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要什么曲风?”
“你看着来呗,”袁奇说,“最好是那种让人一听就哭的那种。”
陈郁宽:“知道了。”
“记得打钱。”
离开茶馆后,考虑到寒龄下午要来,陈郁宽去了趟超市。
他随便买了些零食,又买了糯米粉,打算回去给她做红糖小丸子。
回家后,袁奇把故事梗概给他发过来,并附文说:“不着急慢慢写,爱你呦。”
陈郁宽:“......滚。”
简单扫了眼故事梗概,陈郁宽点开微信,找到寒龄的头像。
陈郁宽:[几点过来?]
寒龄:[你忙完了?]
陈郁宽:[刚到家。]
寒龄:[哦。]
陈郁宽:[所以几点来?]
寒龄:[晚一会儿吧。]
陈郁宽:[行。]
寒龄没有再回复,陈郁宽又等了几秒,还是没回。
他意外的挑了下眉,觉得小姑娘可能有事。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怎么了?]
陈郁宽:[心情不好?]
陈郁宽:[考试没考好?]
屏幕另一端,寒龄胳膊抱着膝盖蹲坐在床上,看着聊天框里蹦出来的这两条消息,有些愣神。
她恍惚的想,他总是这样。
总是能这么细心,这么恰到好处的发现情绪的不对劲。
总是能这么容易的让人更喜欢他。
可有时候,他也是那么的无情和冷漠。
说的话,做的事,回避的姿态,都像一桶冷水把人从头浇到脚。
以至于很多时候,寒龄都感觉自己处在虚幻之中,仿佛他的柔情只是片刻的幻觉。
而冷漠和疏远才是他的常态。
下午三点钟,寒龄出门,打了辆车到了陈郁宽店里。
进店后她跟庄棋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二楼。
她推门进到客厅里,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音,看到陈郁宽正系着围裙在忙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转头,笑着看向她,说:“来了?坐吧,正给你做红糖小丸子呢。”
寒龄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有感觉自己掉入了虚幻之中。
她感觉很不真实。
她很想问:陈郁宽,哪一个你才是真的你?
可她又很怕。
怕他说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还站着干嘛?坐。”
寒龄勉强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
她思绪纷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直至,一碗红糖小丸子放到她面前。
陈郁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寒龄眨了下眼,笑笑说:“没有。”
陈郁宽摘了围裙,在她对面坐下来,“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寒龄淡声说,“就是有点累。”
“嗯,尝尝吧,”陈郁宽擡了擡下巴,示意桌上那碗红糖小丸子,“刚煮的。”
寒龄拿起勺子,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个,然后笑笑说:“好吃。”
陈郁宽坐在对面,一直看着她,他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细微到眨的每一下眼,他都在认真看着。
半晌,他沉声开口:“寒龄,你有事心事?”
寒龄擡头,装作轻快地笑了下说:“没有。”
陈郁宽显然不信,他继续说:“跟你爸吵架了?”
她摇头。
“你后妈又欺负你了?”
还是摇头。
“同学欺负你了?”
寒龄低着头,眼睛被热气熏得氤氲,此刻,她心里像是倒了一罐五味瓶,五味杂陈,尝不出具体滋味。
她眨了下眼,眼泪掉到碗里,她又吃了个小丸子,努力笑着说:“没有呀,我就是写卷子写太多了,很累。”
因为低着头,陈郁宽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再三确认道:“真的?”
寒龄鼻头越来越酸,眼泪也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她把头低的更低,重重点了下头。
陈郁宽不知信了没有,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说:“吃完休息会儿,在我这。”
说完,他回了房间拿毯子。
趁他回房间的间隙,寒龄马上擦了擦眼睛,在他出来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吃小丸子。
这碗红糖小丸子她吃了很久很久,久到里面的红糖都已经凉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陈郁宽一直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
寒龄没敢擡头看他的表情,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想哭。
曾几何时,她突然发现。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不停的流眼泪。
后来,一碗小丸子吃完,寒龄躺到沙发上闭眼休息。
陈郁宽以为她睡着了,过来给她盖了几次毯子,有几次,寒龄能感觉到,他蹲在自己身边,轻而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温柔让寒龄心里泛酸。
所以她假装翻了个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那一刻,她能感觉陈郁宽的手僵了一下。
然后又轻轻落到了她头发上。
后面,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至消失。
也是这时,寒龄忍耐已久的眼泪终于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陈郁宽回房间拿了纸笔和耳机,然后出来坐到了靠近寒龄的那扇落地窗前。
他后背抵着窗户,长腿曲起,胳膊搭在上面,清瘦的手腕垂下,在纸上留下一道利落的剪影。
他看着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人,心里涌出一股无力。
他以为自己懂她。
可有时候,又好像不懂。
就像现在,她知道她在难过。
可却不知道为什么。
寒龄不知道自己缓了多久的情绪才敢翻身面对着他。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郁宽坐在落地窗前。
他坐在地下,整个人被金色的落日包围,周遭可见细小漂浮的尘埃。
他仰着头,下巴和脖颈连出一条性感的弧线,他闭着眼睛,头发错落的搭在额前,给人一种无可奈何的颓败感。
寒龄掀开毯子,轻轻下了沙发。
她走过去蹲坐在他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陈郁宽。”
他没睁眼,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醒了?”
“嗯。”寒龄坐下来,看到他手指夹的铅笔,“在写歌么?”
陈郁宽应了声,摘下耳机,往后靠了靠,身子勉强坐直。
他看着她,夕阳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眉眼。
“寒龄。”陈郁宽喊她名字。
“嗯。”
他喉结滚了一下,像在忍耐着很煎熬的情绪,之后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寒龄愣了一下,倾身过去抱住他。
陈郁宽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脖子,一句话都没说。
寒龄也没说话,安静的任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陈郁宽放开她,揉揉她的头发说:“过去坐。”
寒龄没问抱她的原因,她在离他不远的旁边坐好,后背也靠着那扇落地窗。
陈郁宽拔了耳机,调高了手机音量,一首悠扬轻快的音乐在客厅飘荡开。
寒龄脑袋靠着窗户,歪头看着他写歌。
手机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寒龄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姿势。
她眼睛一直紧跟着陈郁宽,一刻都没离开过。
歌正好切到一首巴黎假期。
歌词唱着。
心事放一放
独自去流浪
悠悠咖啡香 浪漫的街上
时光还漫长
再任性一场
寒龄眼眸稍动。
空旷的客厅,黄昏的光线,慵懒优雅的歌声,聚精会神的陈郁宽。
一切都刚刚好。
时光还漫长
再任性一场
再任性一场
再任性一场
寒龄胸腔震动,像是受到了鼓舞,她往陈郁宽那边靠了靠,然后倾身,仰头,手扶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角。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落地窗外的夕阳是最好的见证者。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寒龄头稍退,和他隔开段距离。
陈郁宽眸色沉沉,哑声道:“干什么......”
寒龄垂眼,看着底下那张A4纸上映出的剪影,然后擡眼,重新吻了上去。
就差一步。
陈郁宽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看着她,眯了眯眼:“还来?”
寒龄没说话,近乎迷恋地看着他。
下巴上的力道渐松。
“陈郁宽。”寒龄低低的喊了声他的名字,挡开他的手,重新吻了上去。
她患得患失太久了,难得任性一次。
所以这一刻,她想向陈郁宽要一个答案。
寒龄离开他的唇,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说:“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heiheihei亲亲嘿嘿嘿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