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第二天, 寒龄起了个大早,洗漱化妆换衣服,一切收拾好后, 怕时间来不及,她匆匆忙忙吃了个面包,背上包就往地铁站赶。
好在地铁站离公寓不算太远, 步行五分钟左右。
早上七点钟,地铁站里挤满了上班的打工族。
寒龄站在人群里,随着人流挤上地铁。
大约二十分钟后, 地铁到站, 她下车, 换乘了一辆。
又三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寒龄走出地铁站,整理了下衣服, 又拿出镜子照了照,确保妆容得体后往电视台走。
边走她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刚八点钟,报道的时间是在八点半, 她这人一向赶早不赶晚,第一天实习, 想着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到电视台门口,她没着急进去, 而是站在外面打量着这座气派辉煌的大楼, 心里稍稍有些激动。
她拢了拢身上的包, 擡脚往里走。
走进大厅, 寒龄四处张望一眼, 然后走到前台, 礼貌询问道:“您好,请问新闻部怎么走?”
“电梯三楼右拐。”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寒龄坐电梯上了三楼,到达楼层后,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心想可能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算再看一看自己的简历。
刚坐下看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温和带笑的声音打断。
“这么早就有人来啊。”
寒龄擡头,看到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士站在旁边,他戴着眼镜,单穿一件妥帖的衬衣,整个人气质温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寒龄稍愣,随即马上站了起来,“老师您好。”
“别别别,”男人摆手,“我可不是什么老师,看你面生啊?新来的?”
“嗯,”寒龄拘谨道,“实习生,刚过来报道。”
“实习生?”男人面容疑惑,迟疑会儿后笑着说,“不会是王老师介绍过来的吧,宁大的?”
寒龄面露惊讶。
男人从她脸上证实了这一点,他笑道:“那看来是校友啊,我比你大几届,算你学长吧,我叫康隽,我没记错的话,老师应该跟我提过你,叫寒......”
“抱歉,有些忘了。”
寒龄礼貌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寒龄。”
“好,小寒师妹?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寒龄笑笑:“不介意。”
“你还挺勤快,”康隽说,“我们这正式员工都没你来的早。”
寒龄笑了下,说:“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的好。”
“这是你简历吗?”康隽一低头,瞥到了桌上的简历,他顺势拿起来看了看,“你本科学的什么?”
“就是新闻。”
“巧了,我也是,”康隽大概翻了几页就放下了,他温和一笑,“不用这么紧张,简历没什么大问题,这边老师都挺温和的,到时候他们会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不用太担心,不会太为难。”
听到这,寒龄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康隽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觉得应该是个挺文静的人,看出她有些拘谨,于是主动提议道:“趁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要不我领你转转?提前熟悉熟悉环境?”
寒龄眼底稍稍亮了亮,“好。”
后面的二十来分钟里,康隽带着她把这一层都转了一圈,边走他边介绍道:“这是演播大厅,平时咱们看的新闻啊什么的就是在这录的,那边是导播室,在往那是配音室......”
寒龄听的很专注,认真地看向他指的每一处地方。
康隽看她一眼,笑道:“以后这些你都会接触的,现在大概了解一下就行,光顾着转了,忘了问没问你吃早饭了没,来这么早没来得及吧?”
