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1章 酒（1 / 2）
◇ 第91章 酒
银河酒吧内，卡莱尔盯着屋外纷飞的大雪，把一杯特调酒灌了下去。
此时的酒吧里有不少人，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无法劳作，霍利克的民众们恰好乐得清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而协会也刚结束了几单繁忙的任务，周边的丧尸也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大家都逐渐放松下来，蜗居在酒馆里，仿佛今年的新年和旧世界也没什么不同。
整个世界，像是个雪夜水晶球一般，而银河酒吧里传出来悠扬的吉他声，就是水晶球旋转发条时的音乐。
只不过卡莱尔今天并不是一个人来边欣赏雪景边喝酒的。
“尝尝这个，”协会会长白一路上跟其他客人打了好多招呼，此时拎着温酒的桶直接坐在了他对面，“惠特农庄的老板送的，据说是末世之前拿自家产的甘蔗酿的，我这儿也不多，口感一般，但是冬天温起来喝味道不错。”
“谢谢队长。”他道，刚才银河调制的鸡尾酒虽然清甜，但或许是温度原因，他喝完后心里依然空落落的冷。
“怎么了？小家伙你最近好像心不在焉的。”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咂了咂嘴，“哎，比烧酒差了点意思。”
可能是东方人的含蓄，聊正事之前总得再谈点儿酒啊家乡啊的。卡莱尔不太确定这是流程开头的寒暄，还是自己最近心情低落到真的连队长都注意到了，只能摇摇头掩饰似的说：“没什么。”
“噢，那就好。”白说道，“不过伊格那修最近也是这样，难道是天气冷了人也冷了？诶，你俩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有，我已经快一周没见到先生了……”卡莱尔脱口而出，下一秒又意识到被套了话，只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装作无事发生。
“哎呦，果然这才是心情不佳的原因吧？”白就笑，笑着笑着又正色道，“那就是他在躲着其他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今天来找小家伙你喝酒，确实是和伊格那修有关。”
“先生他怎么了？”卡莱尔立即问。
“有关伊格那修的事，我从来不在协会里面说，怕引起恐慌。”白说道，“不过，以你们两个的关系……我说了也可以，对吧？自家人嘛，说些私房话肯定没问题。”
卡莱尔一愣，虽然白经常念叨的就是整个霍利克都是一家人，但是他刚才的话里，显然是两个意思。
就好像认定了伊格那修和他更加亲密。
实际上，和副队长在一起这件事，卡莱尔谁都没告诉。一是伊格那修的反应总是淡淡的，他不太确定对方是否想要公开。二是他现在还在隐瞒自身已经与其他人不同的体质，所以在外面和伊格那修从来不会有太过亲密的动作，说实话就算他俩独处也顶多是分开时的拥抱和一个亲额头的晚安吻，不是他不想更进一步，只是很多时候，他猜不准伊格那修的心思。
他不知道对方曾经的人生，不知道对方的家乡，不知道对方的过往和生活的环境。所以卡莱尔总是小心翼翼的，猜着心上人的喜好，留心着他一点点细小的生活习惯。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虽说相安无事，但是他内心也时常会想，伊格那修到底在想什么呢？对方那或冷漠或浅淡的笑容下，到底又隐藏着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很多时候都拉着手，陪在人身边，却还是时常感觉无法靠近呢？
这些念头随着和伊格那修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愈演愈烈，他一边焦虑又一边唾弃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念头，毕竟因为恋人忙碌就觉得对方厌倦自己也太无理取闹了，可是事实是，这就是造成他最近心神不宁的原因。
但是话说回来……卡莱尔后知后觉地看着白，脸忽然就红了——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听队长这意思，他难道早就知道了？！
白看着卡莱尔这个反应也有点惊讶，以至于怀疑起自己起来：“你俩不是谈了吗？从伯利恒山脉回来那次，伊格那修亲口说的啊。”
果然早就知道啊！
“难道没有吗？”白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脑子里仅用三秒就编出了一出“伊格那修仗着新人年纪小不懂情情爱爱就诓骗对方还占尽便宜，甚至自己还为虎作伥帮人打掩护，结果现在伊格那修腻了就想始乱终弃卡莱尔则想说却不敢说”这么一出复杂的狗血情感大戏。
“没有、不是，其实是有，哎，”卡莱尔一把摁住要起身的白，烧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和先生，确实，在一起、了。”
“真的？”白一脸怀疑，“看你那么震惊，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呃，其实，我震惊是因为……”卡莱尔有些不好意思，但无疑平复了些许他这几天惴惴不安的心情，“先生他‘亲口’说的？”
所以，其实没有不想公开？
“对啊，虽然也不用他说，感觉大家都能猜出来了……”白一脸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因为他很喜欢你嘛，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觉得了，你俩还老是眉来眼去的，那时……”
“队长！”卡莱尔看着邻桌停止聊天竖起耳朵听的样子，连忙尴尬地打断白的兴致，“您今天找我来，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差点忘了。”白回过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伊格那修最近好像有点躲着我们，我有些事想和他说，但是这小子拒绝沟通啊。”
这倒是没想到：“先生不是一直和道森医生研究原始结晶吗？医生和他也说不上话？”
“他把实验的事也和你说了？哎，算了，说了也没事，倒省的我解释了。”白也算接受良好，“其实，上一次开会后，伊格那修就提出原始结晶对普通变异种和人类都有影响，所以要独自研究了。道森最近忙血清的事确实忙到心力憔悴，我就把地下车库那一块划分给了伊格那修，让他当实验室了。”
“也就是说，先生最近都在做实验？”卡莱尔问。
“白天都是这样，晚上实验室会关掉。”白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伊格那修对于食物的摄入非常少，比起其他变异种，他能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不过以前他还是会吃一日三餐，现在饭也不吃了，丧尸不杀了，协会的琐事也不管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管，哦对，还有之前把积蓄全部花掉的行为……结合在一起，总觉得让人很不安。”
岂止是不安，如果不是伊格那修而是换个其他人，白都会觉得那人要寻短见了。
“所以，我想让你去陪陪他。”白总算是把想说的讲了出来，“爱情嘛，总是能让一个人重燃对生活的希望——反正我老家那边的剧本都这么说。”
“啊……”卡莱尔道，“我不确定这有用……但是我会试一下的，我会找机会和先生谈谈，而且能和他见面，我也，很开心……”
“那敢情好，”白爽朗地笑着，一拍桌子，“等什么机会？就今天晚上嘛！”
卡莱尔：“啊？”
“好，就这么决定了！”白一副开会时拍板决策时那种不容反驳的态度，“我相信你，咱们协会的希望！”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卡莱尔尴尬又无措地跟伊格那修大眼瞪小眼，尴尬是因为这是伊格那修的房间，无措则是拉开房门回家的人也是伊格那修。
白出了个馊主意。他说如果卡莱尔去实验室找他，会给人一种在办公事的错觉，所以直接在人房间里守株待兔，那就是私事了——哪有拒绝已经好几天不见面的对象的私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