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过年（1 / 2）
连续三天都在府里陪着霁月未曾出门一步，以前楚若对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很是不屑认为只有没自制力的人才会如此然而这几天确实有些打脸，她似乎明白了那些昏君的心境。
霁月奇怪的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楚若严肃道：“我在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我不是皇上，不然只怕楚国又要出个昏君了。”
霁月更加奇怪：“这是个什么道理？”
“因为……”楚若凑近她笑道：“我才发现美人比江山更加诱人。”
霁月这才反应过来气的打了她一下：“你又戏谑我！”
楚若哈哈笑着跑开了霁月跟在身后追她，嬉闹声远远传出去正好倚翠带着云舒来送点心听到屋里打情骂俏的笑声云舒感叹道：“我以前在大禹时还常听人说公主是被利用了，自作多情还毁了江山，但如今看来三殿下对公主是真心实意的。”
倚翠连忙嘘了一声：“可不要乱说话国家大事我们做下人的不懂但我家公子从不会利用感情她满心满眼都只在乎霁月公主一人。”
云舒低下头呢喃：“原来如此。”
这两日霁月似乎终于兴致勃□□来拉着楚若开始准备年货府里只有她们二人，完全可以凭心情怎么过，大雪飘飘洒洒下了好几日终于在大年三十这日停了下来。
大禹的京城在北方按照习俗年三十得吃饺子霁月开玩笑：“你不是说以后都你给我做饭吗要不今日的饺子就由你来做吧？”
楚若怔了一下想起大禹生辰也会吃饺子她第一次做饺子就是为霁兰的生辰而做，霁兰那时很高兴，说她终于有一样是赶在霁月前面，让楚若从此后每次做饺子都要想起她。言犹在耳，斯人已逝，谁能想到那时的一句玩笑竟然成了真，霁兰当时把她做的一大盘饺子一个不剩全吃完了，早知道自己那时该多做几次给她吃的。
看到楚若愣神，霁月奇怪的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楚若回过神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泪意，心头揪起的十分难受，霁兰说着了，自己现在每次提起饺子都会想起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收起心事，擡头笑问：“你想吃什么馅的？我给你做。”
霁月似乎已经猜到什么，收起先前的嬉笑摇了摇头：“算了，跟你开玩笑的，还是让厨师做吧。”
“霁月，我……”楚若想解释，霁月却笑着打断她：“对了，过年要发红包的，我去给大家每人准备个红包吧，毕竟劳烦他们照顾这么久。”
说完脚步匆忙离去了，明显是不想提及这件事，楚若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她对霁兰真的不是那样的心思，可这显然已经成了霁月的禁忌，然而那个为她丧命的女子真的让她忘记，她也做不到。
转过身拦住厨师：“今夜的菜我来做吧。”
厨师担忧道：“可是三殿下您的身子……”
“无碍的。”今年是霁月在楚国第一年，楚若想好好给她过。
准备年夜饭并不轻松，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除了饺子之外还要做许多菜，好在王府只有她们两人，楚国的习俗年三十也不用剩菜留给第二天吃，所以楚若也不需要做太多，以免浪费。
做完菜回到院子，一群丫鬟正围在廊下互相炫耀自己得到的礼物，楚若走进屋里看到霁月正在剪纸，见她进来放下剪刀展开自己剪的纸，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便显了出来：“怎么样，好看吗？”
楚若点头：“好看，走吧，吃饭去。”
霁月便扔下剪纸站起身，楚若有些可惜的捡起被她揉起来扔在篓子里的剪纸：“剪的挺好干嘛扔了？都坏了，多可惜啊！”
霁月不在意的笑道：“本来就是为着玩才剪的，你府里人那么多，我还是不要贴出来丢人了。”
“你剪的很好，哪里丢人了？再说……”楚若走到她身边认真强调：“这不只是我的府，也是你的家，你忘了我们已经圆房了？”
霁月红了脸，推着她往外走去：“大白天的瞎说什么，快走吃饭去，饿死了都！”
楚若以为她害羞，却没看到在自己身后的霁月笑容已经淡下，正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微红。
打发了丫鬟们，屋里只留下她们二人，霁月担心道：“你今晚不跟你大哥一起过年，行吗？”
“没事，我已经跟大哥说好了，明天大年初一咱们去宫里陪他跟嫂子过，今日也让他们夫妻二人一起过，明年咱们再全家团圆。”
楚若起身倒了两杯酒：“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霁月笑着跟她碰杯，心里只愿楚若能长命百岁，不再被疾病所苦。
“吃口菜吧，尝尝看怎么样。”
