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2 / 2)
钟离遥凤目微垂,盯着面具下缓缓垂下的两行热泪,愣神片刻。
壹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正当他急切想要擡眼去看时,那高处忽然罩下来一张漂亮的面孔,继而唇上一片温柔。
那吻,来的急,来的无措——颤抖着。那唇瓣如雨后的海棠瓣子,微微凉意,湿润着,却又柔软,带着雨后清甜的滋味儿——是海棠无香吗?分明是那样的香。
壹的眼泪越落越急,成串的、簌簌的往下滚。
然而那唇太过渴望,他欲动作,却又不敢,只好轻轻去舔,从唇角潋滟到舌齿缠绵——什么人,什么事,什么过往的十几年,恍然在他脑海中炸成一片废墟。
一吻毕,壹还在哭。
钟离遥垂眸,“你哭什么?朕吻你,你倒觉得吃亏不成?”
壹擡起袖子,抹去下巴上欲要坠落的一片泪水,仍哽咽哭着,“小的,小的以为是在做梦。”
君主回味的舔着唇,微笑看他。
只见人顿了一阵儿,又委屈道,“君主,君主为何亲小的,难道将军...将军知道,不会伤心吗?”
钟离遥饶有兴致的松了手,“那你不告诉他,便是了。”
“可....”
“对了——”钟离遥擡起下巴,凝眸看他,那笑意幽深,“朕还听说,将军叫人摸了子孙根呢。”
壹吓得又结巴起来,也顾不上哭了,忙道,“没,没,没有。”
钟离遥擡起靴子,挑开他的袍衣,不知将那高台履踩在了何等要紧的地方,踩的人闷声吃痛,微微弯下腰去。
“你倒替将军,辩解辩解。”
“这...”壹隐忍着、磕巴着,“将军...将军有隐疾,应该是不行....的。”
“不行?什么不行?”钟离遥轻轻碾着靴子,微微笑中含着某一种强烈的、带着怒火的占有欲,“朕怎么觉得...精神的很。”
“它....”壹将头埋在人膝上,身体弓下去,那脖颈红热一片,带着浓郁的汗迹,齿缝里挤出来的话也尽是艰难隐忍,“它与将军...一样...忠心耿耿,在别人那确实有隐疾,只...只听君主一人的话。小的——小的求君主饶过这一遭吧。”
钟离遥拿手抚摸着人的后颈,轻柔的、缓慢的自后颈流连至耳朵,又拨弄揉捏着人的耳垂,然后又缱绻着,在脖颈处摩挲。
“怎么耳朵这样红,倒与朕的祯儿有几分相似呢。”钟离遥笑着,“还有这腰背、身量,叫人就忍不住——想起祯儿来了呢。”
那壹擡起头来,微微向上擡了,“君主,您...您能再赏给小的,一个吻吗?”
钟离遥低头看他,“这样贪心,还得了?”
“求您了。”
钟离遥失笑,“罢了,就再赏你一个,下不为例。”
壹仰起头来等待着,那指尖在他唇上抚摸了一阵儿,又落在脖颈上,始终不肯圆了他的念想,那隆冬热起来的汗,还有轻薄的雾气,自额头鬓间缓缓留下,淌过喉结,渐渐落进胸膛中,隐没不见了。
“君主....”
“朕在。”
“君主....求您了。”
钟离遥垂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的如羽毛飘落,正欲抽身回转,被人钳住了腕子,转守为攻,扭换了境况。
热烈交缠,情难自禁。
那靴底完全没人理会的竹茎便自顾自的热情昂扬着,露珠浓重,几滴渐涌。那素来鲜少经验的物什,于金靴下兀自艰难的忍受着,初次迎战风华,败犬之势大抵如风卷残云,战战兢兢的讨好着,然后仅靠着君主怜悯的一个吻,就迅速告降。
钟离遥拨开人,轻笑一声,对验兵的结果相当满意。
“将军的兵,尚缺锤炼。如此,朕甚放心。”
壹伏在人膝上,重重喘息着,一片茫然的情雾中,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兄,兄长!——你在戏弄祯儿。”
“啧——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离遥按住了人的面具,不让他摘下来,思之欲狂,念之深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无法去看那张惦记了许久的脸——那袖中的手几乎攥碎了,才克制住。
此刻,君主虽笑着,可那眸光与肺腑中的占有欲几乎浓重的溢出来,仔细去看,竟有些骇人,“记得回去警告将军,朕之耳目,可达四海,再若这等顽劣不听话,平白伤人心肺,朕便让他知道——自古帝王之无情,并非虚言。”
听罢这话,壹便收回手来,乖乖跪好,委屈巴巴的道,“是,小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