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百零三次飞行 谁咬得重?(2 / 2)
他握着盘子的手明显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侧过脸看她,眉头微蹙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牵起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
“别闹。”他声音低沉,带着水汽的湿润感,像被浸透的木料。
“帮你嘛。”她理直气壮,指尖的“清理”动作没停,反而顺着他的手腕一路向上,留下一点微痒的痕迹,最终落在他微微绷紧的手臂:“怎么样?”
他忽然放下手中冲洗到一半的盘子,湿漉漉的手掌带着凉意,出其不意地复上她在他胳膊作乱的手,用力一握,将她捣乱的手指整个包拢在掌心。
“真想帮忙?”他低声问,气息拂过她的额角。没等她回答,另一只还沾着泡沫的手轻轻擡起,屈指,在她鼻尖飞快地刮了一下。
一点冰凉湿润的触感在鼻尖绽开。
初五下意识闭眼缩了缩脖子,再睁眼时,只看到他眼里盛满促狭的笑意:“你耍赖!”
“不怕初叔看见?”
初五迅速抽回手,往厨房外看了眼,见客厅里空无一人,又折回来掐他的腰:“他们都不在屋子里。”
“可能去饭后散步了。”
“那你快点洗,我们也去散步。”
夜沉得如同凝固的墨,窗帘厚重地垂落,将最后一丝天光也彻底隔绝。
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在低垂的帘幕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
初五躺在熟悉的环境里,意识一点点滑向黑暗。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边界,一道异响刺破沉眠的帘布。
不是风拂过枝叶的窸窣,也不是远处模糊的车声,是阳台那扇通向两家的小门,金属合页在暗夜里发出了滞涩声。
初五瞬间清醒,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侧耳捕捉着阳台上的动静。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熟悉的气息,混合着夜晚微凉的露水和他身上那种特有的雪松味道。
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轮廓,像一片沉静的夜色,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卧室。
他站在那里,微微弓着背,似乎在适应室内更加浓稠的黑暗,也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被惊醒。
初五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属于他的暗影,无声地穿越房间的幽暗,一步步向她的床边靠近。
床垫随着他的重量无声地陷落下去一小块,身侧的被子被小心地掀开一角,带着室外夜气的凉意瞬间涌入。
紧接着,一个带着寒气的身体便挨了过来,冷意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被他随即伸过来的手臂坚定而温柔地圈住。
“还装睡吗?”
宋时流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压得极低,像耳语,又像胸腔深处传来的共鸣,带着微喘和沙哑,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鼻尖蹭到他微凉的皮肤。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搏动。
一下,又一下,透过薄薄的衣物,熨帖着她的掌心。
“怎么走阳台?”她的声音含混在两人相贴的颈项间,带着睡意未消的黏软。
他圈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笑问:“走大门,然后被初叔打断腿?”
她笑出来,在他怀里更深地蜷缩起来,像寻到巢xue的小兽。
她擡起一只手,指尖轻轻摸索着,触到他冰凉的脸颊轮廓,然后是柔软的唇。
他的回应是低下头,一个略带凉意吻,精准地落在她的唇上。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随即加深,唇齿间辗转厮磨。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呼吸缠绕,唇舌纠缠,皮肤相贴,每一寸细微摩擦,都清晰得令人心悸。
良久,他才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仍旧有些乱,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鼻尖。
“睡吧。”他的声音低沉,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掌,掌心温热而干燥,安抚地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初五伸手向下,碰到:“没关系吗?”
“一会儿就好了。”
“不像一会儿就能好的样子。”
宋时流摁住她乱捏的手,太阳xue直跳,过了一会儿,托住她的脊背,黏黏糊糊的亲过来,从嘴角到耳朵:“从晚上那会儿就不老实。”
初五的身体近乎脱离床铺,不得不在接吻的间隙,抗议他胡说八道。
“不是说要帮我,现在不帮吗?”
宋时流动作急切,没几下就把她拱到了床头,硬是把偌大的床挤成了小小的一块空间。
初五在颠簸中,呼吸紊乱,意识不清,只能依靠着身上覆着的宋时流,颠三倒四的对他说,轻一点,慢一些,停一下。
宋时流哑声说:“乖乖,这样不好吗?”
在床上的宋时流,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脸皮也厚得要命,而初五向来说不出违心的话,干脆咬唇不回答。
宋时流的手伸进她口中:“别咬自己,咬我。”
上了年头的床铺,禁不住风霜的发出声音,仿佛随时随地会坍塌。
不知是不是幻听,她好像听到了隔壁卧室传来轻咳的声音。
初五身体一紧,抓着他的背,气音开口:“哥哥,不隔音。”
宋时流险些失守,大口大口喘气,一点点缓解。
随即,抱住她骤然翻身,姿势的变化,让她毫无安全感可言,一口咬在他平直的锁骨上。
“小狗吗?到处咬。”
“你咬得更重。”
宋时流护住她站起身,…,她没忍住叫了出来:“宋时流!”
“嗯?谁咬得重?”
宋时流拽过被子,包住她,就着姿势抱她从阳台走去隔壁,一步一颤。
他的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直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