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1章 “神血”（2 / 2）

山洞外圈一片混乱，而中央依旧是静止的几人对峙状态。领头的红宝石刚打完招呼，看到这一幕后扯了扯嘴角，继续发出了疑问。

“我只是来清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切。”伊格那修举起刀微笑着，并未过多理会这只烦人的“大老鼠”。

“不是你，那就是……他？”红宝石瞥向远处战斗着的黑发青年，眼神中多了些兴趣，“是他做的？变异种……和人类？眼光不错，伊格那修先生，毕竟你看上的人大概也无法称之为‘人类’了。”

伊格那修对此不置可否。

“那么，来做个交易吧！”红宝石张开双臂说道，“您想要什么？金钱、地位，还是议员的位置？只要你现在就此收手，这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看到这些神血了吗？这些可都是流动着的黄金！我知道您在主城区有人脉，这样，我来供货，你提供客源，时间一长就算是新建造一个帝国都不成问题！”

他狂热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仿佛这是属于他的另一个教堂。

“啊，令人心动的条件。不过，我倒是好奇另一件事。”伊格那修像是不为所动，继续微笑道，“你的上一任‘合作者’是谁？”

红宝石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

“恕我直言，主教先生。”伊格那修道，“您身后的机器可以撬开地表吸取能源，这显然不是您可以掌握的技术。所以您曾经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不相信神的人，爬上了教会主教的位置，应该很不容易吧？毕竟阿卜杜拉先生是那么偏激的一位牧师，迫切的希望迎接神的到来——您也是这样洗脑这些教众的么？”

红宝石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但是他身边的人依然面无表情，这倒是验证了伊格那修说的话：看，多么完美的洗脑术。

“阿卜杜拉是个疯子。”红宝石咬牙切齿道，红色的眼睛活像是只野兽，“他第一个发现这些‘神血’，这些比矿石还要稀有的能源，但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居然要以此来唤醒地底下那可怕的‘神’！”

“可怕？”

“对啊，可怕。您说错了，伊格那修先生，我不是不相信神的存在，而是不相信那玩意儿会拯救末世。”红宝石冷冷道，“但是你知道阿卜杜拉说什么吗？他说，如果神无法被唤醒，如果神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他就要创造神。

“那个牧师，控制教会，控制所有人。他就是个为了所谓的神祇，连老婆孩子都能狠心弄死的家伙，你让我怎么跟他长期合作？”红宝石道，“不过……现在好了。那家伙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前尘旧事多说无益，不如专注于当下。抽取神血的机器依然存在，我照样可以拿它去换金子，带着这些信徒创立自己的世界。怎么样？伊格那修先生，加入我吧，只要你我联手，带上变异种和人类，我们就将获得一切！我们将无所不能！”

红宝石的语调逐渐慷慨激昂，仿佛是在洗礼仪式中发表演讲一般。不过，看他这把祷告词中的句子换了种说法用在自己身上，这是嘴上说着不相信神，世界上却把自己代入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了么？

蝼蚁一般的人类自视甚高，未免太过可笑了。

“请容我拒绝。”伊格那修如同叹息般说道，“神血也好，液体能源也罢。在我眼里，这些都只是病毒存在的另一种形态而已。”

“什么？”

“现在，关掉那个机器。”伊格那修说道。

红宝石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回答，他见过无数变异种：残留着人性的、像怪物一样狂躁的、因恶化反应而欲壑难填的、乞求着神明或教会想要活下去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伊格那修这样的，居然会有变异种想要消灭病毒，那跟消灭他自身又有什么区别？

“疯子，阿卜杜拉、你，你们全都是疯子。”红宝石把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他又一次退到那些黑袍人身后，下令道，“杀了他！杀了他们！”

随着这一声令下，外圈原本就攻击凶猛的人更是狂乱，里面那些黑袍人也恢复了行动，拿着各种武器冲向伊格那修。

“小心！”

一声枪响，暗器的轨道再次被打偏，卡莱尔气喘吁吁地跑到伊格那修身边：“你怎么样？”

他说的不只是身体，因为卡莱尔很确定就算这些人一起上伊格那修也不会打不过。他更在乎的是，这个金发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伊格那修刚才一直全程开着通讯器，所以他也听到了红宝石嚷嚷的那些话。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他连忙把恢复正常的黛芙妮送到雷蒙身边，就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支援。

或许是通讯器那带有电流的音质让伊格那修的话有些失真，卡莱尔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竟无法避免的升腾起了一阵强烈的担忧。

“嗯，我没事。”伊格那修今天第二次说这个词，他看着向他跑来的灰眼睛的青年，语调不合时宜地变得温柔又缱绻，“……只要你在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