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1 / 2）
天香居的选址定了下来，后面的琐碎示意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天气渐渐转凉，正是吃火锅的最好时机，苏灿的目标是在入冬之前就将酒楼开张，所以，这几天她一直都在为酒楼的装潢而费神，因为苏若辰对她下达了禁足令，规定一个月出府的次数不能超过五次。所以苏灿现在也只能自己窝在乐逍遥里构图。
当然，若是去参加宴会之类的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苏灿现在已经荣升成了苏府的门面担当，基本现在已经没林姨娘什么事了。
凡是在大家族的太太小姐们都知道，苏府的大小姐现在性子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古怪了，逐渐的走进了大家的视野，经常会参加一些邀约。既然如此，那还有谁会去邀请一个姨娘呢，自古以来姨娘和正室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一群太太和姨娘在一起一同参加宴会，任谁都会觉得失了身份，就算是官家的姨娘那又如何，那些世家大族的太太们眼界也高着呢。
席州不比永和县，酒楼的装潢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既要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又要符合当地人的品味，这真正算得上是一件费脑子的事情。
苏灿坐在桌子前，咬着笔头眉头微拧，地上已经扔了一大团的废纸，但没一件事满意的，预想中的低调奢华有内涵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除非是用银子砸出来的，但……苏灿想到自己拮据的经济，就连铺子的选址还是苏若辰出的，这能不花的银子就还是留着吧，除了装潢，桌椅板凳和伙计人手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大小姐，喝杯茶休息休息吧，您都坐在那一上午了，好歹也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李妈妈端着一壶茶和几碟零嘴进来了，看着苏灿一脸的愁容，关切的说道。
李妈妈自从苏灿回来后，就被她从后院又调回了乐逍遥，不过，却一直么有让李妈妈贴身伺候，只让她做了管事妈妈，掌管着乐逍遥的大大小小事务。她这么做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李妈妈是苏府的老人，是看着苏灿长大的，对‘苏灿’的脾气喜好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让李妈妈贴身伺候，难免不会被她发现什么端倪。
而相反的，竹韵书琴她们几个丫鬟就不一样了，虽然她们也是陪着苏灿一起长大的，但毕竟还年轻，说起来应该算是苏灿的玩伴，不如李妈妈心细看得多，就算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只会是当作出去游历了一番，性子有了变化，万万是不会想到这骨子里已经是换了一个人的。说到底还是苏灿没有把握，毕竟不是原厂原装的，就算外件一样，但在年长阅历丰富的老人面前也还是害怕会被拆穿。
而现在李妈妈之所以能来，是因为苏灿觉得之前有些疏忽了李妈妈，将她从后院调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过问，虽然李妈妈对乐逍遥也是熟悉的紧。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毕竟李妈妈同原主的关系是很好的，她既然接受了这个身子，就不能自作主张的让人家主仆疏远了。于是自从赏菊宴之后，苏灿就时常的将李妈妈找来问话，有时候就只是单纯的聊聊天，不过，每次她都没敢多留李妈妈，害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李妈妈对于此则是很高兴，全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后院回来后，她就没了近身伺候的机会，一度以为是小姐出去了之后就不喜欢自己了，因着不能贴身伺候，见着苏灿的机会也就少了些，她还为此一度的闷闷不乐。现在，隔三差五的就能和大小姐说说话，总算是放心了，大小姐原来不是厌恶自己啊，不然这样，她将来怎么有脸下去和夫人交代啊，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发现苏灿和之前的小小不同。
听见李妈妈的声音，苏灿从沉闷的书案上擡起头，惊讶的说“李妈妈，你怎么来了。”李妈妈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说，“我有事找您，在门口碰见了梅香，她正要给你送茶水，我就顺手端了进来。”她和梅香在门口聊了两句，才知道这祖宗居然在书案前坐了一个上午。
“李妈妈，有什么事坐下说吧。”苏灿伸了伸懒腰，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这腰也酸腿也麻的，哎，头也有些痛，还真是有些困倦。
“哎”李妈妈将托盘放在桌上，顺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之前原身和李妈妈她们的关系说是主仆，还不如说是家人更为贴切，而苏灿接受的是平等自由的正统教育，深受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影响，再加上十几年的军旅生涯的，本身又没有阶级观念，所以若是没有外人在，她们之间也是不用那么拘谨和没太多的规矩。
“小姐，梅香她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要不要现在帮她们几个相看人家。”李妈妈来之前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要不要帮身边的丫鬟说亲是要看主子的意思的，不舍得丫鬟了便让在身边再留上几年再出嫁，也有早早的就进行婚配，等到日后出嫁了也能继续跟着主子做事，只不过就不是以丫鬟的身份了。
但苏灿身边又没有一个女性长辈帮持着，她自个也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些。所以李妈妈今日来也是有一个提点的意思的，若是大小姐有这个意思，那她便要帮着张罗了，若是不同意，还想留在身边几年，那她便暂时不用操心这件事。
显然，苏灿是没想到还有这回事的，不过想想也是，她作为一个半路子的小姐，对这些流程显然是不清楚的，在她心里还以为丫鬟是不用出嫁的，若是想赎身了自己赎身即可。
“我对这些事情也不甚清楚，待我问问她们几个的意思，再告诉妈妈吧，我也不好贸然做决定。”其实算一算，竹韵她们几个年岁也不小了，比苏灿还要大上个一两岁，再拖就到了双十年华，虽然这个年岁对于出嫁的丫鬟来说是不算大的，有的主人家将丫鬟留到二十五岁的也有，但是苏灿想着自己总归是要成亲的，到时候就不好再带上她们三个，不如现在就为她们找个好人家，后半辈子也有个人照顾。
李妈妈赞同的说，“是，是该问问她们几个的意思，是我着急了。”
“李妈妈，这件事就劳你费心了。”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来就是老奴份内的事。”不得不说，李妈妈这也太谦虚了，包揽一切事宜。
“还有一件事，李妈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苏沫的事情她一直没忘，这两天空闲的时候她也想了很多，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不过，她了解的信息有限，首当其冲怀疑的对象便是苏娇。
不怪她瞎想，而是苏娇有这个动机的可能。苏娇和苏沫同为庶女，虽然苏沫不比苏娇受宠，但是两人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尤其是在选夫婿这件事情上。更何况苏沫有着苏娇所不能及的容貌。
“李妈妈，王姨娘和林姨娘之间有什么渊源吗？”梅香和竹韵她们几个太过于年轻，王姨娘和林姨娘或者说她们和沈氏之间的过节不太清楚，但李妈妈是苏府里的老人，自沈氏嫁过来的时候她就来了，所以，有些比较隐秘的事情问李妈妈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