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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帏之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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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遥沉默片刻,方道,“将女官领下去吧,此事还得循序渐进,待日后开了窍便不难。”

“是。”德喜与德安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齐齐唤人又退到殿外去了。

殿外夜风一吹,德喜摸着满头的细汗,问道,“殿下?”

“德喜公公明知故问。”德安嗔怪一眼,“你也确实鲁莽,谢公子并不知觉,却突然冒出个女子,怎的不唬人?也亏得你能想出来!”德安说着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这可真是恼人的欢喜。幸亏当初,我呀,未曾效仿这般行动……”

沉默一晌,德安再次低笑出声来。

德喜讪笑两声,“那这不是,抛了个烂摊子给殿下?”

“没得老脸说,”德安埋怨道,“殿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纵是东宫墙上的雀儿,也疼惜两三日呢,更况乎是谢公子,眼下可一天不止的宠着呢。”

德喜还想说些什么,德安又补了一句,“你怕是成了老刁奴,平白给主子爷添了个难处。”

德喜硬挤出个笑来,忙拱拱手,弯腰老实候着了。

这边殿里是一片沉寂,清无声息的迟疑和茫然无措的等待混作一团。

还是钟离遥先开的口,他捏了捏谢祯的脸,微微挑了眉,“你一个七尺男儿,竟怕女子作甚,慌张失礼,可成体统?”

谢祯皱着眉,以为自己犯了错,正不知所答,便只好松了紧攥着他的衣衫的手,“兄长,是祯儿莽撞,误了正事儿,祯儿这就唤德喜,请女官入帘幕。”

钟离遥拉住他的手腕,“糊涂,你可知女官带你学些什么?”

谢祯乖巧回答,“床闱之亲?”

“何为床闱之亲?”

“不知。”谢祯思量,仍想往他脖颈肩膀前凑,“可如我与兄长相亲之礼?”

钟离遥拨弄他的脑袋,无奈笑道,“非也,你既读过诗三百,便知其中有爱情一说。爱情因有媒妁之言、父母之约,相敬如宾,共享鱼水之乐。此鱼水乐,便是床闱之亲。”

因被拨开,谢祯便只怏怏的道,“祯儿知此。”

“再有那鱼水之间,肌肤相亲……”钟离遥斜了眸子看他,“女官正是教你此间奥秘。”

“肌肤相亲……”谢祯坐回床边,有些迷茫,“如何相亲?”

钟离遥居高临下盯着他,“祯儿可有心仪之人,可想如何亲近?”

谢祯垂眸想了刹那,擡眼反问道,“何为心仪,又理应如何相亲?”

“心仪,即,心中所想、所念、所期盼,愿与此人共度余生,日日相伴。”钟离遥补了一句,“当日百花宴中,尽是钗裙绫罗、娘子小姐,祯儿可否有心仪之人?”

谢祯愣神一会儿,“应是…有的。”

“那便对了。先有心仪,方有肌肤相亲,如此可能理解?”钟离遥坐在他身边,见他不答,又问,“今日可曾是吓着了?怎的仍有些心不在焉呢。”

谢祯盯着他沉默一会儿,颇为老成得长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缩进棉被之中,问道,“兄长今日可能陪我一晌?”

话音落地,似乎自觉失言,谢祯忙改口道,“时辰已不早了,兄长还是早些回宫休息,不必陪我了。这会儿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无人再来打扰,祯儿便不怕了。”

钟离遥斜靠在床榻上,轻声笑起来,“本宫怎觉得,祯儿越大却还越发缠人了。你如今拉弓射箭是百发百中,御马驾车是游刃有余,再谈武艺机巧,用的是熟稔无比,又与本宫身量相当,这肩也越发宽阔起来,莫非,还需保护不成?”

谢祯凑他跟前儿,拧脸盯着他,“兄长,那你呢?你可有心仪之人?”

钟离遥沉思片刻,回转看他,“祯儿心仪何人?可是那日的绣儿小姐?”

“分明是我先问兄长。”谢祯拉他躺在一旁,脑袋仍凑在他脖颈间,“兄长不答,却反问我。”

钟离遥笑笑,权当他承认了,便道,“明日太学归来,祯儿便去舍卫处取本册子,本宫吩咐泽元拿给你。到时学个一知半解,也好解了今日的困惑。”

谢祯因受了惊吓,一时凑在他脖颈前,觉得甚是温暖安心,又因着香雾弥散,有静心凝神之功效,便不免的慢慢阖了眼皮儿,安心眯过去。

过了一阵儿,没听到动静,钟离遥轻声唤他,“祯儿?”

谢祯乖巧然却迷糊,只伸出手来紧紧揽住他,温热的嘴唇往前凑在脖颈上,轻轻啾了一下。

东宫殿下愣了。

无人处静坐片刻,方消散了耳边的红晕。

这夜,星辰灿烂,太子爷含笑走出千禧宫时,德喜莫名被罚了两个月的份例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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