霁月顺从的夹了一口菜，才品了两下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若：“这……”这菜跟她以前在宫里常吃的味道一模一样：“这是？”
“我做的。”楚若为此已经偷偷练习许久，先给厨师学怎么做，还要不断回忆自己在大禹皇宫吃过的味道，又跟厨师一遍遍尝试，好不容易才做成的。
霁月当然知道这有多难，尤其对楚若这种同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来说，她忍不住红了眼圈，拉起楚若的手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些细小的伤口：“也不是非吃不可，干嘛这么辛苦，肯定很疼吧？”
楚若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喜欢吃，我就不疼了。霁月，我以前的确为霁兰做过饺子，就在她生辰那日，我以前说过她是为了我送命的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因为如果连我都不再想起她，那这世上就没人再会记得她了，霁兰就真的会完全消失在这世上了，霁月，我真的做不到。”
霁月倾身抱住她，安慰的拍了拍：“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的。”
楚若轻声道：“可是我对她的感情跟你不一样，我对她不是这种心思的，没有世人说的那样风流龌龊。”
“我知道。”
用完膳时间还早，晚上街上会有舞龙舞狮的，特别热闹，楚若对下人颇为宽和，知道今日过年也不拘着他们，允许不当值下人的都可以出门玩耍，因此从下午开始丫鬟们就叽叽喳喳在讨论街上的热闹，说的霁月心头也痒痒的，早早就要楚若陪她上街玩耍。
街上比往日更加热闹，舞龙舞狮、踩高跷、跳火圈的随处可见，几乎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不过大家挤的还挺开心的，相互碰到了就会道声过年好，街上到处都是互相问候的声音，沾满人间烟火气的温馨。
霁月跳起，直接从卖糖葫芦的小贩身后背着的靶子上摘了两串，塞在嘴里边吃边嘟囔：“早知道咱们也早早出来摆个小摊，多好玩啊。”
楚若无奈瞪了她一眼，追上毫无察觉的小贩给了银子，干脆包了他所有糖葫芦，连靶子也一起买了：“要想摆摊有何难，喏、这不就成了！”
霁月上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聪明，那你现在就是摊主了！”
“那你是什么？”
“我？”霁月眼神四处乱瞟：“我是摊主婆啊！”
楚若失笑，用糖葫芦架子挡住两人，倾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摊主婆，今晚可要把糖葫芦全都卖光啊。”
“哎呀！”霁月羞恼的用大氅捂住自己的通红的脸：“讨厌啦，在大街上！”
正好一队舞龙队边敲锣打鼓边走过来，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围在他们四周也跟着走，大队伍不小心撞的霁月一个踉跄，楚若连忙抱住她，对道歉的百姓点点头：“没事的。”
踩到霁月的正是舞龙队一个敲锣的，他连忙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她们：“过年好。”
楚若笑着回应：“过年好。”
舞龙队远去，又带走了许多百姓，她们周围人稍微少了一些，楚若剥了一颗糖果喂进霁月嘴里：“甜吗？”
浓郁的桂花香甜味瞬间充盈所有味蕾，霁月眯起眼睛不自觉舔了舔嘴角：“好甜、好好吃！”
楚若眼神一暗，心头跳动了一下，拉着她直到旁边一颗大树下，然后撑起身上的大氅将二人都包裹进里面，低声道：“我也尝尝。”
话音落下，温热的吻随之而来，霁月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闭上眼睛，顺从的任由她予取予夺，逐渐的脑中便一片空白，只能微微向后背靠在大树根上，楚若体贴的停下，等她呼吸喘匀才再次复上，一下下轻啄她的唇角。
楚若感觉到她有些腿软，贴心的停下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直到霁月缓过气才又羞又气打了她一下，娇嗔道：“都怪你！”
楚若低笑：“是啊，都怪我。”
霁月依旧靠在她怀里没起身，手指不自觉的在她身上划着圈，楚若一把攥住她的手：“公主殿下，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要引诱我。”
“谁引诱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自制力太差！”霁月狡黠的擡起头：“人们还都说楚国三殿下清冷似月、无欲无求，分明是假的！”
楚若认真看着她：“以前是真的，碰到你之后才变了。”
霁月得意的哼了一声：“那也是你心智不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