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喜入狱(1 / 2)
依据梁璞本来的行程,他只会在永和县呆上三天,但是这次苏灿的出现,将他的计划有所打乱,但于公于私都不能不管。
当然了,这对大局并不会有什么不利后果,在这三天里他会加快办公速度,无论如何,他也是要查清他妹妹当年来到永和县的真相的,以及她妹妹嫁的是什么人,为谁生儿育女,付了卿卿性命。
第二天中午,苏灿又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这一次,情形似乎有所改变。
只见梁璞一脸严肃的坐在公堂之上的黑漆木四角椅上,一脸的正气,官威尽显,忽然他神色从容的拍了下惊堂木,低喝一声,“升堂。”
“威……武……”一阵捕快的低呼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还有木杖戳地的声音,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将人带上来。”梁璞用词很小心,完美的避开了犯人这个词。
吴为在昨天下午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听了之后,抑制不住的,在底下大骂了一声“蠢货”,平时在底下办那些肮脏龌龊的事就算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他早就警告过他了,关键时刻收敛一点。
王大喜虽然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但他的神情明显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倔强的认为,即使是钦差也不能翻起什么大浪。
他擡起头,语气不服了的对吴为说:“但是,就算他是钦差又怎么样?他不过在这逗留三天而已,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相信三天的时间,他也查不出什么了,更何况十天过去了,尸体都已经腐烂了,任凭他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再有法子查出真相。”
听到他的话,吴为摔了一个茶杯,指着他大骂:“糊涂,蠢货,你懂什么,你以为他是谁?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是脑子。他那种人就算不是钦差,也岂是常人能比的,只要有一个由头,动一动小指头也能捏死你这个小蚂蚁。”
王大喜虽然嘴上嘴硬,但听了无为的话之后,心里也不免感到害怕,毕竟身份在哪里摆着,他有些惶恐地对无为说:“大人,那……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吴为冷哼一声,“到了今天你还想怎么办?当然是听天由命了,实在不行就推一个替死鬼出去,总归是要有人担了这件事的。不过你放心,我总归不会让你出事的。”
王大喜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一滴冷汗,他对吴为说,“大人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公堂之上。
苏灿被狱卒押上来之后,就一直呈跪着的姿态面向梁璞。
梁璞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眼,之后,便移开眼睛看向别处。
昨天苏灿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忐忑的,不过今天他看见了坐在上面穿着官服的梁璞之后,心忽然就定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她未来的“舅舅”会帮他的。
梁璞和程世涛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对着外面的捕快说,“传仵作进来。”
来的人还是昨天那个仵作,他对梁璞行了一礼,“大人。”
梁璞:“不必多礼,说一下你检验的结果吧。”
“启禀大人,虽然尸身已经多处腐烂,但是,尸体就是留在世上最重要的证据,小人从他泛青的指甲和发紫的面色观察出,此人是中毒而亡,而综合他的体态特征,应该是一种叫“黄鹤春”的慢性毒药,只有这种毒药才会令人死后身上出现不同的颜色。此种毒药并不会一击致命,它发作需要最少长达半个月时间的服用,在最后一贴的时候加大药量,然后就会给人致命一击。”仵作缓缓的将他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每说一句,堂上的人面色就凝重一分,这起事件分明变了性质。
程世涛和梁璞是有一丝丝了然,而王大喜则是面色苍白,完全是被吓的。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其中少不了他的参与,或者说是他一手主导的。
梁璞对仵作说:“你说的事情可都属实。”
“小人确定,小人断断,不敢撒谎。”
“民女苏灿,你可认识死者。”梁璞转头问向跪在地上的苏灿。
“回大人的话,民女不认识那人,之前也从未见过。”
“那好。”梁璞重重地拍了一下惊案木,沉声说道,“看来此事的确有蹊跷,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于天香居。”
他说完又转头问向王大喜,“你身为捕头怎可如此莽撞,不问前因后果,就随便将人抓进牢里来,平白无故冤枉了无辜的人,而让凶手逍遥法外。”重重的惊案木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的还有梁璞威严的声音在整个公堂之上环绕,“你可知罪,说,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
王大喜左手按住腰间佩刀上的刀柄,从队列中大步跨出,他向梁璞恭敬的弯腰行礼,“大人,小的冤枉,大人怎能凭着仵作的一番直言就冤枉了小的,小的确实抓错了人,但小的不懂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人只是一个捕快,背后并没有人指使我怎么做。”
梁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他再次问一下王大喜,“那死去的那个人,你可认识,说实话。”
王大喜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但他还仍然嘴硬的强硬的说道,“小人不认识。”
“你确定?”梁璞再次询问。
王大喜咬紧了后槽牙,强硬的说:“不认识,小人确定。”
“你撒谎。”梁璞甩袖冷哼一声。
他看向程世涛,他对程世涛说,“你来说。”
程世涛站在罪了,然后他清晰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公堂之上,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王捕头,死去的人名叫张大柱,你应该不陌生吧,你和他认识应该是在一家赌坊里,张大柱是个老光棍,一天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成天泡在毒房里,你和他认识的时候他手气正特别好,赢了一大笔钱,你看的心痒痒就想上去和他赌两把,但是那天不知为什么你输的特别多,哦,那天张大柱可能心情不错,而他也不知你的身份,瞧你输的惨不忍睹就随口奚落了你两句,然后你就怀恨在心。正巧有人找你要陷害苏灿,所以你就想到了这个人,你设计接近他和他成为要好的朋友,他不知你的身份,只觉得你和他一样,是一个对赌痴迷的人,对你卸下了防备,然后你每日偷偷地在他的饭菜里下毒,直到你觉得时机成熟了,或者是你背后的人等不及的时候,你让来到了天香居去哪儿闹事,在此之前,给他喝的酒里下了最后一剂药,但是没想到他之前因为喝太多酒,去了之后就倒头大睡,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大吵大闹,但没想到就是这样,他还是死了。”
程世涛说完看着王大喜说:“王捕头,我说的对吗,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说到最后,王大喜的面色苍白,如同纸人一样,面对程世涛的问话,他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颤抖的说,“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这样冤枉我的清白。”
虽然他说出的话并不承认这件事情,但是他颤抖的语气和惶恐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机差不多了,梁璞坐在黑漆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大喜说:“王大喜,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若是乖乖交代出幕后之人,或许还可以减轻你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