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末班五号 “因为我要照顾叛逆的妹妹。……(1 / 2)
第52章 末班五号 “因为我要照顾叛逆的妹妹。……
初五一直是不太乖的。
尤其是, 初中的时候,迎来了短暂的叛逆期。
哈市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
宋时流刚从阳台这个天然大冰箱里,拿回几个冻梨和冻柿子去厨房。乔佳递来一个不锈钢铁盆, 招呼他快去暖气片上捂捂手。
忽地,听见客厅传来跺脚声。
宋时流擦干手, 走出来, 见到十二岁的初五踩着一双拖鞋, 在那里跺脚。
“怎么了?”
初五特意提高尾音:“我要正式进入叛逆期!”
说着, 把书包里的东西倒扣在饭桌上,书本卷子散落的到处都是, 毛茸茸的笔袋差点滚到地上。
宋时流眼疾手快接住, 放下盆, 默不作声的帮她把书包收拾好, 揉揉她的脑袋:“认真的吗?”
“非常认真。”
厨房里菜刀剁骨头的闷响停了下来, 乔佳的声音混着酸菜炖粉条的香气飘出来:“老张家闺女叛逆那会儿,烟酒不离手,你是打算抽烟还是喝酒?你要学,把你爸那条中华翻出来。”
正在看新闻的初建林, 笑嘻嘻的:“别动啊,那是我留着过年待客的。”
初五精心准备的宣言卡在喉咙里,涨红着脸抢过宋时流手里的冻梨啃了一口, 冰碴子沾在偷涂的姨妈色唇膏上。
宋时流帮她擦嘴:“你打算怎么叛逆,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家里砸盆摔碗?”
乔佳反对:“要砸自己去买新的,给我吃饭的家伙事砸坏了,我拿什么装东西。”
“妈…”
初五直跺脚,气得拽住宋时流冲进阳台, 霓虹灯在结冰的窗棂上投下光斑,她手指戳在冰上,冻得直哈白气。
宋时流身上的羽绒服还穿着,正好脱下来裹在初五的睡裙外,手指戳在她气鼓鼓的脸上:“不高兴了?”
“他们怎么不按剧本走啊?一般我说我要叛逆,他们不是要阻拦,和我吵架?”
宋时流摸出兜里温着的露露杏仁露,瓶身还带着秋林公司的红底标签:“可能因为你是好孩子。”
零下二十五度的冷风掀起初五的裙子,吹得腿骨打颤:“我不是!”
宣言过后,初五严格遵照着叛逆小孩的路线走,早上怎么叫都不起床。宋时流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学,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直到两人双双迟到,被拦在校门口,扣了班集体的分数。
初五被扣分不要紧,连累宋时流不行,毕竟他年年三好学生,奖学金奖状拿到手软的人,怎么能被她拖累。
隔天,初五还是准时起床上学,却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跟着同学一起翻墙出去,去商场抓娃娃喝奶茶,被老师发现,站在走廊罚站。
又过了两天,初五跟同学偷偷在校外的理发店烫了头,长卷发,她拍了好几张照片,却又在进家门的时候,把头发梳起来,团成了丸子头。
家里没人发现她的变化,除了宋时流。
他总能轻易的发现不对劲,在晚上帮她辅导的时候,鼻头嗅了嗅,抵在她的脑袋上,手指勾出一缕头发。
“烫头了吗?”
初五捂着脑袋:“你怎么看出来的?”
“闻到了。”宋时流凑得近一些:“劣质染烫膏的味道,专属于理发店的香氛洗发水。”
“哥哥,你不许和我爸妈说。”
“你不想让乔姨她们知道?”
“谁让她们不相信我在叛逆?”
“我相信。”宋时流帮她把头发重新扎好,继续给她纠正错题:“这道题算法不对,这里的括号拆开,这里应该是减号不是加好。”
初五重新算了一遍:“这回对了吧?”
“期末考试要仔细一点,不要马虎。”
“知道。”
叛逆归叛逆,成绩不能落下。
初五的卷发隐藏的很好,总是加班调班的乔佳和初建林并没有发现的机会,让她颇有成就感。
于是在同学的窜量下,趁着元旦假期一起去打了耳洞,耳洞不像烫头,不好藏,还容易过敏。
前脚到家,后脚两个耳垂高高肿起,耳朵又疼又涨,拿了根棉签和碘酒去卫生间消毒,碰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
宋时流过来叫她去吃饭,敏锐的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哪里受伤了吗?”
初五本就疼得厉害,一被问到,瞬间委屈到不行:“哥,我耳朵坏了。”
“我看看。”
初五的校服领子竖得老高,两个弥勒佛一样的耳朵掩在头发下,撩起头发,廉价耳钉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宋时流吓懵了,拿过羽绒服往身上穿:“走,带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是打了耳洞。”
“叛逆的计划之一?”
“你不许笑!”初五踢了踢门槛:“不知道怎么好像感染了。”
他蹲下身时,头发垂下的护耳扫过初五通红的耳廓:“我看看。”
她跟着宋时流坐到沙发边,听话的等着他给她处理发炎的耳朵:“我的耳朵没事吧?”
“不会有事的。”
宋时流的手有一点凉意,贴上去很舒服,她多蹭了两下。
“别乱动。”宋时流从抽屉翻出红霉素软膏:“涂上这个会好得快一点。”
宋时流说什么,她都相信。
等他涂好了药膏,把她的头发绑了起来:“别让头发碰到,洗脸的时候也别碰。”
“那睡觉怎么办啊?”
凌晨两点,初五趴在印满□□熊的床单上哼哼,耳钉不是勾在枕巾上,就是勾在被子上,还不能侧睡。
住在隔壁的宋时流听到动静,在枕头上垫了一层包书纸,扭头的时候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