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2 / 2)
苏念转目看向那个小匣子,立刻明白了,这是避子丸,太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沛玉珊没嫁来之前,她一个妾,不可以怀上孩子。
这同她喜不喜欢孩子有什么关系,她都得服。
她将匣子打开,手刚要去取药丸时,却被身后的叶鸣赫按住,“这得提前两刻钟中服用,来不及了。”
苏念仰起脖颈向侧后方看去,叶鸣赫的唇已经等着了。他刚服过药,唇舌还残余着药苦味,他忽然反应过来,她是怕苦的,便擡头准备离开。
后颈却被按住,不让他动,而那柔软冰凉的东西还做着笨拙的回应。
她从来没有过。
叶鸣赫再次扬首,看着苏念。苏念的双眼像蒙了一层雾,水润迷蒙,还透着一丝欲念。
她在邀请他!
叶鸣赫的呼吸渐沉,灼烧着他们之间的每一寸空气,他就这么从身后抱着苏念来到窗边,让她站在矮墩上。
他们的身高差异,要这个姿势的话,必须得借住这个。
叶鸣赫自知想要驯马,也得有御马之术,他在苏念身上一直克制着自己,这次不同了,他堪称迫不及待地凭着本能撕扯她的衣裙,解开自己的衣带。
苏念轻飘飘的身躯几乎站不稳,她伸手要去关窗,他却用衣袍牢牢罩着她,不让她动。
“没人看……”他声音又低又哑,一只手掰着她的脸颊冲着自己。
他喜欢她这样亲他。
开合的动作却是一顿,他用手拂掉她眼角坠着的泪。“弄疼你了?”
苏念闭上眼,含在眼眶中的泪顺着两腮滚落下来,她摇头,又点头。
叶鸣赫退了出来,整理好两人身下的衣物,将她抱回榻上,“我本来没打算……”她的笑容,她的喜悦似乎没有给过他,也似乎没想过与他分享,他心里不痛快,更不痛快因为这等微末小事而不痛快的自己,这两种不痛快在见到苏念之后,就转化成想占有她。“陪我睡一会儿。”
苏念轻轻“嗯”了一声,手却紧紧揪着叶鸣赫身前的衣襟。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现一幕幕,他挡在她身前或站在她身后,将她于困境中扶起的画面,甚至为了护下她,而自己险些丧命的场景。
她不明白,她在他心中到底是何种存在,他会娶妻,甚至以后还会再纳妾。而她,真如他所言只是个“要紧的女人”?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喜爱和温柔。
当然,如果忤逆他,也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厌恶。
他想要一个乖巧听话能让他掌控的女人。
她不是。
他撕毁承诺,想让她一直做他的妾。
她不想。
她始终清楚,她不甘心就这样。
但现在越发看不透自己了。
……
丹秋娘的名声在长安实在响亮,苏念和丁冬提前一个时辰到筱泠园,园外被围得水泄不通,她们很难从正门挤进去,好在叶鸣赫提前给东家打过招呼,苏念报上姓名,就有园里的伙计亲自领着她们从隐蔽的侧门进入。
她们被带到一处雅间,里面已三三两两地聚着人,看他们服饰非富即贵,想来同苏念她们一样是与东家相熟的客人。
伙计引着她们入座,有小丫头端上香茶果子,专程服侍她们。
丁冬轻声叹了一叹:“在这里等可太舒服了吧,若非国公爷,咱们还得同外面的人继续挤。”丁冬现在知道叶鸣赫的身份,就改口和苏念一起叫“国公爷”。
苏念刚想言语,雅间外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子低声嗔责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同老板说好了吗?怎么刚才居然把我们拦下了,你是不是就没听我的,跟本没有提前定。”
又一男子道:“是我没料到这一座难求,想着临近和老板打招呼也是行的,淼淼,你别生气。”
真是冤家路窄。
在那对儿男女就要入雅间时,苏念拍了拍丁冬的肩头,不要让她再望过去了。
徐清淼依旧不高兴,刚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她心头不爽利,也不去理会纪冲的道歉。此时雅间的每张桌子都坐了人,伙计瞅准离得最近的,走上前陪笑道:“这位娘子行个方便,能否让这二位拼坐在此处。”
苏念默然不语。
徐清淼眼尖一眼认出是苏念,自行坐到苏念对面:“呦,这是已经吊上未来状元郎了,要不然一个罪人的亲眷还能坐到这贵人的雅间里……”
苏念握起茶盏,面无表情地将一杯茶泼在话还没讲完的徐清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