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啊（2 / 2）

“别去。”

“回来啊。”

“回来啊，酆乘鸢。”

“不要啊！不要！”

红线攀上风月臣脖颈，却在沾住血的一刹那，又一次穿透酆乘鸢的身体。

闷哼一声，可他依然牢牢地禁锢住风月臣的脖颈，咬牙切齿道：“快啊。”

夜辰催动地擎印，及破真元，到极限了。

就在这一刻，风月臣感觉血液都凝固不通，地擎印，是白玉京的手笔。

容瑾长剑拔起，未有半分退缩。

“万宗无相，就是归一。”

刹那，剑气四起，水花飞溅，飞石炸裂。

风月臣本应该坐看纪元更叠，俯视诸天九州。

他眼睁睁的看着整个身躯被昊日神剑贯穿。

融汇世间无尽法，最终永寂。

他倒下时，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人生长恨水长东啊，万物皆有终结，莫大悲哀，不可沉溺。”

只是他想不通 ，他想不到为什么，没有人在乎他，就连死的时候都没有。

一只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他眨了眨眼睛，便随着蝴蝶化作烟尘。

就在此时，鲛人皇边抵挡边扭头大叫，“主上！”

下一秒被南情深身首异处，他的头滚落地上，这场漉战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他们赢了，但脸上是没有笑容的。

酆乘鸢失血过多，跌落地面，现在真的像极了恶鬼。

长期的斗争已经把他们掏空了，这一路上失去了嬉笑怒骂的冤家，肝胆相照的战友，差一点就能够白头偕老的爱人，敬重的师长，还有自己的意气风发，胜利到来的时候，他们只想坐下歇会。

夜辰突然叫住容瑾，递给他一把油纸伞，“牧羽，你去看看风月臣死了没有。”

容瑾见此时烟雨袅娜娜，便接过伞，撑了起来，刚走几步。

并不知道身后男人迅速变得透明起来，眼里却一如往昔，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眼前闪过夜辰苍白的脸庞，他急切的转过头去。

手中纸伞掉落，他飞快的跑过去抱住倒下的夜辰，“我怎么救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容瑾再也绷不住，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冲出，他赤着眼睛嘶吼，“谁能救救他。”

好似那道永远温柔的声音说，“人都有这个时候的容瑾，别哭。”

“我希望阿瑾能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我就在此安息，日日随风生云起，常伴你左右。”

他偏过头向下看去，只一眼他便僵住。他张了张口又抿住，到最后他无措又复杂地将目光收回来。

在意识消散与催擎印的一刻里，他眼前的一切摇晃了起来，夜辰带着如春风和煦的浅浅笑容，化作点点破碎星光，掉落尘土，沾染俗世。

容瑾疯了一般的抱着他的衣袍，嘶吼声、惨叫声刺耳十分，凌乱的发髻，满脸的泪水，眼神从紧张、绝望到心死如灰。

他跌跌撞撞的去拾起那把油纸伞，上面被雨打湿后，写着“抱歉，待你回头，世间已无我。”

夜辰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是白玉京，白玉京骗他，是白玉京骗了他。

容瑾跪了许久，他不知道如何接受，等他抱着衣衫终于挪步时，看见天边破晓了，黑暗散去，可是他不开心。

南情深问他：“你怎么才能开心起来。”

他麻木地说：“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