寒龄礼貌笑了笑,说:“吃过了。”
“行,那就改天请你,我跟你说,”康隽悄悄道,“我们餐厅里的鱼可好吃了。”
寒龄笑了笑,发现这个学长并不难相处,心里那点戒备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到点了,”康隽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去报道吧小学妹,一会儿见。”
“好,”寒龄稍一点头,“谢谢学长。”
“不谢,”康隽大方摆了摆手,“走了。”
之后的时间寒龄找到对应的老师报道,简单面试后老师带她去办理了工作证,然后安排了工位。
一整个上午下来,她都没被安排什么工作,组里大家都很忙,根本顾不上她。
后面的几天也不是很忙,她跟着出了个外景采访,写了篇新闻稿,闲暇之时还跟着学习了会儿剪辑。
那一连几天,寒龄下班都很准点,除了偶尔几天会加班。
不加班的情况下,她通常六点钟就能赶上地铁,一个小时候到家。
到家后,她会去附近的超市简单买点菜,回家自己做饭。
那小半个月里,她的生活都非常规律,按时上下班,按时吃饭。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按部就班来不及思虑其他,她最近一次去医院的检查结果也比以往有改善。
生活在平静安稳中向前推进。
这天,寒龄因为台里有些事情加了会儿班,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
楼道的声控灯这几天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寒龄进楼道之前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她照着台阶,小心往上迈。
走到一楼的时候,不知哪户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霎时,各楼层的声控灯齐刷刷地亮了。
寒龄愣了会儿,以为是维修人员修好了也没太在意,她关掉手机,继续往上走。
走到三楼快要到家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开了。
门内走出来一个人,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个染着黄毛,光着膀子的人。
其实在前些天,寒龄也曾遇见过他,每次遇见他,她心里都隐隐有些发毛,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总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自那之后,寒龄在包里备了把壁纸刀,以防万一。
这会儿,黄毛看见她,阴恻恻地笑了声:“这么晚才回来啊妹妹?”
寒龄装作没看见他,也没说话,紧紧抓住身侧的包拿钥匙准备开门。
黄毛看她没说话,更加得寸进尺,他凑过来,站在她身后,声音古怪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住怕不怕呀?”
寒龄感觉后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她捏着手里的钥匙,插.进门锁里转了两下。
“哥哥也是一个人住,”黄毛靠的她很近,上下打量着她,“要不要陪陪你?”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寒龄静了一秒,在拧开门的瞬间,扔下句滚。
可下一秒,她的门还不等关上,一只手就探了进来。
黄毛抵着门,男女力量悬殊,寒龄关不上,只能眼看着门被他硬生生挤开。
寒龄顿时心如鼓擂,一股从没有过的恐慌袭上心头。
她不由得往后退,同时手伸进包里找着什么。
一片黑暗中,黄毛进到了她的屋里,他阴笑着打量四周,同时一步步向她逼近,“哥哥参观参观你房间不过分吧?你怎么让我滚呢,真没礼貌。”
寒龄看着他,强装镇定:“滚出去。”
黄毛没说话,他深吸一口气,闭眼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表情扭曲道:“你房间好香啊,让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也这么香!”
说着,他直接扑了过来。
寒龄呼吸瞬间绷紧,想也没想地拿出了包里的壁纸刀,挡在身前,眼神坚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可下一秒,她听到一声猛烈地撞击声。
不等反应过来,她看到一个黑影从身前略过,黄毛的哀嚎声随之传来。
大脑因为过度恐惧早已宕机,寒龄呆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那个黑影。
来不及开口问他是谁。
黑影忽然转身朝她走来,在那个瞬间,寒龄看清了他的脸。
是陈郁宽。
不知为何,她刚才即使被吓到也没有想哭的冲动,可如今一看到他,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郁宽沉着张脸,什么都没说,直接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寒龄眼泪彻底掉下来,她任由他抱着,全然忘了现在两人的关系。
陈郁宽安抚性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因后怕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上来晚了,伤着没有?”
寒龄手里的壁纸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埋在陈郁宽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眼泪越掉越凶。
“嗯?”陈郁宽松开她,仔细地摸了摸她的胳膊,又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圈,“伤哪儿了?伤着没?”
寒龄嗓音干涩,“没......”
听到这一句,陈郁宽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替她把她眼泪擦干净,然后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壁纸刀,说:“等着。”
说完,寒龄来不及细想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他一把拽起地上哀嚎的黄毛,提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别脏了她家。”
寒龄此刻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人还有些发懵。
直至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才猛然惊醒,往门外跑去。
门外,黄毛的手被陈郁宽摁在楼梯扶手上,锋利的刀片直指他的手背,陈郁宽冰冷且有些散漫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响起:“哪只手碰的他?”
“嗯?说话?”
黄毛吓坏了,整个人哆嗦着说:“我、我错了大哥,你、你放过我。”
“放过你?”陈郁宽眼睛很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嗜血的念头,他很轻的笑了声,“你都敢碰她了还让我放过你?”
说着,他刀尖忽然垂直向下,以很慢的速度在黄毛手背上划。
顿时,黄毛的惨叫声响遍整个楼道,声控灯齐齐亮起,让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