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第一次追妻(2 / 2)
现在就这么给一个男人下跪,她越发瞧不上他的做派了。
“喜欢这一款的?”叶鸣赫从鼻端发出一声浅笑,神色难辨。
“是。”纪冲赶忙道,为了标榜自己对苏念再无心思,“最近表叔叔寻表婶,淼淼知道她的行踪之后,我就赶紧写信给表叔,私下绝对没有去见表婶。”
“可是,他昨天去了哪里,我都知道。你要真想替我寻他,你不该派人去跟着么?”
纪冲浑身一紧,眼神闪烁不定,“是侄子不敢。”
“纪冲啊……”叶鸣赫笑得意味不明,“你是怕了,想在我这里讨个好?还是……再给我递个什么消息,刺激我一下,嗯?”
“没有没有的表叔叔,我是真不敢再和苏念有牵扯了”纪冲语无伦次地说着,“也是,也是我驽钝,没想到……”
“铛啷啷”话未说完,有什么东西被叶鸣赫擡臂一掷,滚落在纪冲的眼前。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弩箭的箭簇,还是他军中所用的那种规制,他狐疑地看向叶鸣赫。
“插在我后心上的,可看清楚了?”
纪冲闻言,内心猛然一震,惶恐地再次伏下身,鼻尖都快挨着地面了,他喉中几次翻滚,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贺楼琥!
贺楼琥暗杀叶鸣赫居然用军中的武器,这不是在害他们么?
叶鸣赫沉默不语,纪冲不敢擅自起身,徐清淼不耐烦地用脚轻踢了纪冲几下,他也没敢动。
腿伤没有完全恢复,跪得久了便打颤发疼,又过了一会儿,叶鸣赫还不开口,他以为叶鸣赫会让他一直跪着,可却听对方声音缓和一些:“当初……”
似是在斟酌,又接着道,“你同苏念相识后,是怎么获得她欢心的?”
纪冲错愕地擡头看向叶鸣赫。
胡川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鸣赫。
一刻钟后,纪冲和徐清淼顺利地离开将军府,叶鸣赫随后就道:“让青珏盯着他。”
胡川领命要出书房,身后又传来叶鸣赫的声音,“你去路边拔些狗尾巴草。”
顿了一顿,“算了!”
……
近日长安城忽然加紧禁军的巡防,一是因有个招摇的郎君当街调戏年轻娘子,虽然这个人莫名地消失了,但引得很多娘子不敢出门;第二个原因影响就更大了,当朝太子在街上遭到数人伏击,虽有侍卫保护,但还是受了重伤。
东宫,沛皇后坐在榻沿,看着自己儿子煞白的脸色,又心疼又低声埋怨:“本来可以通过那幅画,查到景王私采铜矿的证据,你怎么就把这么好的筹码抛了出去。现在打草惊蛇,景王他,他动手了吧……”说罢,她眼圈儿通红,眼泪呼之欲出,赶紧用帕子拭泪。
南司丞虚弱地道:“母后,到底是一个筹码重要,还是能拉拢楚国公重要。”
沛皇后擡起泪眼,“能等到楚国公的支持,自然是长久之计。可是查景王和拉拢楚国公,又不矛盾,你玉珊表妹快嫁过去了。”
“形势变了,母后。”
“此话怎讲?”
“t儿子将筹码亮出来,能向楚国公讨得两个人情,一是保下他那个妾室的弟弟,二是儿子因此遭了算计,这一身伤痛也是我送他的人情。再者……父皇心内跟明镜一样,景王都动到储君头上了,父皇肯定不能让景王一家独大,该是敲打他的时候,若父皇再往深处查,查到是景王犯了事,那恰好还不用借咱们之手揭发他。”
还有一个人情,南司丞没说,就是他想帮叶鸣赫退掉和沛玉珊的赐婚,但目前还未想到完全之策。
沛皇后若有所思,“这么说,你受了重伤,还一石二鸟了。”她忧愁地看向南司丞身上裹着的纱布,“只是本宫后怕,幸好没有危及你的生命啊。”
南司丞虚弱地靠在软枕上,没有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不走险招,哪能求胜。”
南司丞分析得不错,景王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好生提点了一番,还将弹劾余家的奏折甩给他看,并且当晚不理余贵妃的相邀,歇在了沛皇后处。
景王按耐不住,生怕皇帝深究此事,或者南司丞将那画的事抖落出去,便赶紧去找叶煊相商对策。
“殿下也太沉不住气,怎么就忽然向太子发难,这个关口更要谨慎行事?”叶煊道。“出手也要一击致命才对。”
南司丞死了,皇帝就算知晓幕后主使是谁,也不得不立景王为储君。
景王急道:“连姨夫也认为是我要杀南司丞吗?他防了我多少年,身边的侍卫把他护得犹如在铁桶里一般,怎么就忽然松懈让我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