗?麻溜的去找蛊毒师!”

这个笑笑也知道啊,可是,蛊毒师多在满地,如今满地的人他一个也不信。又有满齐的先例在,魔道上的人他也不信……他眨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娘,我能信的只有你了……”

“……”

——臭小子,你这算什么,美人计么?

卓丝丝擡手一扬把儿子丢出去,关门继续埋头东方狱华留下的手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是正式的番外了哦,一个巨~~大的番外。

但是当然不是丝丝和白莲的!这是小辈们的故事,他们粗来抢什么镜头啊!

所以本文不是要停更啦,只是放慢点,更着番外,然后准备下新坑而已~

来让我们远离江湖吧~~

☆、豆蔻田间那点事1

蜀州这个地方,偏僻是偏僻的,富庶也是富庶的。万里农田一望无际,到了农收的时候,随风起伏的麦田可谓浩瀚。相传百年前便有一位二皇子被人诬陷谋权篡位遭到迫害,就是他的封地蜀州一力庇护,养精蓄锐助他斗败了无良太子,登上皇位。

那些百年前的事当然已经没什么人还念念不忘了,改朝换代不知几许,唯一对现在有影响的是,当初那些蜀州的名门望族,都跟着二皇子进了京城做了大官,于是蜀州可谓地广人稀,这大把的良田,这偏僻悠哉的环境,真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好地方啊……

南宫雪雁目光涣散的躺在木藤摇椅上望着摇摆的天空,享受着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真适合颐养天年啊……

突然他眼中的天空一个旋转,身下摇椅猛地被人踹倒,南宫雪雁嗷一声扑向地面。

“谁啊!?作死啊!!”

其实根本问都不用问这里会对他这个大地主如此不敬的,根本只有一个人—— 一副小村姑打扮的丫头单手叉腰正用鼻孔鄙视着他这种颐养天年的行为——

“你真当自己是太爷了?整天什么也不干躺这儿养老,你才多大年纪啊你?——走,跟我下地活动活动去!”

南宫雪雁从地上爬起来,怒道:“我是地主!哪儿有地主家自己下地的!!”

“那你也该出去走走啊,天天在这院儿里窝着,都要长蘑菇了!”

“我有晒太阳!”

“你以为晒了就不长啊?我家麦子晒了还长虫呢!”

南宫雪雁想说他又不是麦子,可他对虫这种东西多少还是有点阴影的,被这么一说就不再顶回去,他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太爷还真不知道人会不会真的长虫长蘑菇的。

他磨磨唧唧,不满的问道:“你来干嘛?”

“哦,交租。”小村姑掏出个瘪瘪的小钱袋子扔给他,里面叮叮当当不知几个铜板,南宫雪雁眉头皱皱,少自是嫌少,只是当她的面说不出。

“租金交给管家就好,干嘛回回跳我墙头……”

“——你那管家你自己还不知道啊?又嫌交的少,又嫌分月付,掉钱眼儿里一样,念叨的烦死了。咱俩这关系,其实哪儿还用得着交租啊是吧?”

南宫雪雁低低嘁了一声,嘟囔道:“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

小村姑充耳不闻,“呐,租子交了,我走了啊。”

她正要去翻墙,南宫雪雁忙叫住她道:“等我会儿我们一起——”

“诶?你也要出门?”

“——不是你让我出去走走的吗!”

南宫雪雁作为当地的大地主,人却是很有名望的。虽然他年纪小,稍许傲娇,但基本上还是很好说话的。至少从他来了这里,从没发生欺压佃户的事。

只是他一出门,却是四擡步辇遮阳大伞,前有开路后有随从好不招摇。当地憨实的农户自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家是小太爷,何况腿脚还不好。

小村姑却无奈汗颜,叫丫出来走走,不是从院子里挪出来换个地方坐坐。

就说这家伙当年那也是自尊心很强很逞能的,谁敢拿他当小瘸子看都得大发一通脾气,如今倒是放下了,可也不用放成这样吧。

她摆摆手,“太爷您还是自己溜达吧,我可回去收麦子了。”

“哎——”南宫雪雁忙在步辇上直起身喊着,她只能又回头,“又干嘛?”

