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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瞧见了他的衣衫沾了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头疼一时,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将他的衣衫擦得干干净净。
这一举动,让时云景有些错愕。
起身后,易璟瑄一本正经的凝视着他轻轻责问道:“本王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衣裳,你就是这么糟蹋的?”
“一百两?”时云景神色一惊,嘴角笑不出来。
他因为他在上个古代生活过,所以也知道一百两足够一户普通百姓生活十年,二十年了,他却为了给自己换一身新衣裳就花了一百两?
该说自己无比感动,还是受宠若惊呢?
他粲然一笑,真诚道:“多谢王爷如此贴心。”
“本王可不是贴心。”易璟瑄心直口快,一张严肃玉脸突然噌红起来,“本王只不过是看不惯不整不齐的东西罢了。”
这傲娇模样,愣是惹得时云景偷乐起来,“王爷,你这是强迫症啊。”
“何为强迫症?本王年轻力壮,魁梧有力,可没有任何毛病。”
见男人振振有词着,胸膛拔然挺立,时云景笑得更加嫣然灵动,打趣说:“王爷的强迫症就是你只喜欢我一个,不喜欢别人。”
“时云景!你居然敢占本王便宜?”易璟瑄突然意识过来,神色凛厉起来。
摊了摊手,他无可否认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错吗?”
“……你还胡闹?”
哈哈哈,现在的易璟瑄太好玩了。
时云景笑得合不拢嘴,最后还是正儿八经起来,“对了王爷,你让电风备马,是准备出门了吗?”
易璟瑄眼眸惊讶,不禁叹道:“你的耳力这么好?居然能听到本王和霆风的对话?”
武力,耳力,敏锐力,这都是一个高手才会具备的特征,怎么会在一个弱柳扶风的少年身上呢?
这还真是让人古怪得很。
“我这人不喜欢遮遮掩掩,是不是关于护药队的事情有蛛丝马迹了?”
时云景眉眼认真着,觉得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望着他眼底那抹琉璃色,易璟瑄不打算继续隐瞒,而是坦诚相待,“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和本王查案吗?待会太子夫夫一到,我们一同出发,约莫晚上亥时能到兰溪镇。”
“去兰溪镇?不是三宵庄吗?”时云景不禁疑惑。
而这时,易璟瑄气息沉着道:“三肖庄就在兰溪镇。”
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王爷,我一定要去。”
时云景坚定的开口,心思坚定,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忘了自己双脚还疼着呢,就往前迈了一步,玉身陡然一颤,又在隐忍不发。
“还疼吧?”易璟瑄的声音温柔许多一如清风平朗好听,他于心不忍,只好将衣袍一提,蹲了下来,“本王背着你,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时云景心中一暖,乖巧点了点头,“好。”
他听懂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意识时间已经十分紧张,可纵然如此,他还是先未看自己一眼,这不就足以证明,他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一席之地的,来日,这一席之地他会一人占据,无可替代。
平直大道上,一辆紫锦扎花的大马车辘辘而去。
马车里,易楚逸穿着一身水蓝色袖青竹叶淡云叶袍,有一种丰姿俊秀,桀鹜冷雅的贵气缭绕,他扶着额头,面目紧绷,唇上泛白,似乎还有一些疲倦和吃力。
昨天挨了四十大板,简直就是要了他半条命,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给执行的那几个家伙使了不少好处,不然他就得皮开肉绽,五寸骨烂,十天半个月都动弹不了。
好在,他也及时敷药,免受疼痛之苦,只是还不能太过折腾,不然就会疼得冷汗直冒。
窝在他怀里的时曦月穿着一身薄纱月季双荷叶边描金衣衫,那副我见犹怜,眼眸娇美的样子,还在勾人夺魄一般,他心疼道:
“殿下是不是还疼呢?按理来说,殿下不该如此勉强自己,护药队被咱们囚禁多日这个秘密还没有被人发现,殿下何至于如此焦急万分呢?”
怨叹一声,易楚逸依旧是眉头凝重,面有忐忑,“为何不急?护药队打死都不肯吐出万宝丹在谁的身上藏着,要是一气之下杀了他们,本宫又得不偿失,还真是让人又气恼又头疼啊!”
时曦月暗淡了眸,咬着一双桃花小唇在低头埋怨道:“一颗万宝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至于殿下要带着月儿一同冒险,而且这一去还得带着那个傻子和那个冰坨子,倘若被人发现,咱们挟持窝藏护药队,那可是大罪一条啊!”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明白?
可是一个万宝丹,堪比价值连城,要是卖了银子,够他暗自培养多少军力了?
为了他以后能够做上王位,他不得不冒这个险。
至于时云景和易璟瑄,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且还要找机会除之而后快!
他的未来,不能出现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说起时云景,他竟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傻子,一朝一夕之间居然蜕变成了真正的凤凰,这还真是荒诞无稽啊!
“月儿,以前那个傻子似乎不会医术吧?”
易楚逸蹙着俊眉,暗生猜疑,心中云雨翻涌一般难受。
他撑着下巴,目光灼灼的落在怀中美人。
只见时曦月抚摸下巴,如同桃蕊一般香艳,可要是提起他那个傻子哥哥,他就忍不住地嘲笑三声。
“呵呵,殿下多心了,我与他虽然一嫡一庶,可毕竟都是出身战神府,怎么可能沾染医术这种刁钻难学的东西?昨日一定是他在父皇面前撒了谎,瞒了众人,不然他难逃一劫。”
“说的没错。”易楚逸微微点头,神情之间越发嚣张肆意,“他肯定只是侥幸罢了,不过……要是他真的帮了易璟瑄一臂之力,真的查出了护药队的踪迹和我们的秘密,那我们可就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