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开始深入北方(2 / 2)
不是在她膝上睡觉,就是在她耳边低语,明明满身煞气,却非要用那低得发哑的嗓音,贴着她耳廓说些有的没的。
沈姝哪受得住。
尤其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候。
他那双修长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腰,吻也落下,气息灼热得仿佛要把人吞进骨血里,眼神带着一点耐不住的燥。
然后……
就没了。
湛丞总在最关键的一刻收住,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起身,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沈姝自己坐在床边,脸红气喘,脑子一团糊涂。
她真的有那么几次,差点就说出口了。
可话到嘴边,又死活说不出那句“你别停”来。
湛丞仿佛知道她在忍,又像是有意逗她,每次结束后都还要笑着问一句:“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害羞?”
沈姝面无表情地端着茶杯,心里已经在琢磨明天要不要把他羽绒服做成粉色的泄愤。
……
一个流言,不知从何处起,悄悄在北方流传开来。
原本还只是些市井小民的私语,几句醉话间的风声,可不过数日,就连权贵子弟们都开始悄悄打听、议论,最后,竟传进了朝堂。
——原来南方的那位,并非叛军。
他是前朝太子的血脉,真正的皇族之后。
而今上的皇帝,登基前不过是个庶子,靠着一场血雨腥风杀兄弑父,才坐上那把龙椅。
一时间,风声大作,朝臣惶惶。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湛家与沈家。
原本被贴上“通敌叛国”的标签,如今忽然成了“忠于正统”的死士——
他们是先帝暗中留下的旧部,护着太子一脉流落南方,潜藏数年,只为今日重整河山。
谁还敢说他们是乱臣贼子?
谁又真信如今那位皇帝,是正统?
这一切的背后,不知是谁刻意推波助澜,借着冬季商路之便,将这条流言一层一层吹入北境,吹得愈演愈烈。
……
皇城,冬雪压枝,御书房内一片沉寂。
那位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帝王,神色阴沉如墨,手中那份奏折被他生生攥得皱巴作响。
“前朝太子之子?呵……”
他嗤笑出声,可指尖却微微颤了一下。
因为他们也知道,那不是空穴来风。
这几日,京中街巷流言四起,说南方那位湛将军,是当年先帝遗下的正统血脉,是在夺嫡风波中被秘密送走的太子幼子,如今带着忠臣旧部反攻归来,要讨回这原本属于他的天下。
而原先口口声声说沈家与湛家通敌谋反的罪名,也一夜之间换了说法——
他们是为保太子舍命护驾,是先帝钦封的忠义之士。
一纸流言,动摇根基。
而朝中不少看似忠心耿耿的大臣,如今却开始变得沉默。
查,查不到源头。
压,又压不住这股愈烧愈烈的火。
最让皇帝无法忍受的,是他亲封的几位宗室亲王,居然有人也开始私下打听南方消息。
甚至,他的几个儿子,也在这一波风潮中,一个接一个死去,有的是车马失事,有的毒发身亡,有的失踪,连尸体都未寻见。
……
沈姝是在收账簿的时候听见的那个流言。
她最近忙着羽绒服的事,把新开的几家铺子都过了一遍,才意外发现有一批货竟然被直接卖到了北方去了。
“……这也太远了吧?”她嘴里嘀咕着,正琢磨谁这么能耐,竟然把货卖到北方去的时候,忽然翻到后面一页,落款是“湛丞亲批”。
沈姝:“……”
她瞬间坐直了身子,原本还以为是商人投机,结果居然是湛丞这个人亲自下的批条。
再往下看,还有一封密信副本。
里面写着,是让人“带着羽绒衣,混入北方城镇,与军民接触,悄悄传播消息”,并注明“流言起于民间,勿让人察觉源头”。
沈姝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真是你搞的。”
她拎着账本气哼哼去找他,湛丞正坐在屋内喝茶,像个什么都没干过的大善人。
“你把我羽绒服当成情报工具用了?还混入北方,你这是做情报员呢?”她质问完又忍不住笑了,干脆拍着账本逗他:“那你得给我付钱,我这可是知识产权。”
湛丞抬眼看她一眼,没半点玩笑意思:“要多少?”
沈姝:“……”
她本来就随口调侃,没想到这人还认真了。
而且这家伙直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账本里面,就是想让她看到。
所以自己才这么肆无忌惮。
沈姝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话锋一转,她盯着他,眼底露出几分忍不住的惊叹:“你这棋下得可真大……这么一搞,京城那位皇帝,怕是得夜不能寐了吧。”
湛丞没回话,只是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眸色淡淡的,像在欣赏一件亲手磨出来的宝物。
他俯身靠近,呼吸落在她颈侧,语气却懒懒的,带着一点藏不住的笑意:“我现在需要让北方那个皇帝更焦虑,姝姝觉得……怎么办才好?”
沈姝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她这种事。
她沉吟片刻,抬手撑着下巴,看着屋外景色,眸子轻轻一眯。
“听说今年是个很冷的一年。”
“你不是在渗透北方物资吗?。”
她慢慢转头看他:“不如……下一步,你再低价送到北方黑市去。”
北方的黑市都是卖一些见不得的东西。
能从黑市低价出去,那羽绒服肯定会越发的肆无忌惮出现。
也许皇帝身边人也会开始穿呢。
“让他自己的人都穿上你南方做的衣服,这皇位他坐得还能安稳吗?”
湛丞盯着她笑了,没说话,只是那双眼里一点点亮了起来。
她知道,他是真的把她当谋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