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云上阙(2 / 2)
容瑾眼眸微红,他一醒来,才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想要记起来的却一点也想不起,他总觉得有个人对他很重要很重要……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这世界千疮百孔,总有人缝缝补补。
容瑾生性谨慎,即使忘记了一些事情,对周围依旧警惕。
他用发带蒙上了眼睛,躺在床上几乎养了半个月,之后穿着妇人去世丈夫生前的旧衣,手里提着篮子去市场买菜。
身形纤长,与小小闹市十分不契合。
老婆婆走路不便,他理应帮些忙。
“可以帮我拿三文钱的土豆吗?”
容瑾从袖兜拿出所有钱来,对商贩说道。
商贩见来人面容精致,心想是哪个落魄少爷,立马接过来菜篮子,往里面拾土豆,“哦哦,好。”
“多谢。”
这时,一位锦衣男子,浅蓝色里衣外的白色外纱,金线绣着的图案附着在上,纱尾拖在身后,他手里捏着佛珠,缓步走来,面色冷漠,旁人一看却都会觉得俊美非常,整个人一眼便让人觉得不可亲近,步子缓慢却无半点声音。
像森林蕴含着的灵力来源,让人心生好感。
“我来。”
云上阙对着商贩,示意把篮子给他,接过后捡起了几个土豆,土豆上面的土沾染了他的手指。
商贩看着这人的穿着,说道:“贵人,我来吧。”
云上阙冷漠的声音传来,“嗯?”
他甚至不想看商贩一眼,他本能的讨厌人类。
当他挑拣好,把篮子放在了容瑾手中。
容瑾有些错愕,但脸色不显,心中有些疑问,这个男人认识他吗?
“多谢,阁下。”
他转身要走,衣衫被风吹气,眼眸睁开,眼睛却暗淡无比。
云上阙挑眉,仿佛对这个情况有些意外,“留步。”
容瑾微微一愣,他并不想与他有所交集,“怎么了,阁下。”
他转头,侧首听那人的声音。
云上阙缓缓走近,眼眸微擡,“你我同宗同源,我带你走吧。”
容瑾擡首做沉思状,“那么你是谁呢?我又是谁?”
同宗同源,的确,他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很亲切,仿佛听到了万物复苏的声音,小草萌芽的声音,但更多是来自死亡的声音。
“光明神,云上阙。”
容瑾一顿,手中篮子应声倒地,那人哎了一声,蹲下身把土豆仔仔细细地捡了起来。
“如何?”
容瑾拿过篮子,快步向前走,“不如何。”
云上阙眉头一皱,“你不该是这副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拐入了巷子里。
云上阙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后又查看容瑾脸色,“真不跟本座走?”
“嗯。”
“固执。”
说罢,云上阙身形隐没。
容瑾走了两步转身,听到两三人的脚步声,冷声道:“作何?”
喝醉酒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身形魁梧,死死盯着容瑾的脸,传来调笑声可惜声,刺耳无比。
“瞎子?”
“可惜了这身段。”
容瑾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听他们的废话,转身欲走,却被三人缠了上来。
“你个男人,比女人都要白,还好看。”
“啧,跟哥几个说说,你眼睛怎么回事,哥几个好好疼疼你。”
容瑾嘴角溢血,吓得三人一征。
他习惯性得拭去嘴角血,这几日倒是频频吐血,“倒也稀奇,我以前从未碰过如此情形。”
他心想,现在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他了。
旁人路过刚想发声,一看一个眼熟的壮汉正是当地恶贯满盈的恶霸,颤颤巍巍地抱着包袱就跑了,生怕天降横祸。
容瑾被三人团团围住,他现在连凡人都根本打不过。
就在打头的男人要摸到他的脸时,他发了狠,拔下头顶发簪直直戳在那人面颊上。
“放肆。”
汩汩的血流了出来,那男人大喊,“啊啊啊,疼死了,这个小贱人。”
旁边的小弟见状直接踹了容瑾肚子一脚,容瑾反应过来要躲,但是金丹处剧痛,撕裂一般,后如破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地面。
土豆也散落一地。
“这人间,真的好苦,好苦……他好像等不到了……咳咳。”
眼看两个男人就要来拉起他时。
变故横生,一张普通转换符从他袖中掉落下来,正好沾上了他的血。
灵光大现,一个阵法在地面扩散开来。
三个壮汉被光刺得捂着眼睛,再松开时,容瑾已经不在原地。
“这……有鬼啊啊啊啊。”
这场闹剧终于不欢而散。
……
一位身着黑色锦绣法衣,边缘镶嵌着金丝,法衣左肩挂着披风的男人乘风而落在边陲小镇。
银发及腰的黑衣男子看向旁边穿着鹅黄色纱裙的甜美女孩,语气却冷的能掉冰渣,“他会在这里吗?”
白桑桑蹦到河边,跪坐地上,双手轻柔地捧起来一捧水,放在鼻尖嗅了嗅,“是殿下血的味道……”
黑衣男人闻言转身,强大的神识瞬间释放,下一刻猛然收回,脸上大喜,直直朝巷子掠去,独留白桑桑坐在河边。
白桑桑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四处瞧瞧,她被丢下了??
“夜辰陛下真没有风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