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存在的意义(1 / 2)
樊简带走了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将他埋葬在一棵老榕树下。
没有坟墓,也没有鲜花,没有仪式,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樊简无尽的泪水,和呼啸的风。
顾盛安将樊简半拖半抱的拉回了家。
石真梅和顾淮南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到樊简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樊简也不想和他们说话,医生说的话历历在耳,如果真的是因为她辛劳过度失去了这个孩子,石真梅和顾淮南,哪个不是狠心的推手?
樊简有些茫然的坐在租房那张破旧的沙发上。
顾盛安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铺好床让樊简去睡。
樊简确实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护士嫌弃的,厌恶的语气和神态。
“不要把这么脏的东西给我。”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樊简的心仍是一阵阵的疼。
她说不出那种感受是什!护士那种嫌恶的语气和神态让樊简既是愤怒,又感到自责。
身旁是浅黄色溜走着浅青色花纹及人腰高瓷砖,不过十月,一股深沉的寒意好像从瓷砖上传了过来,让樊简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樊简将被子往肩膀上拉了一点,她知道寒冷也好,伤痛也罢,都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保护自己。
顾盛安看到樊简面朝里,背朝外的侧躺着,只站在离床不远也不近的地方说了一句。
“阿简,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店里了。”
没有一丝安慰之语,没有一丝沉痛之意。哪怕是他曾经无比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哪怕他也和樊简一样刚刚经历过伤痛。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
那个离开的孩子毕竟还不曾以独立的生命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所以,因为那个孩子到来的欢乐也好,因为那个孩子离去的伤心也罢。
其实所有的情绪都是大人自己感动自己。
那个孩子在顾盛安这个父亲的心上留下的印迹实在太浅。
他的离开也只能算是流产,而不能说是丧子。所以,顾盛安很快就能从沉痛中走出来。
至于身上的疼痛,那只是樊简一个人在承受的。
绿色的铁门响起了一声「吱呀」,如同是这个暗沉的天气发生在这个被阴云暂时笼罩的家庭的一声叹息。
但是阴云总是很快就能散开的,疼痛不是自己承受的,他们是不会觉得痛的,反而会觉得是大惊小怪,矫情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