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2 / 2）

“我在……家啊，”金苗眼中闪烁了一下，“问这干嘛？”

“哦，不是跳舞去了吗？百乐门还是蕙兰庭？”张念海问。

“啊，百乐门，你是想问悦悦吧？对，我俩一起去的，”金苗假笑着说。

“啊？连悦悦说她当晚在家啊，”张念海装出一脸惊诧，“我又没跟你问她，光是问你。你是在家还是去跳舞了？”

“去跳舞了，然后回了家。我自己去的。上次是跟悦悦，我记错了。”金苗说。

“也是自己回的家？”

“对，”金苗勉强点头，感觉脖子上锈了。

“好吧，看来你和连悦悦都没跟我说实话。”张念海心一沉，又长出一口气，“她既没来你这儿，也没在家。我没说错吧？”

金苗自知被这个狡猾的刑警三句两句就给绕进去了，根本没法再辩驳，于是坦白道：“她的确没来。她只是跟我说，如果有人问起——主要是她老公，就让我这么说。”

张念海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她当晚去哪儿了？”

“应该是去……”金苗没说下去。

“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儿了？”张念海迟疑地问，“这事儿你是不是知道？”

“我……我知道，她老公对她不好，我能理解她，”金苗一脸认真地说，“但我不知道是谁。”

张念海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告辞了。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不知不觉间路过了一个宾馆，正看见一对男女挽着手走进去。他忽然被一个猜测击中了，于是找了个公用电话，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去。

“昨天抓的那个容留卖淫的招待所前台服务员——你从系统里调一个叫连悦悦的女人的照片给他看，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印象……对，住静安楼。”

五分钟后，派出所那边回了过来。

“那人说，这个女人前天去过鑫鑫招待所，上了二楼，但不知道去了哪个房间。”

这下，张念海终于把整件事串起来了。他终于知道李煤钢为什么要去吊唁宁宇峰了，也终于知道连悦悦脸上的憔悴可能并不是因为丧夫的悲伤。他一时间火冒三丈，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静安楼去了。

二十分钟后，他直接在楼下碰见了连悦悦。她看上去非常沮丧，眼中含着泪水，魂儿像丢了一半儿，不知刚刚经历了什么。张念海根本顾不上。他冲上去，不由分说，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并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吸毒？为什么要背叛宇峰？”

连悦悦直视着张念海的眼睛，但似乎没听见他的质问，反而自顾自地在说着什么。张念海没听清，好像是“什么什么丢了”。

“说！为什么？为什么是李煤钢？你这不是恶心人呢嘛？”

“丢了！丢了！”连悦悦悲伤地大哭出来。

“什么丢了？”张念海终于注意到了连悦悦的话，“你说，什么丢了？”

“孩子丢了！孩子丢了！”连悦悦双腿忽然失去力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无力地哀嚎，“小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