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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力为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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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度直接全都买下,一手握着竹棍,一手牵着秦相思,周围的孩子们递来羡慕的眼光,她看见,便摘下一串送给对方。

其余孩子见了纷纷挤上前来,眼巴巴望着两人,秦相思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送光了。

“谢谢大姐姐,谢谢大哥哥。”孩子们真诚地道谢,秦相思笑着点头,情绪似乎缓和些许。

过了片刻,两人挤出人群,旁边是护城河,人来人往。

秦相思安心地吃着冰糖葫芦,时无度站在一旁,偶尔左右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她心思在糖葫芦上,没去在意身边的异样,就这样吃完,默默在原地站着。

擡眸,向西边眯眼定格在某一隅,能够看见灰黑色的屋檐,那里是西凌使团暂住的驿馆,窗边西凌的旗帜随风飘扬。

秦相思仔细看了看。

她知道景衍留在了东京,听到的理由与百姓得知的相同。

不知晓景衍留下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秦相思凝视着旗帜,忽然想到。

淑妃之事,景衍可曾牵扯其中?

不怪她多思多虑,琉璃和周姥皆在梓宫,琉珠是她们的亲人,景衍身为梓宫的主人,若说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可若他真的不参与其中,还能有谁?

与北燕合谋,再与东祁逆王余孽暗度陈仓,让淑妃成功混入秀女之列,又顺利地成为皇兄的宫嫔。

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还十分耗费人力物力。西凌也好,北燕也罢,若说没有高权位者牵涉其中,连秦相思都不相信。

她的确不谙世事,也的确天真无邪,但那都是未去西凌的秦相思。

异乡漂泊的三年,秦相思经历太多太多,有道是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她却是白莲没入淤泥,即便未染,却也历经黑暗。

抛却北燕,西凌中策划这起事件的,会是谁,会有谁。

是西凌位高权重的大臣,还是大权在握的皇子,亦或是,权力至尊的西凌王?

相比较前婆母东宫姬王后,前公公西凌王待秦相思还算不错,西凌贵族自诩血统纯正,从不与外族人通婚,秦相思身在其中格格不入,除了景衍,偌大的紫薇城内,唯西凌王不带偏见,一视同仁。

那时候太年轻,一下子从岁月静好的金丝笼里步入与狼共舞的丛林,秦相思俨然为人鱼肉,犹如待宰的羔羊,岌岌可危。

她下意识抓住丈夫,渴望得到庇护,可那时她并不知道景衍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言谈举止无不带着假面具过活。

给予秦相思庇护的正是西凌王,她曾感激不已,时过境迁,再次回想过往的经历,她却开始怀疑。

西凌王,这个最该维护西凌正统的男人,何以向她伸出援手。

因为他才是企图混淆东祁血脉正统的幕后之人,所以对东祁出身的秦相思,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秦相思脑袋混乱极了,她似乎已经没办法去信任任何一个西凌人。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敌人。

事关皇兄,她也终于能够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血统这个问题。

秦相思与景衍曾有过一个不存在的“孩子”,后来不幸“小产”。

杀死这个孩子的人是姬王后。

得到真相的她曾难以接受,可如今,站在王室的立场看,景衍不可能与她有孩子。

他热衷权力,势必要登上王位,一个糅合了外族血脉的孩子,无法继承大统。

秦相思根本不会考虑这些,彼时也不曾通读史书,不懂权力之争的残酷。

她无忧无虑的长大,所求无非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与心爱之人生儿育女,共度余生。

孩子能不能成为储君,秦相思根本不在乎。

她只了解这么多,也只能看到这么远,哪怕落入淤泥,也不愿与狼共舞。

但秦相思忘记了,孩子不仅仅是她的孩子,更是西凌王室的子嗣。

将来有一天,景衍继承大统,为了给今后的储君扫清障碍,或许亲手斩杀两人的孩子也未可知。

这些,史书里都能找得到,无论东西,不管南北,四国之中,凡涉及权力更叠,千百年来必然留下无数笔真实而又残酷的史实。

所以,秦相思应该庆幸吗?

