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0)(2 / 2)
叶可妡听出他话里的戏谑,擡手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不正经。”她笑骂。
易寻轻笑出声。
“如果真的有同伙,那伍荣为什么没有说?”
易寻想了想说:“他可能在保护那个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想着保护他,那他跟他的关系一定很好。”
易寻咀嚼着她这句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叶可妡问:“事先调查伍荣的事情上,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没有受害者却提前知道嫌疑犯这个问题的呀?”
易寻得意地笑起来:“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都没问过这个问题。”
“那你当时说出来就不怕有人问吗?要是别人问你该怎么办?”
如果他们真问起来,他就耍赖,说直觉,反正他靠“直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易寻叹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那我只能把你供出来了,说你不是一般人,有特殊能力,看到的。”
“你也太坏了,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出卖我。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
“你就干嘛?”易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擡起来,威胁地看着她。
“你还敢威胁我。”
易寻被她逗笑了:“我怎么敢,我只是想吃苹果。”他说着就想到她口里去夺食。
叶可妡赶紧跳开,红着脸没好气地说:“想吃自己洗去。”
第二天易寻重新审查以前的资料,调查伍荣的社会关系,试图寻找符合案件中其它特征的另一个人,很快一个人进入了他的视野。
易寻带着郑力和左飞,还有另两个警员来到美食街上的一牛世家。下午两点多,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显出夏日的味道,但终究已经到了初冬,炽热不起来了。已经过了饭点,街上人并不多,取证时拉的警戒线早已经被撤除。一牛世家店内黑着灯,椅子都被整齐地码在桌子上,跟外头的明朗相比,店内显得阴森晦暗。伍文龙和他老婆林月梅正在清理店里的东西。因为发生了这起案子,餐馆已经没办法再开下去,房东还要他们赔偿损失。
易寻走到门口。系着围裙正在打扫的伍文龙直起身,逆着光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是他。林月梅从后厨走出来也看到了他。两个人这几天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伍文龙的腰佝偻了起来,林月梅的头发都变成花白的了。易寻朝他们点了点头,对伍文龙说:“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下。”
伍文龙愣怔了下。林月梅没好气地说:“人都已经抓走了,还来了解什么?”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睛又红了。
伍文龙瞪了她一眼,呛了她一声。她愤恨地又退回后厨。伍文龙示意易寻进店子里面坐。易寻却说:“我们还是到外面谈吧。”
易寻坐在门口用来等位用的,还未来得及收的塑料凳子上,想必他们也是无心再去管这些桌椅板凳了。他旁边是一张折叠桌,头顶是一把宽大的遮阳伞,身后靠墙处是一排绿植盆栽。郑力和左飞站在一边,另外两名警察等在不远处的警车旁。左飞拿过一张红色的凳子递给郑力,郑力摆手表示不用。左飞毫不客气的把凳子放到盆栽旁坐下,还一边把玩起盆栽来。
伍文龙走出来先踟蹰了一下,然后才坐到遮阳伞下的另一张凳子上。他坐下后,低垂着头沉默了会,然后叹口气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伍荣已经认罪,按说案子也该结了,可是我们却又找了过来。具体我们想问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易寻说。
伍文龙不说话。
“对于伍荣的交代,看似好像都说得通,但细究起来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你作为父亲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你觉得这件案子他做得出来吗?或者换一个说法更准确些,你觉得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像是他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吗?”
伍文龙双手撑在膝盖上,还是盯着地面不说话。
“我也不这样认为。从伍荣被锁定嫌疑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样慌乱的作案,后面却有那样冷静的尸体处理方式,太矛盾了。直到我想通了一件事,又觉得这样很理所当然。”易寻看了眼沉默的伍文龙,继续说,“为父母则刚,父母对子女的爱总是无限性的,为了孩子能做出任何事情,即使是表面看起来再不亲近的关系也一样。8日晚上,关店后你跟老板娘一起回家,回家后你并没有一直待在家里,你还出过门。你是回到了店里,对不对?老板娘为你作证说当天晚上你一直跟她待在一起。这并不是老板娘撒谎,只是她真的以为你一直跟她待在一起。那天晚上回家后她就洗漱睡了,你当时在看电视或者在干其它的,她睡下后就以为你一直呆在家里。但附近的监控显示,你在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又出了门,你又回到了店子里。曾果是伍荣杀害的,但是碎尸和抛尸的却是你!”易寻看着他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