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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吃了朕的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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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就这么个时候,突然来了几个乞丐,一拥而上,把菜舔遍了,又吃又嚼又打嗝,你说这....君主能不生气吗?恨不得杀了这帮人呢!”

房允目瞪口呆,“那也太惨了吧——馋成那样都没舍得吃,却让乞丐捷足先登了!怪不得生气,可是这跟牛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牛不牛,我看你啊,像头猪!”徐正扉笑的花枝乱颤,溜达着远去了。

殿中沉寂,如雪落无声。

接连几日,君主都敛了袍衣,唤鹰爪军来陪他练剑。

殿外,风雪飒飒,钟离遥目光冰凉,那招式与剑花,带着压制的怒火与激扬的心痛,狠厉决绝,逼得人连连后退。

钟离遥一剑挑穿人的肩膀,那血潺潺,“废物。”

德安怀抱君主的披风,候在一旁,神色担忧却不敢多劝。他想,诞辰之日,谢将军定会回来,到那时一切解释清白,君主便能消气了。

然而,诞辰日,君主多饮了酒,单薄衣衫在庭院中舞剑时,夜风寒凉,风雪吹拂,仍不见谢将军回转的身影儿,不仅人没回来,竟连个消息都没有。

听闻江阜来贺的臣子说,谢将军夜夜笙歌,却令兵士不歇、加紧训练,并禁严了营帐,任何人不得出入,要停歇至年关呢。再问别的,好像楚三公子正在荆楚准备及冠和封储君仪式,想来将军帐子里的是那几名——是冯氏新送的男宠。

君主虽心火浓郁,却无一个枉杀,更不曾迁怒了他人。

德安便看着君主暗夜辗转,白日却照旧微笑。到底是怎样的隐忍,方才做到这般地步,他既未曾因怒火耽搁那朝中政务,亦不在朝臣面前冷下脸来,反而轻笑着的唤臣子们安心过年。

那怒火,裹着落寞,在深夜的庭中,尽皆化作了剑光。

“再来。”钟离遥挑起人的剑,抖落了一小片雪花,神色寂寥。

那鹰爪军的侍从早已力竭,单膝跪下,“天寒如此,请君主改日再练。森*晚*整*理”

钟离遥高举着剑,劈落一瓣雪花,在漫天幽黑中洒下的雪白中,盈盈如泪光。他盯着院中生长的梅树,沉默了一会儿,哑声说道,“罢了。”

身为人君,是怎样的无奈——如今,就连身子,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德安想上前,被人拦住了,他吃惊去看,原来是鹰爪军又来的一名卫士,应是来接替刚才那位的。

“小的愿意陪君主练剑。”

钟离遥缓缓回身,瞧了人一眼,兴致缺缺道,“罢了。”

“那小的舞剑一曲,为君主解忧。”

鹰爪军的职责与使命,想来是举众尽皆清楚的,纵是命都是君主的,又何妨哄他开心一遭呢。

钟离遥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静静看着。德安便趁这个空当,给他系好了披风。

这人退后几步,在漫天雪中舞起剑来,寒光飒飒,荡起一阵紧肃的风。那剑确实舞的别致,虽然比不得谢谨用剑招式漂亮,也比不得谢祯舞刀遒劲,但就是有种雅致卖弄的滋味儿。

他舞的十分卖力,举剑劈落一串梅花,拿剑锋举着递到君主面前,“听闻君主喜欢梅花,风雪之下,与君主合宜,小的斗胆献与您。”

钟离遥垂眸看了一眼,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排行首壹。”

“哦?”君主挑起眉来,举剑落在他脖颈上,那声音陡然充满杀意,冷的令人毛骨悚然,“谢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到底是你想献花与朕,还是想要朕簪花卖弄——与你看?”

“小的错了。”那人吓得“噗通”跪下去,面具下的声音总有种模糊嘶哑的感觉,“小的不过下贱奴才,只是想讨君主欢心,未曾有一分肖想。”

天子风华,焉是世间俗物可比的?

君主胸中生出一阵隐痛,不知是冷还是气,握紧剑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脑海中浮现谢祯与人簪花的模样,那种笨拙而柔情的笑容,曾无数次的出现在那人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分明是他自己要的人臣之忠、手足之亲,如今,谢祯竟真的退远,将那目光流转至那等轻浮狂徒的发间了么...

那思绪戛然而止,君主收回剑来,冷眼看他,“朕曾好奇行首的人物儿,今日一见,除了放肆,倒没别的本事。”

“是。”

“朕看你的剑法,倒有几分谢将军的影子。”

“是,小的跟谢将军学的剑。”那人跪着,“将军曾说,要解君主之忧,哪怕以性命作礼,故而小的刚才一时没分寸,请君主恕罪。”

“罢了。”钟离遥淡淡道,“算你有心。”

这君主之忧,便是将军给的,又谈何解忧呢——恐怕今时今日,君主睹物伤情,越发的忧愁难受了。

钟离遥沉默了一会,道,“这几日,你便跟着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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