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十九次飞行 “你果然不乖。”……（1 / 2）
第33章 二十九次飞行 “你果然不乖。”……
“老闺女, 你过来看看这件衣服带不带？”
隔壁传来乔佳的声音，救星般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哥，我妈叫我, 我回去了。”
初五撇下宋时流蹿回了自家阳台，门一关, 心虚的几乎腿软。
秦宁的电话是晚上打来的, 她没有解释那个叫她“妈”的人是谁, 只说太久没有见到宋时流, 想见一见他。
初五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秦宁：“你和我哥说过, 你要见面的事吗？”
“他回来的时候联系过, 他说不想折腾到绥化。”
哈尔滨到绥化近到不能再近了, 不想折腾只是不想见面的借口。
初五握紧手机：“我哥快开学了, 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见面。”
“初初, 干妈很想哥哥，快两年没见了。就算是不能面对面，你可不可以帮干妈把你哥带出来，我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秦宁略带哭腔的声音, 使得她喉咙发紧，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可答应的话亦是如此。
“初初…”
初五深吸口气：“干妈, 对不起，我不能为难哥哥…”
瞒着他秦宁电话的事，已经是错，她不能一错再错。
秦宁似是早就聊到了答案，说了一个店名，说明天下午四点会在那附近等, 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像烫手的山芋，她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一整晚，她几乎都没有睡，唉声叹气的从床上坐起来，动作放轻的摸上阳台，小心翼翼的拉开门，跑到了宋时流家的阳台上。
借着月光和没有完全关合的窗帘，她看见睡熟的宋时流。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轻皱，似乎陷入了不安的梦里。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在两个选项中艰难抉择时，说出那句“手心手背都是肉”了。
秦宁于她而言就是手背，而宋时流就是她的手心。
设身处地的想，秦宁并没有错。
离婚是因为婚姻无法进行，没有拿到宋时流的抚养权，是因为那时候秦宁没有了工作，比不上靠宋时流赚的盆满钵满的宋文勋，宋时流跟着宋文勋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宁一直等到宋时流成年才再婚，大概也是不想伤害年幼的宋时流。
可宋时流又有什么错了？
在别的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奔赴一个又一个的拍摄场地，又在小小的年纪经历家庭的破裂，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没有办法陪在身边的母亲。
秦宁的再婚，于宋时流而言，无疑是另一场大型的背弃。
他不想见秦宁，再正常不过了。
初五又叹了口气，隔着一道门，远远的抚着宋时流的身影：“哥哥…”
隔天中午，在宋时流那吃过午饭，她借口睡午觉，溜回了房间，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三点的时候，她悄默默的溜到客厅，一边穿鞋一边留意着对门的动静。开门的时候，手轻脚轻的，确定没有大动静，又慢慢合上门。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惊得她手里的钥匙串落在地上，当啷一声震醒了楼道感应灯。
她想也没想，捡起钥匙，三步化两步往楼下跑，头也没敢回的跑出了小区。甚至，怕熟人看到，没敢在门口打车，愣是跑出了一条街，才停下来。
在路过第二个红绿灯时，鞋带散了，蹲下系带，瞥见裤脚沾着的墙灰，拍了几下，忍不住叹气。
怎么t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初五打了辆车，前往秦宁所说的店，在门口不远处的饰品店，看到了做了“伪装”的秦宁。
同样的，秦宁也一眼看见了她，也在只看见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初五攥紧手心：“干妈。”
秦宁摘掉巨大的遮阳帽和墨镜，露出一张好看却略显瘦削的脸：“来，我们进去坐。”
暮色漫过咖啡馆的落地窗时，初五注意到秦宁瘦了许多，无名指上的戒指略显松垮，仿佛甩一下手，戒指就会飞出去。
“抱歉，我没有告诉哥哥，自己来了。”
秦宁笑笑，和宋时流如出一辙的眼睛里，充满慈爱：“我知道，是干妈让你为难了，你这样为你哥哥好，我反而很欣慰。”
初五抿唇：“干妈，你瘦了很多。”
“最近单位做活动，有点忙。”秦宁扯了扯羊绒披肩，袖管滑落露出纤细的腕骨，像脆弱的玉簪：“不忙的时候就会胖回来的。”
“我妈最近也瘦了不少，看来这个时段，你们真的很忙。”
“你妈和我姐妹连心。”秦宁把菜单推过来：“这家的蛋糕很好吃，还记得吗？之前你哥哥回来，带的都是这家的。”
初五的记忆被唤醒：“车厘子和草莓的最好吃。”
“你从小就喜欢车厘子的，而你哥喜欢橙子，我和你妈从小都不担心你俩因为吃食吵吵。”
两个人聊了点过往，初五解锁手机，露出坨坨吐舌头的壁纸，她打开相册，最近拍的视频和照片都在。
最新的是，中午拍的宋时流。
他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煎鸡翅，阳光在他的睫毛上熔成金粉。看到她举着手机，冲她笑：“在拍什么？”
“拍你的厨艺啊。”
初五将手机屏转向逆光方向，秦宁凑近看了看，看清了屏幕上的人，手指有点发抖，指甲上带着淡粉色的指甲油，摩挲在屏幕中人的脸上。
“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六年级的时候，他叫我妈教的。”
秦宁的手在屏幕上一寸寸摩挲着：“居然这么早就会了？”
“开始做的一点都不好吃，把我们两个吃拉肚子，吓得我妈差点给我俩送医院去。”
初五猜乔佳并没有告诉过秦宁，宋文勋干过的事，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放在家里，只留下一堆面包饼干和桶面。
“我和你宋叔离婚那会儿，他才一米五多，没比灶台高多少呢。”
初五往前划了几下，她和宋时流遛狗时，拍了很多坨坨，避免不了的拍到了宋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