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1)(1 / 2)
无可奈何花落去(1)
温落晚说得没错,这鸡汤炖的时间不同,做出来的小鸡云鱼羹的味道还真的有不小的差别。
“吃完了以后,殿下有什么安排么?”
两人也是许久都未曾在一起待过,就连常常以公事为重的温落晚现在都恨不得沾在左闻冉的身上。
左闻冉一开始还挺高兴,只不过后来被女人弄得痒了,她便有些恼了,“温落晚你是狗吗?再蹭我我便回去找我爹了。”
“别呗。”
经过左大小姐的一手“调教”,我们不近人情,凛若冰霜的小温大人也学会服软了。
“那你的折子写了,棋下了,饭也吃了,现在就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温落晚显然有些伤心,以一种“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变心了,不爱我了”的眼神看着她。
“太痒,赶紧把你乱动的狗爪子收起来!”左闻冉瞪了她一眼,止住了那人四处作乱的手。
“哦。”温落晚弱弱地收回手,坐在了一旁的摇摇椅上。
“我打算陪你过完生日以后,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们。”躺在摇摇椅上的女人突然说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只我们两个,不带别人。”
“为何不去?”左闻冉弯了弯眉眼,“正好叫我歇歇,这几月跑来跑去的,弄得我半夜常常被痛醒。”
“还真是辛苦您了,御史中丞大人。”温落晚这下起了身,“像您这样做什么都亲力亲为的好官可不多了。”
“少说这些垃圾话。”左闻冉白了她一眼。
“这也算垃圾话啊?这不是奉承你呢么?”温落晚对着她笑道。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一位倩丽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前——此人正是被温落晚派去南越的青蓝。
视线再放低些,还能看到那位掌管着“很好吃糕点铺”的铺主沉焰正扒在青蓝的腿上。
“大人,别来无恙。”沉焰笑嘻嘻地给女人打着招呼。
“回来了?”温落晚起身打量了一下二人,道:“看来南越这种港口城市同我们京城就是不一样,我们蓝蓝去了南越之后竟然还胖了。”
“大人说笑了。”青蓝将沉焰从自己的身上扒开,“南越往事属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特来复命。”
“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坐下说。”
自平叛了宋丞泽谋反之事,温落晚就一直在等青蓝从南越回来。
青蓝双手接过温落晚递过来的茶,饮下一大口后才说道:“这件事,要从上元年间说起。”
……
上元三十三年五月南越
“我的老天爷——”阮灿从马车上走下来,眼前一片繁荣的景象叫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
毕竟也是在京城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见过些世面,但南越街头的繁荣景象还是叫阮灿大跌眼镜。
此时的阮灿刚刚及笄,长发随意地盘起,一袭石青色的直裾,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光芒,一看便是那种招长辈们喜欢的姑娘。
而左修环,二十有二,同样散发着朝气与活力。身长七尺五六,腰间还配有佩剑,头上虽没有冠饰,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能够看出此人必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我们现在位于潮州,南越的巡抚府便在此处。”左修环将银子递给送他们过来的马车夫,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忍不住感叹一声:“这般奇异的景色,我大溯真不愧是泱泱大国啊。”
金发碧眼的人随处可见,街上摆放着的是二人从未见过的珠宝,旁边矗立着的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再望去,还能看到街道旁栽植着的奇异树木。
“那怎么说,我们先去找当地的朝廷官员?”阮灿问道。
“嗯。”左修环点点头,“我还未曾看出这地方的人有什么问题,找熟人好办事。”
“我爹也真是的,叫我过来也不给派点人手,就给一个破令牌。就算我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那也分身乏术啊,哪能一次性将他们全医治了?”阮灿忍不住抱怨道。
“既来之则安之,阮伯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心。”左修环安抚道,“我先找人问问路。”
走到街头的一家茶楼里,他先是趴在菜单前佯装看菜单,实际上递出一小块银子压低声音悄悄问道:“掌柜的,麻烦问一下,你们这里的巡抚府怎么走啊?”
可尴尬的是,掌柜的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左修环竟然一点也没听懂。
十五岁的阮灿和二十二岁的左修环这才意识到,这个离京城有着将近万里的繁荣港城,有着他们自己一套的语言体系,而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根本无法与他们交流。
左修环看着身后同样一头雾水的阮灿,有些无奈,耸了耸肩,将手搭在剑柄上,道:“你听得懂他们说话么?”
可左修环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个无意的动作,将会为他们招来无妄之灾。
阮灿摇了摇头,“吴侬软语的,我一点听不懂。”
“既如此,我们现在当地逛逛,说不定可以撞见在街上巡查的官兵,官兵应是会说官话的。”左修环提议道。
“好。”
二人正欲离开,没成想身后的掌柜突然一声大喊,门外顿时涌进来了大量的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什么情况?”
左修环人都傻了,自己不过是问个路,难不成这地方还不允许外地人来吗?
“将你的爪子从剑柄上放下来!”阮灿连忙低声提醒他。
左修环这才恍然,连忙将手放下,对着围住他们的官兵连连拱手道:“诸位长官,我们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问路。”
可为首的人根本没有听左修环说什么,高声道:“捉低嚟!”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围住他们的官兵擒住,左修环甚至被按在了地上,腰间的佩剑也被夺去。
就这样,也不用二人去寻巡抚了,他们直接被带到了巡抚跟前。
巡抚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些秃顶,留着一嘬长长的胡子,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当初下令捉住他们的官兵上前对着巡抚低头哈腰地说着什么,男人只是皱了皱眉,便摆手叫他下去,只留下押着两人的官兵。
“外地来的?”
男人说的是官话,虽然还夹杂着一些口音,但他们已经可以大致听懂,这叫左修环找到了一丝希望,刚想要开口,便被阮灿瞪了一眼。
他缩着脖子,只好闭上了嘴。
“我们是京城来的。”阮灿开口,“小女阮迎,阮永明次女,奉我爹之命来此游学,没成想语言不通,与当地百姓产生了误会。”
男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二人的穿着,有几分相信她的说辞,便说道:“先将他们放开。”
“系!”
“你说你是阮永明的女儿,怎么证明?”男人开口问道。
挣脱了束缚以后,阮灿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将阮永明给她的令牌亮出,又对着男人拱了拱手:“巡抚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
男人眯着眸子在令牌上扫了两眼,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对着她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阮二小姐,失敬失敬。在下孙坚,南越巡抚。”
“潮州是临海城,近来又常常有倭寇骚扰,我们当地的百姓对语言不通的外地人很是抵触,因此冒犯了阮二小姐,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