南宫雪雁顿时卡了壳儿,闷吭片刻,“那个,你身体还不好,我找个下人去帮你收……”

“……”

这还服务一条龙呢,租着地还包劳力的?真实惠!

“那就谢了——”她挥挥手转身继续走,南宫雪雁看着她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宝瓷!”

“嗯?还干嘛?”

“我……我家有农户新送来的果酒,你,你要不要喝?”

“好啊,叫劳工来的时候一起搬来吧~~”小村姑打扮的女孩又挥了挥手,转身乐呵的踩着田间地头走远了。

直到那身影渐渐小了,南宫麟川才倒回椅背上,一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模样。

随身的小厮谨慎的问道:“公子,还溜达吗?”

南宫雪雁没好气的吩咐:“回!”

大概方圆几十里的农户都知道,这南宫小太爷对那小村姑有意思呢。

可惜了,那什么明月沟渠的,人家姑娘根本就没上心过。

这地广人稀的地方,八卦本来就少,当年来了这么个南宫小太爷已经备受瞩目,年轻,有钱,长得倍儿俊还正值婚龄——唯一的瑕疵就是跛脚。

人家有钱有地,一辈子也有人伺候,这点瑕疵也就不算什么。

这么好的条件,在这里什么样的媳妇儿娶不到?非兮兮的喜欢上个压根儿没把他当男人的野丫头。一见面就被连踹带咋呼的都不知道谁才是谁的地主,他自个儿还倍儿耸,见了人家姑娘只会吭吭唧唧耍脾气,别说是他家的下人了,就是路过的农户都得替他急。

虽说,急也没用。

人家丫头野归野,长的小模样却还是不错的,找的小相公那叫一个貌美如花,凶神恶煞……

么?两个词不能一起用?

用给你看!

话还要从野丫头和她小相公初初来到蜀州时说起——那一日,宽敞的马车载着几人来到这里,那小相公下了马车,往田间地头那么一站,便是农忙,也叫地里的人都忘了干活,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他。

那衣裳白的,沾不上半分尘土,那脸蛋俊的,就跟书里头走出来似的。

有他站在那里,一时叫人顾不得其他同行的人,田头那块地的二壮还因此生生一锄头刨了自己的脚。

一团混乱之中,马车上下来一位布衣中年男子,初一眼让人觉得岸然威严,却和蔼客气的帮二壮紧急治疗了脚。他只一笑,便叫人觉得春风和煦,哪里还有半点距离。

原来此一行四人远道而来,便是要“投奔”南宫大地主,落户于此。中年布衣男子带着夫人,还有一对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起初众人都以为这是一家人。

水灵灵的小姑娘谢过了要带路的农户,熟门熟路的往南宫大宅而去。似乎便是那时候村民开始注意到她——白瓷似的肌肤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被鹅黄的锦衫衬得明亮,看着要多喜人有多喜人。

南宫大宅子的院门是正对着广阔农田的,众人忍不住张望着,就见管家先来应了门,一见来人,却一脸惊惶的跑回去了。

待到南宫小太爷亲自来了,第一句话却忍不住对那水灵水灵的姑娘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声音大得让地头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随后才见了小姑娘身后的中年人,便也一脸惊惶,忙把人让了进去,大门一关,大伙儿便见不到里面的情形。

那两日,连田间地头上的唠嗑都变成猜测这一行人的来历。

那中年人气度不凡啊气度不凡,那美少年美若天仙啊美若天仙——果然不愧是从繁华大都来的南宫小太爷的旧识啊~~

没两天中年人便和夫人置好了住处,向有闲房的农户购置了房屋,重新修葺,又向南宫大地主买了地,便这么安顿下来,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模样。

两个小的却是不同,房子是租的,地也是租的,又没和中年夫妇一起,自己单过,便渐渐让人疑惑起他们的关系来了。

若是一家,若是兄妹,尚未成亲自当同爹娘住一处。既然分开,难道他们却是一对小夫妻不成?也没见小姑娘盘发啊?

可若既不是兄妹也不是夫妻,两个人怎么能大大方方住在一起呢?说不通啊!

带着一众农户的疑惑,房东大婶英勇的出马了——

“哎呦呦,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你们这么年轻就做了小夫妻?几时成亲的?”

“诶?哈哈,我们才没……”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四周便顿时被一股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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