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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福业相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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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之,眉目微舒。陈祎扶持温娇膝头,泣曰:“儿怀胎十月,日思母苦。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娘若怒,打骂便罢,莫要气坏了身子。”妙行一觉醒来,闻堂中有人絮语,探头视之。一眼瞧见温娇,却是眼神一亮,道:“祖母!”

吓得温娇光蕊齐来,战战兢兢道:“这孩子还未满月,如何开口说话?”陈祎亦奇,妙行以何识温娇?而亦未尝直言,但云:“妙妙出生之日,天锡祥瑞,百灵朝贺。悟空说,他定是个仙身。生三日,当自言其名,今日却是头一回开口叫人。”

温娇大喜,上前搀起悟空与陈祎,道:“我儿起来罢!”又接过了妙行,见他生得娇小玲珑,玉质天成,心益爱之。光蕊看他笑颜,亦转怒为喜。上前逗弄着妙行,对上二人时,却变了脸色,沉声道:“我看你书上说,孩儿随你母姓氏,倒算你小子有些良心。也罢了,你二人歇息罢,未尝出月,如此奔波。若落下病来,又要害你娘伤心。”

又谓悟空曰:“吾犹有一事相托,为父好歹在朝。若凭空多出个孙儿,不知惹多少议论。”悟空笑曰:“父亲放心,我等赶在妙行满月来,便为在学士府,操办弥月酒。”温娇道:“弥月酒岂能无娘亲在场?莫不是要人知道,妙行是含璋生得么?”

悟空闻言,摇身一变,竟化作个玉容花貌的少妇。对陈祎行礼曰:“如此,可作得陈公子之妻乎?”端的是仪态万千,只教陈祎目瞪口呆。妙行一见其如此,更是欢喜的无是处,挥手要他抱。光蕊十分惊叹,仍是故作镇定。从温娇手里接过妙行,却不给他二人。只道:“你问他怎得?妙行不认生便罢。如此,弥月酒事宜,你便吩咐底下安排罢!”悟空与陈祎相顾一笑,拱手曰:“是!父亲!”

待茶毕,二人携妙行归寓。陈祎垂纱帘,匿后头以乳妙行。悟空知其素来面薄,故此时不曾过去。陈祎问曰:“妙妙如何认得我娘亲,定是你作鬼。”悟空笑道:“瞒不过夫人哩。老孙在花果山,描了母亲形容,日教之识,今果然认出。父母欢心,不见罪于你我,岂不妙哉?”

陈祎哄着妙行睡下,扣好衣衫,却对悟空道:“你来,我有话同你说。”悟空遂开帐入,陈祎见其坐,倾身抱之曰:“我有负君,而人间常是规矩。你我之情,于花果山众妖仙,犹为佳话。及至此,汝便只得藏起身份,才当与我同处。我父命你变作女子,但为妙妙身正言顺。我知你心里定然委屈,是我对不住你……”

悟空笑曰:“变化个女子,当一日少夫人便是屈,那与你生子的辛苦如何相比?吾知人间多规矩,岂怪汝乎?况数日后,外祖父必来此,妙妙即殷家名正言顺的小姐也。官家小姐众多,他将来长大,亦好作个玩伴,不至于形单影只。如此好事,怪你怎得?”陈祎感动不已,贴着他额头道:“悟空,你怎这样好……”

悟空笑而与之腻作一团,二人倒在榻上,悟空曰:“师父惯会勾引,待你身上好了,看你还敢如此撩拨老孙么?”陈祎羞答答推开他,悟空遂卧别侧。陈祎看着熟寐的妙行,轻抚他眉心胎记。驰骛一日,实劳实倦,昏然欲寐。悟空道:“且歇,待弟妹散学,定要来闹一回。你莫撑着,睡罢!”陈祎应了声,须臾便眠。

至于如何与弟妹相见,皆按下不表。且云五月八日,值一芒种,万事咸宜。依俗,妙行穿戴,皆要温娇来置办。光蕊请了剃头师傅来,先以嚼碎的茶叶涂妙行头上,由光蕊抱入怀中。温娇取赤布裹葱、芸豆、斧,以光蕊履之。

陈祎的弟妹亦在屋中,小弟唤作陈翾,小妹唤作陈婳。乃是双生子,今年已八岁余。陈翾见了这等规矩,甚是好奇,忍不住问道:“我满月之时,也这般剃头吗?”陈婳道:“夫子说,小儿满月,都是这般规矩。可你不及妙妙俊俏,剃完头定然像个秃葫芦一般。”陈翾道:“胡说!胡说!”屋中哄然,欢声不绝。

有媪曰:“少夫人娘家兄弟,何以不见?”温娇道:“我媳妇乃家之独女,无有兄弟。”媪乃取药臼一个,置于光蕊脚边曰:“既无舅氏,便以此臼,取经久之意。”

悟空早化作少妇模样,侍立一旁,既剃完胎发,由陈祎种葱、芸豆于土中。取聪、运、福之意头。陈祎悄声道:“依着礼,原该你来种。”悟空笑曰:“哪有这样多的规矩?老孙的孩儿,谁敢不保他洪福齐天?”陈祎点头应声,看着悟空那般女儿模样,心底暗暗发笑。遂揖悟空曰:“娘子所言极是!极是!”

悟空教他呛得不能言语,良久,捏着他脸颊道:“我的好相公,你便嚣张罢,看我等下如何收拾你!”及净手,又悬胎发于堂高处,设案祭神。温娇将累日备好的新衣新帽,与妙行换之,戴好长命锁。收拾完备,悟空抱出门来,便谢宾客。众人一见,个个赞叹,你看他变化得怎生模样:

雾鬓烟鬟,眉峰横处秋波浅。明珠翠羽,玉指纤纤展。

仿佛神妃,堪配风流婿。新妆成,玉骨冰肌,天上仙人眷。

诸宾方叹息,忽有家僮来报:“老爷,温大人来了!”光蕊喜曰:“快快有请!”陈祎心底疑惑,不知这人是谁。但见家僮收下贺礼,如山阜高。其后一男子,虽常服,而风华月貌,俊美无俦。那公子上前跪曰:“学生温夷则,拜见老师。”光蕊连忙搀起,笑道:“状元郎,不可行此大礼也!”

夷则曰:“老师莫取笑,学生得有今日,赖师教诲,敢忘本乎?”光蕊道:“本谓朝中事重,你今日不来矣。既偷闲来此,千万多留两日。”夷则道:“学生谨受师命!”又问:“师娘如何不见?”光蕊曰:“你师娘抱着妙行,去后歇息矣。那妮子顽不拘检。若留他在席上,又不给他吃喝,定要哭闹。”众人闻之而笑,又闻光蕊呼陈祎道:“含璋,温大人本为父同乡。年轻有为,乃去年登科状元,今任翰林院修撰。小汝三岁,便如兄弟,不可见外。”

夷则见礼,曰:“师兄,嫂嫂,夷则有礼。”陈祎遽答曰:“贤弟多礼,可速就席。”遂与陈祎、悟空同就席。那悟空一见夷则,便百感交集,陈祎亦心乱如麻。暗曰:“为何我一见温大人,便觉锥心蚀骨之痛?”

毕竟不知这净瓶有何玄机,陈祎因何得见夷则?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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