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婚姻大事还是要听老人言,那些个打仗的,消遣倒是不错,成亲可是不行的。”章太后正色道,阮卿原以为她要说什么政治国家理由,却不想她道,“一天到晚打仗不回家,年纪轻轻就守活寡,这怎么能行,平安归来也就罢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殉国了可怎么般,谁家女娘摊上可真是要倒霉。”
这话越说越过分,阮卿连带着脖颈都红了起来,几乎要将脸埋进层叠的衣裙里。
章太后扑哧一笑:“不闹你了,年轻姑娘就是好啊,先回家去吧,这番回来还未拜见阮相吧?”
阮卿点了点头:“那太后娘娘我便先告辞了。”
“去吧。”章太后命人带阮卿出宫,暖阁少了人便静了下了。她保养得当的手抚过桌上装匣好的翡翠上,“翠钿。”
年轻的宫女走进来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
“将这些首饰送到阮府去吧,告诉阮姑娘,在家中好生休息。”
“是。”翠钿抱起匣子小步跑着去追阮卿的步子了。
“真是上好的年岁啊。”章太后轻叹一声,幽幽散在暖阁的果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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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有些重,阮卿拒了宫女的帮忙独自抱着出了宫,外面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比起阮家素日低调简朴的装潢来说显得有些奢华,这样式的马车阮卿坐了不少次,一眼便知是裴家的马车。
果不其然,将绕过街道,便见倚在另一边车厢的裴一远。
阮卿眼也不擡,顺着路便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还没走出几步,脚步声便匆匆响起,裴一远凑到她身边:“我可等半天了。”
“我让你等了?”阮卿瞥他,适才太后说的话还在她脑子里面挥之不去,这番见到裴一远,只觉得臊得慌,面上虽然不动如山,却隐隐有些发热。
裴一远看着她耳垂上一抹疑云,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然后。
他的脚被阮卿狠狠踩了一脚。
乌皮靴虽是较硬的皮制,但阮卿本就是习武之人,更遑论这一脚下去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裴一远顿觉倒牙。
“嘶……下次换只脚行不行?”
踹也是踹这只脚,踩也是踩这只脚,惨。
阮卿睨他,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裴一远就是从里面读出来了“谁让你总往这边凑”的意思。
裴一远:“……”
车夫见他二人离开,自觉便驱车先行回了裴府。
裴一远摸了摸鼻尖:“你去哪?”
“回家。”阮卿似乎是嫌匣子有些重,转手塞到裴一远怀里。
行吧。
裴一远掂了掂重量,不重。
“再掂,碎了那五百两金子还要翻十倍。”阮卿淡声道。
裴一远:?
这么贵?
他顿觉手上东西忽然重了几个度。
军营里军饷从军师手上过,衣服来回那几件,半臂长的匣子贵成这样,还真是头一遭。
自己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被阮卿坑着的那五百两金子的紫叶菩提。
好一会,他对这个价值五千两黄金的匣子好奇不减反增,遂着故意落后阮卿几步打开匣子一条缝,差点被里面的珠光宝气荼了眼。
“……”
还真的是个宝贝。
阮卿走在前面,耳垂上是那串被章太后换上的东珠耳坠,饱满的珠形折射出一点光,她微侧的脸收回,嘴角挂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
“再不走你就别走了。”她冷声道。
“欸”裴一远扣上盒子,抱紧了几步跟上步子,“食肉糜。”他啧声道。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