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勘（二）（1 / 2）

北勘（二）

解菡秋也没办法知道她的眼睛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但她醒来后就摸了摸眼周没有血痕，也没有明显的伤口之类的。

她努力睁着眼睛，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闭着眼睛也会，但没有那么严重。只能翻出一些止痛的药，对不对症不重要，至少可以让她好受一些。

她还将之前为妖兽森林准备的一些露宿用品，都翻找出来，努力搞出一个还算是舒适的环境。

他们离火堆太近，跃动的火苗和光亮让她的眼睛更加难受，剑峰寻剑时用的蒙眼布条重新系在脑后，毯子铺在身下，隔寒防潮，她揽着应知樾躺下，祟祟睡在他俩中间，两人一狗在黑暗中抱着相互取暖。

希望一觉醒来她的眼睛就好了，或者应知樾可以醒来，边灵醒过来也行，总之不想要继续这种被动的状态了。

早知道有今日，她一定会好好进行一些蒙眼练习，但谁又知道会有今日呢。

昨晚担心蒙眼的布条系得太紧会压迫到眼球，所以她只是虚虚覆着，这一觉过来早就蹭掉了。

祟祟平时都是单独睡狗窝，这次醒来发现睡在两个主人中间，顿时用口水好好给解菡秋洗了个脸。

谁也没办法在狗狗的口水攻击下还能继续淡定地睡着，她一把拎住祟祟的后脖颈：“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没办法揍你。”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解菡秋寻着记忆中的方位，拍了拍应知樾的后背。

“没事。”

解菡秋听到应知樾压抑的痛呼声，想来伤口还没好全，便伸手摸向袖口，可昨天放在那里的药已不知所终，睁眼开想试试能不能看到药掉哪里了，眼泪就不受控制般“唰”地落下，她听到应知樾那边传来的声响，估计是起来了。

她这副未语泪先流的样子，确实将应知樾吓得不轻，即使她看不清也能感受到应知樾的慌乱，她连忙擦干泪水，闭着眼睛朝应知樾的方向：“你醒了？我昨天藏在袖口的药不知道掉哪儿了，你找找，然后吃一粒。”

“你的眼睛……”

“受了伤，有点看不清。”解菡秋抓了把雪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我自己也没法看伤在哪里，你能帮我看看眼睛吗？”

“好。”

解菡秋感觉有人坐到自己面前用手指轻轻拨开自己的眼皮。也擡起两只手用食指和拇指撑开眼眶：“有些畏光，睁开痛感比较明显，你不用这么小心，可以用力扒开我的眼皮，不然我会控制不住地闭上。”

“嗯，瞳孔附近有一个银色的点，瞳孔四周有一些泛红。”应知樾稍微用了些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两只眼睛都是如此。”

“唔，我昏迷前好像是看到了一道银光。”察觉到应知樾松了力道打算离开的手，解菡秋连忙握住，“等等，你试试能不能吹走。”

“好。”

应知樾将一手撑开解菡秋的眼睛，一手拢在眼眶四周，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呼出，如此反复，解菡秋的睫毛像在风中翻飞的蝴蝶。

主要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什么异物感，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个银色的点还在不在：“有用吗？”

“还在原处。”应知樾又用力吹了两下，发现银点的位置没有变化，“你试试转动一下眼睛。”

解菡秋听话的逆时针转动了一圈眼睛，又极力左右移动了一下。

应知樾观察着解菡秋的眼睛变化情况：“银点会随着眼睛的转动移动，感觉不是浮在表面或者它沾粘得很用力所以没办法吹掉。”

“那我试试能不能用水洗掉。”解菡秋取出一个水壶递给应知樾，随着五指并拢掌心凹下去往前一伸，“你帮我倒水。”

“好。”应知樾接过水壶在解菡秋掌心掉了一小洼水。

她将手贴在眼周，让眼睛位于掌心的水涡中，接着不断用力眨了几次眼，最后睁着眼将手掌晃了晃，让角膜充分跟水接触，重复三次后，手心的水所剩无几。她将手往前一伸，示意应知樾加水，接着重复上面的操作，加过两次水后。

解菡秋才放过自己酸涩的左眼，擡起湿漉漉的半张脸：“你看看，掉了吗？”

应知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才撑开眼眶凑近了看：“还在。”

“唔，是不是得用流动的水。”解菡秋往后一倒躺了下来，微微侧着身子，“这样，我躺下你直接撑开眼皮往里倒水。”

应知樾看着解菡秋通红的眼眶，有些不忍：“你这只眼睛还有些红，要不换另外一边？”

她点点头侧向另外一边，拍了拍应知樾的膝盖，而后转了个身：“腾个位置，这样你也好操作一些。”躺在应知樾腿上又折腾一番，还是什么效果也无。

解菡秋将储物戒递给应知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伤眼睛的液体材料，咱们都试试看。”

应知樾没有接：“我只对铸剑材料有所了解，眼睛这么重要，还是谨慎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