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黄沙16（2 / 2）

西亚尔耳垂蓦地漫上一层绯红，默不作声地抿住了唇。

“你离开军营的时候，我曾向你说过，到了问天殿便托人向我报个平安。”楼煜低声说，“后来迟迟不见你消息，我还以为你并不在意我，所以也就没有记得我的话。”

他的声音很低，需要西亚尔仔细听才能听仔细，莫名地就有了种耳鬓厮磨的亲昵感。

经由楼煜这么一说，西亚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之前忘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了：“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什么，不用道歉。”楼煜凑过去，脸颊几乎要蹭上西亚尔的脸，“如果还有下一次类似的情况，可以记得吗？”

“……嗯。”

楼煜唇角勾起，抱着他根本不想放手，只觉得西亚尔怎么看都合心意。

“既然你都已经来了王宫，那便在这留下吧？”楼煜温和道，“我托人去告诉大祭司一声，说你已经留在宫中，好吗？”

西亚尔沉默着没有马上应声，楼煜稍微眯了眯眼，又说：“水池还没有开始建造，但你可以在我这里睡觉，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你休憩的方式，你会更自由些。”

西亚尔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在问天殿的别院里他还要设置结界，防备着不让其他人类看见他的水立方和尾巴，但楼煜什么都知道，也不用在他面前遮掩什么。

这样一想，好像确实更自由些。

“既然这样的话，”西亚尔低声说，“这段时间我就把水立方放在你的寝殿这里了？”

“嗯。”楼煜目的达成，心情非常愉悦，“放心，没有你与我的命令，仆从不会随意踏足这里。”

西亚尔沉默地点了点头。顿了顿，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空着的那只手抓着楼煜的手臂，问：“你昨天已经成功继位，是金乌的国王了对吗？”

“是的。”楼煜应声，又看向西亚尔，“昨日是我的继位大典。本想叫你来见证，但大祭司说你仍在熟睡之中，就没有打扰你。”

西亚尔神色严肃，“嗯”了一声就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楼煜见他忽然间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有一个人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西亚尔说，“现在他想要我做的我已经完成了，但我没办法找到他索取我的报酬。”

当初要不是那个疑似太阳神的家伙说能帮助他度过试炼成神，他也不会留下来做这个位面的任务。

楼煜想了想，问：“是什么样的交易，我能知道吗？”

西亚尔也想了想，正色看向楼煜：“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是我们结合为伴侣之后再告诉你。”

楼煜眼中闪过一道光，又问：“那么西亚尔，你愿意与我结为伴侣吗？”

西亚尔一怔：“……怎么忽然就问到了这个？”

楼煜笑了起来：“刚才我就说过的，我喜欢你，当然也希望与你结为伴侣。”

“所以，西亚尔，”楼煜看着他的所有神态，“你呢？你对我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也是如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我吗？”

西亚尔嘴角向下撇，踌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的初吻都给你了，甚至都不嫌你热，还为了你留下来没有马上回家，当然也喜欢你。”

“……初吻？”楼煜顿了顿，“我们什么时候亲过？”

“你不记得了？”西亚尔说，“当然是在——”

在即将离开幻境的那一刻。

西亚尔想到什么，要说的话蓦地一停。

但是现在的楼煜没有幻境之中的记忆，更没有前世后世的那些记忆。

见西亚尔忽然不说话，楼煜等了等，忽然心里浮出了某个不太好的猜测：“西亚尔，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谁？”

仔细想想，刚才的西亚尔似乎还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怀念的表情？

“没有。”西亚尔本能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立即解释，“不是别人，就是你，而且还是你主动趁我不注意亲的我。”

“确实是我会做的事情。”楼煜蹙眉，“但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发生过。”

西亚尔抿了抿唇，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就是我喂你吃了聚魂草之后你被困在了幻境里。我看你情况不对，进了你的幻境。”

“那第一次的亲亲，也是在我快要离开幻境的时候，你、”西亚尔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你就趁我不注意偷袭了我。”

楼煜在打算用自己做诱饵跳进王叔的陷阱里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过那个诅咒，当然也知道吃下聚魂草的人会经历一个幻境。

真正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人不会忘记幻境中的内容，而是会当成一个梦，楼煜当然也记得经历过的幻境内容。

但那个幻境只是他成功打破了挣扎求生的幼年时期的禁锢，并没有西亚尔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