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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别压饭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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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压饭团

老家盛饭有个禁忌,盛饭时不能把饭压紧压圆。

我不信邪,偏把饭压成完美的球体。

当晚梦见一个穿寿衣的老太太坐在我床边,用手一圈圈碾我的头。

醒来发现头发掉了一大片,头皮上全是螺旋状的淤青。

母亲看到后惨叫:“那是给死人的供饭形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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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地方,老辈人传下来的规矩多,有些规矩听起来简直莫名其妙。

比如盛饭,饭勺下去,松松盛起来便是,千万不能把饭在碗里使劲压,更忌讳压得溜光水滑,像个圆球。

问为什么,老人们总是含糊其辞,只说压紧了,压圆了,会“招东西”。

至于招来什么,没人肯细说,脸上却都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恐惧。

我从小在外读书,自诩是个信科学的新青年,对这些乡下旧俗向来嗤之以鼻。

这次清明假期回老家,饭桌上又见母亲盛饭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那点叛逆劲儿就上来了。

晚饭时,母亲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米饭,蓬松得像座小山。

我故意拿起勺子,当着她的面,用力把饭往下压,一圈,两圈,勺背贴着碗沿,使劲碾磨。

米饭在我的力道下发出沉闷的挤压声,逐渐变得瓷实、光滑,最后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半球体,表面油光锃亮,找不出一丝棱角。

“你干什么!”母亲脸色瞬间变了,声音尖利得吓人,一把夺过我的碗,“这饭不能吃了!快倒掉!”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我觉得她反应过度,有些好笑,“不就是饭压实了点嘛,吃起来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说了多少次了,这规矩不能破!”母亲的手都在抖,眼神里是真实的惊惶,“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这是给……给……”

“给什么?”我追问。

她却死活不肯再说下去,只是固执地把那碗压得结结实实的饭倒进了泔水桶,又重新给我盛了一碗松松的,仿佛那碗被压过的饭是什么剧毒之物。

我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心里憋着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窗外是老宅后院,一棵歪脖子槐树的影子被月光投在窗帘上,张牙舞爪的。

乡下夜晚静得出奇,偶尔几声狗吠也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然后就开始了那个梦。

梦里,我躺着的就是身下这张床,房间里的摆设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空气又湿又冷,带着一股子泥土和腐朽木头混合的怪味。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醒着”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但身体却像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门轴发出极其缓慢、干涩的“吱呀”声,像是很久没上油了。

一道狭长的影子,先于人影,从门缝里一点点爬进来,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然后,她进来了。

一个极其瘦小的老太太,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黑得令人心慌的寿衣。

衣服太大了,空荡荡地挂在她干瘪的身架上。

她脸上布满深如沟壑的皱纹,一双眼睛完全没有眼白,是两个纯粹的、望不见底的黑洞。

她没有脚,像是飘着,又像是蹭着地皮,悄无声息地挪到我的床边。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叫,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想动,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脚趾都不听使唤。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床沿坐下,那张布满皱纹、毫无生气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

那股土腥混合着陈旧寿衣的味道,浓得让我几欲作呕。

她伸出右手。

那手枯瘦得像鸡爪子,指甲又长又黄,微微弯曲。

她并没有碰我别的地方,那只手直直地、缓慢地,按在了我的头顶上。

冰冷,刺骨的冰冷,透过头发,直达头皮。

然后,她开始动了。

手掌按住我的头顶,一下,一下,开始缓慢地、固执地旋转,一圈,又一圈。

动作机械而精准,带着一种碾磨什么东西般的力道。不是抚摸,是碾压。

我感觉自己的头盖骨在那只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脑浆仿佛都要被搅成一团糨糊。

剧烈的疼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席卷了我。

我想挣扎,却连眼皮都无法眨动。

只能清晰地感受着那只冰冷的手,用那种固定的节奏,一圈圈碾过我的头顶。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个黑窟窿一样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她终于停了下来,那只冰冷的手缓缓离开我的头顶。

然后,她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飘然而起,挪向门口,影子拖在地上,最后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门,又轻轻地合上了。

“嗬!”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心脏疯狂地擂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窗外天刚蒙蒙亮,屋子里弥漫着破晓时分的青灰色光线。

是梦……只是个噩梦……我大口喘着气,试图安慰自己。

一定是白天和母亲赌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是,头顶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闷钝的疼痛感,却又如此真实。

我下意识地抬手,朝头顶摸去。

触手所及,不是往常浓密头发的质感,而是一片令人心慌的稀薄。

我猛地收回手,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一看,指尖上竟然缠绕着好几根脱落下来的头发。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我连滚带爬地扑到桌前,打开那面老旧的镜子。

镜子里,我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而头顶正中央,赫然出现了一大片明显的头发脱落区域,露出的头皮上,不是一个简单的斑秃,而是布满了清晰的、螺旋状的淤青!

那痕迹一圈套着一圈,青中带紫,就像……就像昨晚梦里,被那只手反复碾压过的轨迹一模一样!

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尖叫。

这不是梦!那感觉,那痕迹,都是真的!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房门口,她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的头顶,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整个人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鬼捏头!是鬼捏头!”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绝望的哭腔,“你个作死的娃啊!让你别压饭!让你别压饭!你偏不听!”

她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伤心,是纯粹的恐惧。

“那是给死人的供饭形状啊!压得圆圆的,实实的,是给那边的人吃的!

你活人压了供饭,就是告诉他们,这儿有你的份!他们……他们就来给你‘盖章’,认下你这口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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