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2 / 2)
“难怪你在顾十安面前那么狗腿,原来是被他抓到了你的罪证。”尤宜嘉问:“你的妻儿没有死在你手上,一直被他藏着是吗?”
解少春面色惊变,恐骇不已,连连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已经把他们都杀了!怎么可能会藏起来?”
“怎么不可能?”尤宜嘉说:“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为你收拾烂摊子?真当他是什么善人吗?”
尤宜嘉冷笑一声,“大理寺内正在挨板子的那个人,你猜猜是谁?你再猜猜,她为什么现在出现?这一切,都是谁的手笔?”
解少春脸色一时间变化万千,难堪极了。
陈三金处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气到脸色涨红,不等尤宜嘉说话,便把被子重新蒙到了解少春身上,将人狠狠打了一顿。
尤宜嘉没有制止,待他打累了,将被子掀开,露出下方脸色闷红正在急促大喘气的解少春,给他一个瓷瓶:“给他喂下去。”
药喂下去,解少春喘气的声音立刻消失。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奉命前来带解少春前去问话的人也已经抵达公主府外。
尤宜嘉t让陈三金出去应付,又派人前去宫里请安明月。
陈三金以公主不在、驸马生病为由,拖到了安明月回府。
安明月同过来的差使说:“劳烦各位稍候,我去换件衣服就同各位离开。”
来到内院,安明月见到尤宜嘉,忙走过来。
尤宜嘉问她:“你怎么想?”
安明月道:“我会陪着解少春一起前往大理寺,但我不是要为他开脱,而是认下这桩识人不清的罪名,并且替那对母子申冤做主。”
“有错便认,可以。”尤宜嘉说:“但如今驸马杀妻杀子的事情已然传开,在外人眼中,无论你怎么做,这事情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可能还会有人觉得,你这么做是弃卒保帅,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你待如何?”
安明月沉思瞬间,说:“的确是我识人不清,受此牵连是我应得。别人怎么说我无法干涉,我只做我能做的。我会写下和离书,在升堂之前交给大理寺卿,并全程陪同审理此案,保护那对母子安全。”
“最重要的你没有说。”尤宜嘉又问一遍:“你怎么挽回自己的名声?”
她补充道:“此事一出,从前你因为‘天女’之名而得到的一切荣耀,都会变成别人嘲讽你的笑柄,你要怎么挽回?”
安明月苦思而不得结果。
尤宜嘉顿了一下,说:“最简单的方式,让那对母子承认自己诬告驸马,将脏水全部泼回去。”
安明月愣了一下,随即惊惧地看着尤宜嘉,“但我认为,事情真相不该是这样。”
“谁在乎呢?”尤宜嘉说:“没有人知道真相,你能给出什么样的结果,什么就是真相。”
安明月摇摇头,决绝道:“不行。即便我沦为笑柄,也不能罔顾是非。”
她看着尤宜嘉,认真道:“我想,天下万民想要的,不会是这样的君主。”
尤宜嘉轻松一笑,“我没有看错人。”
安明月恍然明白过来,没忍住也笑了一声,又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真的要我那么做。”
“如果我真的那么要求,公主会同意吗?”尤宜嘉问她。
“或许会……或许不会。”安明月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那就请公主记得,从此以后,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尤宜嘉认真说,又道:“至于你的名声,还有一个办法,虽然不能借此彻底挽回,但至少能够拯救一些。”
“脏水不能够往干净的人身上泼,却可以往肮脏的人身上倾倒。然后,把你塑造成同样被欺骗、遭受伤害的人。”尤宜嘉说:“该死的罪人是解少春,不是你。”
按照解少春口中所述,他被顾十安抓住把柄那时,安明月还没有开始和他接触,不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可以做驸马所以才那么做。
而是在他榜上有名之时,他就已经在计划杀妻杀子、毁去过往了。
尤宜嘉说:“让人把他流连万花楼的消息放出去吧。记得,要让人知道,你屡次劝告,尝试挽回,他却毫不顾忌,反而变本加厉。你为此伤心伤神,难过至极。”
安明月闻言怀疑道:“但是这样一来,我不会被人认作是软弱可欺的无能之辈吗?”
“所以在这之后,你要亲自杀了他。”尤宜嘉说:“你来做他的行刑官,亲手砍掉他‘加诸’在你身上的污点和屈辱。”
安明月一顿,表情为难。
她还没有杀过人。
尤宜嘉说:“做不到也是正常的,不需要苛责自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安明月擡头,眉眼间尽是勇气,“我会做到。”
尤宜嘉点点头,“解少春现在已经被喂了哑药,又被陈三金打得虚弱无力,和差使所了解到的生了急病的状况相似,你可以带他走了。”
安明月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对尤宜嘉道:“我希望他在公堂之上的时候,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尤宜嘉:“他可能会说出一些对你不利的话,将那些事情栽赃到你头上,把你也拉下水。”
“我知道。”安明月说:“但我希望,他能够在公堂之上亲口承认自己的罪孽。”
“把解药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的。”说完,她对着尤宜嘉笑了一下。