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儿灞(2 / 2)
他目送着容瑾被兰扶上了步撵,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芳庭的方向去了。
芳庭之外,独留夜辰手里握着一个白玉瓶,不曾松开。
素来听闻容氏有二子,二子不喜抛头露面,大公子温润如玉,二公子清风朗月。
两人性格天差地别。
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他和你说了什么?”
远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应是上了年纪,从面相看,总有些穷凶极恶之相。
夜辰听到声音不曾擡头,甚至当着澹台子延的面,从容地把容瑾送的药瓶妥善地收入衣袖中,回答道:“殿下让我芳庭小住。”
澹台子延意味深长一笑,看着更加凶狠了。
回忆起往事,他的主上给他留的任务。
那人身着大宗师衣袍,含笑说:“你去把容瑾除掉。”
他大惊失色,“我?”
想让他死直说,关键是他真的要上。
澹台眼底不经意透露出一点高人一等的厌恶,嘲讽道:“是因为我,容瑾其人,一肚子坏水,你可别栽在他身上,背叛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
“像他那样的权贵,最不缺的就是死士。他座下梅、兰、竹、菊,除了兰哪个有好下场?”
换来对方的一阵沉默。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澹台子延没想到自己府里的人不鸟自己。
澹台子延脑子转了转,转头对夜辰使了一个眼神说道:“既然他有心与你交好,那你……”
可以利用一番,在座的懂得都懂。
但是夜辰他是真的不懂啊……
他只想着自己的魔族大计,哪里管一个炮灰的死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掐起来,正是他脱身的机会。
夜辰凤眼微眯,摩挲了一下手指,负手附身不禁轻笑,“是,大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不止一次遭受过恶意,他对澹台子延和容瑾的警惕心不仅没有放下来,还更甚了。
这样的小人,夜辰见了不知多少,也不知容瑾忌惮什么,冲澹台对自己如此冒犯,他不介意帮容瑾个忙,让他变成椰子树的树肥。
澹台子延接着说:“你知道就好。”
说罢便拂袖离开。
他最烦这些自诩天才的少年的人了,天才一个词,压了他整整一辈子,就因为他天赋不佳,他就呆在典狱司底下?
夜辰打发走澹台子延后,望了望神殿的天空,叹了口气。
还要在神族呆几日呢。
他来到容瑾给他们准备的客房,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却异常符合夜辰的喜好。
这样的人,的确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洞察力太强了,太危险了。
令他最意想不到的,是午夜梦回时,梦到的都是容瑾,那人一身病骨,他满脑子都是心疼。
夜辰猛然惊醒,自从契约神器天书,里面的预言总使他神魂不稳,他才不会心疼,心疼的只是天书里预言的那个夜辰。
他幽怨的坐起来,“天书。”
天书转了个圈,开心道:“陛下,在。”
“你再给我预言这样的梦,我把你丢在神殿,让他们净化你。”
天书看着夜辰的黑眼圈,瑟瑟发抖,他毫不怀疑夜辰生气了,“好嘛,天书知道错了。”
“......蠢书。”
他不是他,他不会那么优柔寡断。
因为,他才,不会遇到心软的神。
心如枯木,便不等春秋了……
以至于他忘记了,人终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
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的地方,澹台府上,十几位身穿夜行衣,只露出眼睛的高级武士在一方墙角蹲着,为首的两名黑衣人低声说话。
“陛下在哪啊,这里找遍了都没有。”
“陛下一定在这里,东溟臣大人都发现线索了。”
“排雷的人回来没有啊?”
“要不我们留个留影石在这里,若有陛下的消息一并传给东溟臣?”
“我看不错,大黑全靠你带我了,这么多年,我连陛下一件任务都没有做成功。”
骂骂咧咧的大黑,“…好t个废物……”
“呜呜呜呜…陛下在哪啊你…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