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小卷毛:“救你一回。”
夏青朝来人招手:“张湛!”
话音刚落,张湛就走到许言俞面前,揽住许言俞挡在他面前挤走夏青一条龙。
夏青:“……”
他看张湛挡在许言俞面前,拉着许言俞胳膊,上下把许言俞看一遍,又眉头微蹙目光冰冷看向自己:“他打你?”
夏青:“?”
他指自己,“我吗?我之前带六个人都围不住他,现在一个人打他吗?”
张湛眼神更冷了。
许言俞看他:“你怎么来了?”
张湛表情和缓些许:“你不舒服,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很担心。”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张湛还没说话,那边巷口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一中保安、教导主任、刚刚过去告状的大妈姗姗来迟。
张湛:“我听门口大妈说这边有人打架,害怕是你。”
许言俞眨了眨眼,心想就算是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怕自己被欺负吗?
但嗓子一哑,什么都没说出来。
巷口教导主任看着巷子里的人,气震山河:“许言俞!又是你!”
拉在许言俞胳膊上的手一路往下,拉住那只纤细冰凉的手。张湛握紧,往前一步挡住许言俞。
许言俞头疼,眼前的东西都有点模糊了,被这么一挡,吹在身上的风消失殆尽,他的力气跟着卸了些,自己没注意的,就倚在张湛后背上。
握在手背上的那只手宽大,手心干燥滚烫,把他整个手都裹住,密不透风。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从手背蒸到手心,好像能把他整个人都捂热了。
许言俞有点不习惯的捏紧了手指。
他听到张湛的声音,非常冷静:“不是许言俞。”
张湛看教导主任,目光冰冷扫过夏青:“他带了六个人围许言俞。”
夏青被一群人这么看着,吓结巴了:“不,不是,那是之前!”
张湛:“他之前带六个人围许言俞。”
夏青:“但今天我是被欺负的!是十中的人来围我的!”
教导主任:“你几中的?”
夏青:“二十六。”
教导主任大声斥责:“十中的人来一中门口围你一个二十六中的,你猜我信不信?!”
“你之前就经常来一中跟许言俞打架,这次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直接报警了。”
夏青百口莫辩:“但这次真的不是。”
他着急的看许言俞。
但张湛牢牢把许言俞挡在身后,看也看不到。
这种被维护被解释的感觉很奇怪。
许言俞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只重心越来越往张湛身上靠。
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真的,是其他学校的人在打他。”
教导主任严厉:“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见义勇为,弘扬一中优良传统,展示一中学生的优秀品德。”
教导主任嘴角控制不住翘起,颇有些骄傲的瞥了眼身边的大妈,在看到大妈眼里的赞扬后,更加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严苛装不下去了,他犹疑:“但他都和你打架这么多次,你不怀恨在心吗?”
夏青崩溃:“怀恨在心?谁?他吗?!他根本不认人啊!你以为没有教导主任的那个牌子,他能认出你吗?!他以为我是路人甲!行了吧!”
教导主任被说服了,他把夏青塞给保安调节。又朝张湛和许言俞摆手:“快回去上课吧。”
许言俞懒得应声,擡脚就要往前走。
被张湛捞了一下。
张湛:“他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
“怎么了?”
许言俞:“我没事。”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贴在他额头上,张湛脸上满满的担心:“很凉。”
掌心热度一丝一缕钻到肌肤深处,许言俞失去语言能力,被张湛带上出租车。
“很不舒服吗?”
一向平静冷淡的声音现在带着着急担忧,张湛摸他的额头,又揉着他的胳膊,“今天降温,穿太少了。”
许言俞任人摆布的木偶娃娃般任他翻来看去。
张湛又捏了捏他的手,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
猜出他想做什么,许言俞阻止:“我有外套。”
但张湛还是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认真把许言俞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好,又给他套上自己的外套。
许言俞挣扎:“很丑。”
“而且看上去很蠢。”
张湛没办法,只好把外套搭在他身上。
又实在很不放心的,仔细把领口盖在他肩膀上,尽量多盖些地方。
许言俞病恹恹歪在座位上,嗅着鼻尖张湛衣服上的香味。目光触到张湛身上的灰色圆领卫衣,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卫衣下摆:“你穿得也薄。”
张湛不说话,牵着他的手腕,塞到校服底下。
许言俞被他弄得心里乱乱的,索性闭上眼只当不知道。
出租车很快到了医院。
许言俞实在不肯穿两件校服外套,张湛只好穿上外套,紧紧牵着他的手。
贴在一起的地方都是张湛身上的温度,许言俞觉得比穿两件外套还要奇怪。
奈何刚刚是自己一再坚持,现在也没法再改变什么。他挣了挣,看张湛没有松开的迹象,也就随他牵着了。
医院里人不少,张湛带他挂号检查,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看到医生。
许言俞等了这么久,头晕得厉害,他坐在椅子上,蔫哒哒垂着眼皮介绍病情:“有点头疼。”
“是不是发烧了?”
“没,额头不热,应该没生病。”
医生拿出体温枪量了一下,确实没发烧。
许言俞:“呐。可能就是晚上没睡好吧。”
医生:“不是只有发烧才会难受的,受凉感冒也会。你们小孩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许言俞一噎,无话可说。
医生给开了药,又看着许言俞身上薄薄的校服外套:“春捂秋冻,但也不能穿这么少啊。现在流行性感冒厉害,多注意点。”
许言俞乖巧点头:“好。”
“吃饭不恶心吧?还能自主吃饭就不挂水了,开个药每天按时吃。”
“开药吧。”
医生飞快写好病例单,给他们开了药。
张湛接过药单,带他到外面长椅上坐着,跟和小孩子说话一样,事无巨细叮嘱:“你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又给他把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并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给他,“穿好衣服。”
上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已经是……
许言俞把自己这么多年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还有谁这么说过。
反倒是小时候在少年班经常听到来接孩子的家长这么说。
他一阵恍惚,莫名听话把校服穿好。
拿了药,张湛又接了水给许言俞吃药。看许言俞吃完药又把杯子里的热水喝光,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终于湿润,被热气蒸出一点血色,这才带他出去。
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两人下车。
张湛伸手给许言俞整理校服外套,又把装药的袋子递给他,认真叮嘱他回去好好睡觉多喝水,中午自己给他点外卖,他吃完饭也要吃药。
许言俞鲜少被这么絮絮叨叨,恍惚点头。
却发现张湛说完也没放开他,擡头看过去,张湛眉头微蹙,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满是担忧。
他神使鬼差般开口:“去我家坐一会儿?”
话音刚落,张湛就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