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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7)
周一早上头一节课下课后,王小骞直接到宁一盈他们班门口找她去了。
“周六你咋没来?”王小骞问,“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忽然感冒了,”宁一盈说话的时候始终闪躲着王小骞的眼睛,“对不起。”
“感冒了?现在好了吗?”王小骞观察着宁一盈的脸色,看出她的确形容憔悴,又问,“你吃药了吗?”
“好多了。吃了。”宁一盈心不在焉地回答,又回头看了看班里,“走吧,咱们别在这儿说了。”
他们来到操场的角落。
王小骞看出宁一盈不只是感冒那么简单,或许也根本没感冒,便又试探着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宁一盈说,“你别多想,就是……我房间的锁坏了。”
“啊?”王小骞一时间没理解到点子上,“你房间还有锁呢?”
“当然要有,”宁一盈认真地说,“我是女生,还跟继父生活在一起。”
王小骞似乎有些听懂了。
“所以我必须锁门。”宁一盈接着说,“我已经三天晚上没敢睡觉了。”
“这样啊,”王小骞有些疑惑地问,“那咋不给你换新锁呢?”
“我妈她……她根本就不上心,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宁一盈气愤地说,“她彻底被李煤钢给洗脑了。”
王小骞想了想说:“李煤钢到底对你怎么样?”
“在外人看来,他简直是模范父亲。”宁一盈说,“但在我看来,他永远是我小时候知道的那个坏人。”
王小骞见宁一盈情绪越来越激动,便不再问了。
“好吧,你是应该小心点儿,”王小骞说,“快上课了,先回去吧。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宁一盈点点头,跟王小骞一起回了教学楼。在楼梯口分别时,她一边望着王小骞的背影,一边用手捏着裤兜里的那封信,踟蹰了几步,还是踩着预备铃跑回了班里。
她没把事情告诉连悦悦,但却打算告诉王小骞。
她之前都想好了,把那封信交给王小骞,然后说:“这里面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但只有我允许你打开的时候你才能打开。”王小骞一定会乖乖听她的话。信里面就是她那晚遭遇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所以选择了这种不当面的方式。但她终究还是连信都没送出去。在她临时瞎编的另一个故事中,她已向王小骞透露了尽可能多的信息。就是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了。
第二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讲的就是期中考试的卷子。宁一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听课上,但还是不住走神,两个眼皮也直往一块儿抱。她又困又心焦,终于挺不住了,精神一晃,就穿越到了下课前两分钟。
“咱班有几个同学这回退步了嗷,”数学老师总结陈词道,“上课啊,得认真听讲……”说完,他远远地看了宁一盈一眼,然后回身擦黑板。
下课后,王小骞又来了,正好跟数学老师打了个照面。
“你找谁啊?”数学老师本来是随口一问,但看见宁一盈从他身后跟了出来,便便秘了般地笑了笑,翻着眼睛离开了。
“你咋又来了?”宁一盈问。
“这个给你,”说着,王小骞张开手掌,手心儿里是一对儿铜铃。
“给我这个干啥?”虽然疑惑,但宁一盈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我从我们班‘门神’那儿求来的,特别灵,”王小骞说,“他就是一到自习课偷摸看漫画书的时候就把这个挂在他身边的那个后门上。只要班主任一推门,那铃铛就会响,就相当于提前一两秒钟给他预警了。我想,你要是把这个挂在门上,或许李煤钢也会有所忌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