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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休戚与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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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自辰时下起,只下到午时前后,下得那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那国王传旨道:“雨够了!雨够了!十分再多,又渰坏了禾苗,反为不美。”行者闻言,将金箍棒往上又一指,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国王满心欢喜,便教回銮,倒换关文,打发唐僧过去。

却又被那三个道士拦下道:“陛下,此雨并非和尚之功。是我焚书缴令牌,知其四神皆不在家。一闻余令,即驰将来。却是和尚登台,这雨实是我道门之力。”行者笑道:“大国师此言差了,龙王此刻就在空中。待老孙叫来!”那大圣仰面朝空,厉声高叫:“敖广何在?弟兄们都现原身来看!”那龙王听唤,即忙现了本身。四条龙,在半空中度雾穿云,飞舞向金銮殿上。那国王在殿上焚香。众公卿在阶前礼拜。国王道:“有劳贵体降临,请回,寡人改日醮谢。”

行者道:“列位众神各自归去,这国王改日醮谢哩。”那龙王径自归海,众神各各回天。国王一见孙行者有唤龙使圣之法,即盖了通关文牒。那国师仍不肯饶,又要比试坐禅,教作“云梯显圣”。

你说那孙行者,踢天弄井,搅海翻江,担山赶月,换斗移星,诸般巧事,他都干得。纵是要砍头剁脑,剖腹剜心,异样腾那,却也不怕。可他有何曾有坐性哩?

他兄弟几个正当踌躇,三藏忽的开言道:“我会坐禅。”行者欢喜道:“却好却好!可坐得多少时?”三藏道:“我幼年遇方上禅僧讲道,那性命根本上,定性存神,在死生关里,也坐二三个年头。”行者暗喜:“好和尚!好和尚!他说会坐,便定是会坐。”

三藏又道:“徒弟呀,却是不能上去。”行者道:“你上前答应,我送你上去。”那长老果然合掌当胸道:“贫僧会坐禅。”国王教传旨立禅台。国家有倒山之力,不消半个时辰,就设起两座台,在金銮殿左右。那虎力大仙下殿,立于阶心,将身一纵,踏一朵席云,径上西边台上坐下。行者拔一根毫毛,变做假象,陪着八戒沙僧立于。

那三藏之言果然不差,二人坐云台,便是数时。至日午,艳阳高照。三藏汗流浃背,也一动不动。行者暗暗叹道:“我这师父参禅讲法,样样是世间独一。怪道当年因个袈裟,就嫌老孙卖弄哩!他却是虚怀若谷,深藏不露之人。”

却说那羊力大仙坐看多时,见二人不分胜负,便将脑后短发,拔了一根,撚着一团,弹将上去,径至唐僧头上,变作一个大臭虫,钻入衣裳里,咬住长老。那长老先前觉痒,然后觉疼。原来坐禅的不许动手,动手算输,一时间疼痛难禁,他缩着头,就着衣襟擦痒。

行者见了,惊道:“怎么回事?”沙僧道:“怕不是头风犯了。”行者听见道:“吾师虽以旧疾,常年羸弱。可他说会坐禅,便断然会坐!师父乃志诚君子,君子家,岂有谬乎?待老孙上去看看!”好行者,嘤的一声,飞在唐僧头上,却问一声:“师父,你怎么不好?”三藏闻得他来,便好似甘露滋心,忙道:“悟空,不知何故,我背上痒得很。”行者道:“待我看来。”

遂自三藏领上钻入,果见背上一个臭虫叮着他师父哩!慌忙用手撚下,替师父挠挠摸摸。那长老不疼不痒,端坐上面。行者暗啐一口,骂道:“泼道好弄手段,我师纵是常年行道的,也须日寻净水擦身。便是虱亦不生,安能有此?定是他害我师父了!这般高的云台,十张桌子垒成,本就不稳便。这等肉体凡胎,若跌下去,岂不要了性命?老孙欲放其一马,他却要我师父死哩!”

那行者思前想后更是气急,摇身一变,变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径来道士鼻凹里叮了一下。那道士坐不稳,一个筋斗翻将下去,几乎丧了性命,幸亏大小官员人多救起。行者仍驾祥云,将师父驮下阶前,已是长老得胜。道士犹不服,又要比隔板猜物。却教行者食桃、毁衣、剃了童儿长发,皆为唐僧所中。

那长老暗暗松了口气,还立于殿侧,行者见他来,小声问道:“性命攸关,千万凶险!师父安敢信老孙?”唐僧道:“我知你行事总有分寸,虽觉得荒唐,倒不曾生疑。但怪宫中比试于外,总须国宝以彰财物。这桃核流丢,却是闻所未闻矣。”行者笑道:“师今弥甚,性命关上犹与老孙顽笑。”唐僧道:“原也不是,我心里无底,言无畏也心虚。可那三妖,毕竟以人身示人,非万不得已,终不至鱼死网破,断了他自己的路!可……”三藏看了眼行者,乃无后言。行者知他心思,也不点破,只将手中文牒接过,递与沙僧妥善收好。

师徒便告辞了要上路,哪想那弟兄三个,仍不肯罢休。只说他都有些神通。会砍下头来,又能安上;剖腹剜心,还再长完;滚油锅里,又能洗澡。三藏心惊肉跳,回顾行者,未曾开口,却听行者道:“师父可见了,从你坐禅,三人便弄手段。师父肉体凡胎,堕马犹留下病根也。若自云台跌下,不死也身残。他诸多手段,都要你我死哩!稍后徒弟若杀生,师父亦不必悲悯他三个,徒惹自己伤心,他个个儿是罪有应得。”

三藏闻言,瞥了那三道一眼,颜色不虞。一声传旨,即有羽林三千,列于朝门之外。国王教:“和尚先去砍头。”行者欣然应道:“我先去!我先去!”拱着手,高呼道:“国师,恕大胆占先了。”拽回头,往外就走。唐僧一把扯住道:“你说他有意要我等性命,如何还与他比试?我和尚三胜,已是上风。汝平时受人气不得,今日岂欲依之?”行者道:“师父,我兄弟三个若要与他斗个死活,那里不易?可他人多势众,若扣下师父,害汝性命,我当如何?”见三藏犹豫,行者又道:“怕他怎的!撒了手,等我去来。”

却不知如何比试,行者又能否化险为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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