庆幸景衍不愿意和她圆房,庆幸她与景衍从来都没成为夫妻,更不可能留下孩子。

秦相思淡哂。

她并不觉得幸运。

她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倾尽全力,而这个人,恰好是异国王子。

景衍分明可以拒绝她的喜欢。

但是他没有,彼时他需要秦相思来得到西凌平民及外族人的支持。

一切都是为了给权力铺路,不惜代价。

淑妃之事,背后牵扯的也是权力,秦桓是唯一的皇子,中宫无子,他最有可能成为储君。

所以,不排除与景衍有关。

秦相思望着西凌的旗帜一隅,思考许久。

“思思。”

时无度在唤她,握住她的手,打算带她离开。

满腹的杂乱思绪不断牵动着秦相思难以平静的心,或许想到景衍参与其中的可能性,离开前,她情不自禁深深望了不远处的屋檐一眼,似乎希望通过这一眼,能够看清事实,得到真相。

此情此景,秦相思带着剪不断的情绪折身,随时无度淹没在人流之中。

她不会知道,自己方才一番感悟,一副欲言又止,黯然神伤,看似恋恋不舍的神情,落在旁人眼中,该产生怎样的误会。

她不会知道,哪怕此刻只要稍稍回眸,就能看见立在从窗畔的修长人影。

转眼就到午时,正是用饭的时辰。

秦相思经历一通胡思乱想,心绪又变得黯淡起来,她茫然不知方向,由着时无度牵引来到京城的一处酒楼。

零星听见有人与时无度打招呼,雅间尚有,随小的来诸如此类。

紧接着便是上楼梯,雅间在三楼,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别来无恙。”

意外遇见熟人,时无度正在和对方寒暄,语气略有惊讶。

“时将军,女公子,好久不见。”

清澈的嗓音徐徐向下流至耳畔,熟悉得令秦相思掀起眼帘,看见熟悉的清隽面容。

她张了张嘴,意欲开口,立时三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闭上嘴巴,与对方点头示意。

秦相思心绪不宁,没在意两个年轻男子不甚熟练的客套寒暄,只是听到裴翊说相遇有缘,不若一起用饭。

她也没看到两人眼神交流,胡乱应了声。

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三楼,临窗的雅间。

甫一进门,乌泱泱的人影扑面而来,引得秦相思又擡起眼帘看去。

不想,竟然还有长辈在。

裴翊不是一个人出来吃饭。

也对,家里除了他只有祖父母,留下两个老人在家自己在酒楼逍遥自在,不似裴翊的为人做派。

随意地见过礼,五个人接连坐下。

秦相思心猿意马,饭桌上异常安静,大家都在看她的脸色,互相用眼神交流。

满满一桌子菜,香气扑鼻,秦相思食不知味,她分着神,用木箸夹菜吃,她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碗里一直有人为她添菜,不曾空过。

并不是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她听而不闻,也没去在意其他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少倾,忽听得一声高喊,将游离在外的秦相思拉回现实。

“哎哟,你这个老头子,不能喝酒还要乱喝!怀玉也是,明明酒量最差,不自量力。老得教坏小的,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老人的声音夹杂着朽木难雕的气愤,怒不可遏。

秦相思擡眸,循声望去,对面是正在陪着笑脸的裴阁老,怒容尽显的裴老夫人,以及低头挨训的裴翊。

头发灰白的前太尉,以及状元郎裴翊,无不是清隽模样,浑身散发着书生气息,此时此刻却因沾染了酒物,脸颊绯红。

祖孙二人如出一辙,向裴老夫人诚恳道歉,裴阁老大约是喝多了,脑袋晃悠悠的。

落在秦相思眼里,不久前的书香文人模样全无,甚至有些滑稽。

她越看越觉得好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音声清脆。

人如其名,明月公主笑起来,皎如明月。

就像阳光出现冲散层层阴霾,笼罩在头顶上的乌云于此刻悉数冲散。

也将雅间内暗暗萦绕的忧虑一并消失无影。

裴老夫人给她夹菜:“公主,尝尝这道烤乳鸽,酒楼的招牌,吃过的都赞不绝口。”

“嗯。”秦相思捧着碗接过,细嚼慢咽,认可得点点头,“好吃。”

正这时,裴翊也递给她一碗汤羹,“这道卯羹味道甚好,公主您也尝尝。”

秦相思:“好……”

似乎有种神奇的咒力,当她不再讨厌裴翊,与裴家人来往十分融洽,心也变得逐渐安定,一扫不安。

恍惚回到京郊湖畔那天,偶遇的两拨人聚在一起,享用美味,说说笑笑。

这大概是,平凡普通生活里的幸福。

如果她不是公主,生长在普通人家,大概也会有相似的画面。

祖母训斥着皇兄和她,然后,她和皇兄低头,偷偷地笑着。

这般想着,秦相思不经意擡眸,撞见裴翊亦在看着她,隔空凝望几许,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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