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可以嫁给我吗(2 / 2)
“当年你走得太干净了,我……”
两人欲言又止,白诵景多么希望这是七年前的某一天,那个时候的他永远都欠宁兰折一个道歉,是这些年里他永远都不能弥补的。
“还是不说这些了吧。”宁兰折打破僵局,“不知道有没有能睡的床,我去看看……”
晚上,两人同躺在那张充满回忆的床上,心境同样是那样复杂。
同床异梦一夜后,次日两人就坐上前往芒山村的城乡大巴。
当他们在车窗里看到二人初次相遇的那个破旧候车亭还在时,一种恍然隔世的断裂感异常清晰。
两人顺着记忆把芒山村走了一遍,发现他们记忆里的大多数东西早就变了,那些零零碎碎活在记忆里的路人也全然不见或者变样了。
芒山小学也修了新校门,他们差点没认出来。
今天是周末,学校不开门,保安也不肯放他们进去,他们只能扒着铁门看几眼,二人又去了待客所,白诵景早年就让人转手出去了,结果被倒卖多次后就荒废了。
一天晃悠下来,最大的收获是他们遇到了个还认得出他们的熟人。
他们三人几乎是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彼此了,这人叫梁仙美,现在还在学校里当老师,当年白诵景为从这个梁老师前夫手里夺回孩子被捅一刀,可谓是有划时代的纪念意义,搁谁也忘不了。
“这么多年了,我都当校长了你们才舍得回来看看。”梁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真是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讶的感慨。
“当初我就知道你们俩有戏,现在可劲儿幸福吧?结婚了没啊?”梁老师美滋滋的八卦道。
白诵景还在犹豫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宁兰折却先说了:“快结了。”
“啧,都多少年了才快结啊,得抓紧啊年纪不小了。”梁老师不满的拍了白诵景肩膀一下,“要加把劲啊白老板。”
白诵景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也得等兰折愿意了我才能把他娶进门啊。”
“兰折?你这,白老板这条件你还不满意啊?”梁老师一脸意外。
“他胡说的。”宁兰折失笑,“快结了。”
三人寒暄了好一会儿,梁老师又留他们吃了个饭,傍晚了二人才准备动身回县城的。
但是进城的大巴没了,他们只找到一个坐满员的私家车挤上去,结果刚刚过镇上不久就碰到了交警,车主担心被抓,给多少钱都不乐意,两人就被当超载人员放下来了。
于是他们只能沿着公路慢慢走,等待有过路车辆把他们拉回城里。
结果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才偶遇一个过路老人,一问才知道这条路是条老路,平时没什么车辆会过的……
于是两人就这样走到了天黑,白诵景一直观察着宁兰折的脸色,生怕对方有哪里不高兴。
但宁兰折情绪一直很稳定,也没说什么丧气话。
真走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白诵景一看导航,距离县城还有二十公里,两人不得不开着手机手电筒在路边歇脚休息了。
“你今天竟然没叫何真来救我们。”宁兰折坐在路坎边上,白诵景正蹲着给他揉小腿。
听到何真的名字,白诵景干笑了笑:“他离职了,忘记跟你说了。”
宁兰折有些意外,“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没发现。”
“有几个月了吧。”白诵景起身坐到对方身边。
“难怪呢,平时看你有点事就叫何真,原来是他不干了啊。”
白诵景不想提何真这个人,于是就换了个他一直想问的话题:“兰折,你今天说……我们快结婚了,是什么意思。”
宁兰折扭了扭脖子,然后靠到身侧人的肩膀上,“字面意思啊。”
“那你是,诚心说的还是…客套梁老师而已。”白诵景试探问。
“当然是……”宁兰折话说到一半,“有萤火虫!”
白诵景的注意力也被萤火虫转移了过去,两人跟着两只在夜里闪闪发亮的小东西走进了路边的荒地里,结果双双不小心摔在了地里。
“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我也没事。”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干脆放声大笑了出来,宁兰折趴在alpha身上,忍不住打趣说:“今天也太抓马了。”
“兰折,你看天上。”
宁兰折只看了一眼,然后就翻身下去和对方并排平躺起来,突然换个角度看月亮,原来是这种感觉。
那望不到边的黑色幕布上只有一轮圆月,那是大多数成年人许久都没有时间擡头留意过的须臾天真。
“兰折,我能重新问你那个问题吗。”白诵景说。
“什么问题。”
“你说我们快结婚了是字面意思,那,是哪个字面意思。”
宁兰折先是叹了一口气,才笑问:“我们确定要躺在荒地里讨论这种人生问题吗。”
“可是我想知道…”“你起来。”
两人随即站了起来,宁兰折摸摸自己的口袋拿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枚戒指出来递给了对方。
白诵景愣了片刻后才急忙忙的接过去,他捏着那枚曾经已经到达过宁兰折无名指的戒指,然后毫不犹豫落下一只膝盖,在宁兰折面前单膝下跪。
月光下,戒指在夜色里如同一只眼睛一样明亮夺人,仿佛有可以看穿一切情感的魔力。
白诵景是那样紧张和热切,他望着苦苦求爱之人的脸庞,情深到声音暗哑:“兰折,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可以……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