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疯子疯了(2 / 2)
整个人,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温润——
邪魅得很。
就在门前的地砖处,一个黑衣男人单膝跪地,刚要开口。
“世子——”
“砰!”
湛陵一脚猛踹了出去,直踹在他胸口,男人还没说完话,整个人瞬间后仰,狠狠地摔在地上,压得空气都跟着爆出一声闷响。
他狼狈地咳了几声,跪地弯腰喘息,不敢抬头,连连叩首:“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惊扰您……可……”
“再说一句,我把你扔去喂狗。”
他语气极轻,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可那笑落在属下心头,却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
跪在地上的属下身体一僵,额头死死贴着地砖,不敢再发出半个音节。
他能感受到面前那人一步步逼近,靴底踏过地面的声音极轻,却像是压在心脏上的石块,沉而冷,步步逼命。
湛陵俯视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屈,骨节绷得发白。
他那副原本该温润如玉的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极冷——
眼尾那抹红,艳得像朱砂点在雪上,染着一股暧昧未褪的薄热,却遮不住他眼底正慢慢翻涌的怒意。
此时风过回廊,夜色无声,屋内的灯未点起,身后那扇门却仍半掩着,像一只冷静睁开的眼。
湛陵站定,衣袍微动,低头看着地上那人,眼神像覆了一层沉静的夜水。
他嗓音缓下来,却依旧带着怒火未散的压迫:“你该死,不是因为你打断我。”
他顿了顿,像是连下一句话都要克制住情绪才能说出来:
“是你吓到她了。”
他眯了眯眼,喃喃地笑了一声。
“我都快喂到她心软了。”
说着,他抬手理了理袖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身欲走,却忽然顿住。
“今日之事,你敢跟他说,等我睡醒,就是你的死期。”
声音不重,却像一锤封喉。
若是此刻沈姝在场,她一定能一眼看出——
站在月色下的湛陵,跟平日那个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世子,根本是两个人。
往日的他,行走如风,言笑有度,衣袍不染尘埃,话语间总带着三分风雅、七分从容,让人敬三分、亲三分,不敢轻慢也不舍远离。
可现在的湛陵,整个人裹着从屋内带出来的余温未散的暧昧气息,眼尾染着一抹酒后未褪的红,连呼吸都藏着燥意,偏偏笑意温和,唇角轻扬,宛如春水。
只是这春水下,是淤泥,是钩沉,是一整个被撩拨却未得饱的疯批狩猎者。
他的每一个动作看似从容,实则冷得发颤——
连理袖的动作都带着克制,连回眸的眼神都带着阴鸷。
那是一种被按下去的情绪的火线,仿佛一旦触碰,就会从温文尔雅瞬间炸裂成偏执狂焰。
但屋内的沈姝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湛陵终于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连魂都轻了三两。
她缩在被子里,大口地喘了一口气,指尖还带着轻颤,心跳像还被那人残留的气息控制着,砰砰乱撞。
太疯了。
真的太疯了。
她刚才甚至差点就……就答应了什么!
不,她不敢细想。
她一边翻着身,一边把被角咬住:“还好还好,我又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