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1 / 2)
复仇
只见房外为首的江景寒阴沉着脸, 身后携带众多卫兵侍从,一群人浩浩荡荡大踏步闯进来,仿佛她的公主府形同虚设般, 那肃杀之气惊落一片片叶, 凉风略面, 她竟感觉自己有些冷,一时间, 眼前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年。
只见他进来后, 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依然望着前方未知的地方,像是不屑,亦或鄙夷, 如同她就是一件脏东西,只一眼就能脏了他高贵的眼。
他这举动无疑刺痛了她本就敏感疯癫的心, 顿时如梦初醒,当下便发作了,疾步来到他的正前方,不禁目光仇视着他, 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我高家养的一条狗, 如今竟敢无视本公主的存在, 携兵带甲擅闯公主府, 江景寒,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轻贱本宫, 你这是要造反吗?!”
高梵莲简直快要气疯了,说话间连手指都禁不住颤抖, 先是绾绾,再又江景寒,她这一辈子算是被这对渣男贱女毁了,失了爱人,断了手,好不容易从曾经那段不堪中找到了些许尊严,现在却又被眼前这男人无声地羞辱。
他以为他是什么?很高贵吗?他凭什么瞧不起自己,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想当年江景寒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求着她祖父收留才侥幸留得一条狗命,一个背弃自己国家君主无情无义的人,一个可怜到连绾绾那种善良懦弱愚蠢到极点的女人都受不了他,宁可一把火烧掉一切也要离开他,不过孤家寡人的一条疯狗,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轻视自己?
“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荣华地位,可都是我们高家给的!”
想到这点,她不禁又倨傲道,尽管内心虚弱恐惧,无比忐忑,也还是朝他丝毫不示弱地昂起了下巴。
身为一个公主,没有理由要向一条疯狗低头示弱,哪怕他已是不可控的存在,哪怕要噬主,但奴才就是奴才,她决不允许自己身为高家人,却要臣服于这种快要将大魏江山偷窃殆尽的无耻小人,她不算什么善类,但作为女子,于国于家来说,她还有气节,不容人侵犯尊严。
“公主说得不错,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满心仇怨的毒妇,却没想到临了还有些皇室气节,孤便给你留个全尸,让你遗容体面地自戕吧。”
这一次,他终于看向了她,然而唇角却噬着一抹残忍的笑,伴随话落,很快就有手下上前,将还无任何心理准备的高梵莲,狠狠按在了地上。
“毒酒,还是白绫,亦或者一些不体面的死法,但凡是能想到的,孤都带齐全了,你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吧,这也算是我对你这罪恶的一生,最后仅剩的一点仁慈t。”
他不禁又居高临下道,高梵莲用力擡头,这才看见了原来人群中还有手端鸩毒白绫的侍从,原来他是有备而来,这一次,目的就是取她的命。
“你别太猖狂了!今日你胆敢对本宫不利,他日皇兄知道你这样对本宫,他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为本宫报仇!”
死到临头,她依然不屈不饶,执着地相信着她的皇兄还能来捞她,相信自己命不该绝还有救。
到底该说她是愚蠢呢,还是太过天真呢?此刻江景寒看着她歇斯底里,又低贱到被他的人按在地上,如同鱼肉,任人宰割的可悲模样,竟感觉真相于她来说,是种近乎剜心剔骨的残忍。
但这残忍对他来说确实刚刚好,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蠢货,尤其是对眼前这个令他痛失所爱的始作俑者,这种毒妇,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要她死,最痛苦地去死。
“陛下吗?哦不,如今该称为先皇了,先皇他突染恶疾,失智疯癫,臣早已携众臣,恭送圣上殡天了。”
面对她的怒不可遏,此刻他又不紧不慢地轻飘飘道,仿佛那死了的人并非至尊的陛下,而是他脚下的蝼蚁。
“先皇临终前已将皇位禅让于孤,有遗诏与诸位大臣铁证,不久后孤便会改国号择吉日登基,以顺应天道,如今,你该称孤为陛下了。”
寒凉之声传入耳,正可谓是杀人诛心,果然,本就将皇兄高澄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高梵莲,在听见兄长的噩耗后,面上不禁由最初的愤怒,转为惊愕。
“……你杀了皇兄,你竟敢逼宫谋反!皇兄他一向神志清明,身体强健,又怎么可能会病死?分明就是你要篡夺我家江山谋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